“小心,有人埋伏!”秦冥壓低聲音道。
這話讓娜塔莎心中一驚,之前遇上的危險基本上都是生活在林中的兇猛野獸,或者沼澤等惡劣的地理環(huán)境,她沒想到會遇上人,在原始雨林中遇上人的概率不亞于買彩票中獎。
轉(zhuǎn)念,娜塔莎想到了這次的殺手之王大會,同樣低聲道:“會不會是哪個組織的殺手?”
對方共有四人,都是西方人,穿著迷彩服,身上披著偽裝,隱藏在前方百米外一片半人多高的灌木叢中,即使走近也很難發(fā)現(xiàn)。
幸虧秦冥修出了神識,外加透視能力,可以無視偽裝,直接看穿本質(zhì)。他輕輕點了點頭,“肯定是某個殺手組織的人,他們埋伏起來,顯然懷著不可告人的陰謀,多半是為了伏擊來參加殺手之王大會的殺手,鏟除對手。”
組委會對殺手之王大會以外的任何活動都沒有限制規(guī)定,也就是說即使半路埋伏也不算違規(guī),這就給了志在爭奪殺手之王的一些殺手組織可乘之機,提前鏟除潛在的對手。
這也算是對參賽殺手的一種考驗,必須通過極其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和人為因素的阻撓。
不過在莽莽林海中設(shè)伏成功的概率太小,因為草木太過茂盛,甚至相隔幾十米都看不到人,遇上對手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不幸的是,這種概率極低的情況,卻讓秦冥給撞上了,但他并不想節(jié)外生枝,悄悄給娜塔莎打了個手勢,示意繞過去,別驚動埋伏的人。
娜塔莎點了點頭,放輕腳步,跟著秦冥,轉(zhuǎn)身朝另外一個方向前行,準備繞開百米外的那片灌木叢。
“不對勁兒,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敝徊贿^走出了十幾米,秦冥忽然又停下了腳步,帶著疑惑不解的語氣道。因為他發(fā)現(xiàn),埋伏在灌木叢的四人也動了,并且分散開,朝他們所在的位置包抄過來。
秦冥已提前探查到了有人潛藏,自認為沒有暴露,那么對方又是如何發(fā)現(xiàn)他們的?還是自己太敏感了,只是碰巧對方也有其它的行動?幾個巧合碰到一起,那就不是巧合這么簡單了。
“先躲起來,看看再說。”秦冥指了指面前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輕靈若猿猴般爬了上去。
娜塔莎緊隨其后,利用茂密的枝葉遮擋住身形,定睛向四周打量,格洛克手槍蓄勢待發(fā),有如一只隨時準備出擊捕食的母豹子。
秦冥也拔出了格洛克手槍,之前他都是用開山刀,由于屢次提前感應(yīng)到危險,這一路上都沒開過槍,一把刀就能將問題解決。
這次卻不同,對方手中都端著輕型沖鋒槍,一旦開火,遠距離的情況下,開山刀毫無用武之地。
埋伏的四人迅速有素,行動敏捷,時間不大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形成了一個包圍圈,隔著百米將秦冥所在的大樹包圍在其中,然后才開始向一起聚攏。
看到這樣一幕,秦冥百分之百的確定對方就是沖他和娜塔莎來得,這是要將他倆圍殲的節(jié)奏。
難道是暗夜薔薇泄露了我的行動?這個念頭在秦冥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轉(zhuǎn)念又否定了,即使暗夜薔薇也不知道他選擇的哪條路線進山,就算泄露,想在莽莽山林中找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般困難。
秦冥更加確定是碰巧了,對方肯定不知道他是誰,應(yīng)該是不管遇上誰,對方都會進行圍剿。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遇上我算你們倒霉,敢開槍,這里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暴尸荒野。
想到這,秦冥輕輕拍了拍娜塔莎的肩膀,用口型說讓她小心點,然后他的周身黑霧涌動,身形在娜塔莎面前變得虛幻,好似一道淡淡的黑色影子般躥了出去。
由于現(xiàn)在是白天,秦冥并不能做到完全融于黑暗的隱身狀態(tài),好在天空中烏云密布,林中更是昏暗,夠他隱匿身影,如果是在朗朗乾坤之下,施展這一招的用途并不大。
對方四人越來越近,距離大樹只有五十米左右時,紛紛舉起沖鋒槍,對著樹冠扣動了扳機,槍聲驟然劃破了這片原石森林的寧靜。
下一秒,秦冥驟然從一棵樹后掠過,一個點射,直接將其中一人爆頭,而后身形快如閃電,殺奔另外一個方向。
秦冥并不是隨便干掉一個敵人,而是優(yōu)先選擇擊殺正對娜塔莎的人,這樣一來藏在大樹主干后面的娜塔莎不至于承受正面攻擊,躲避起來相對容易許多。
“噠噠噠、噠噠噠……”子彈呼嘯,打得枝葉橫飛,娜塔莎自然不會等著挨打,借助主干的掩護,不斷開槍還擊。她好歹也是殺手出身,在圈子里小有名氣,不至于遭遇襲擊毫無還手之力。
秦冥好似一道鬼魅的影子,在樹林間飛速穿行而過,當另外一個殺手發(fā)現(xiàn)他之時,腦袋上也多了一個血洞,仰面摔倒,一命嗚呼。
對方少了兩個人,娜塔莎的壓力大減,應(yīng)對起來也更加輕松。
忽然聽不到了同伴的槍聲,剩下的兩人意識到不妙,都提高了警惕,掃射的更加猛烈。
很快,其中一人的子彈打完,迅速換上新的彈夾,也就是在他換好彈夾的一瞬,秦冥宛如幽靈般從一片灌木叢中躥出,同時扣動扳機。
“砰!”隨著一聲槍響,子彈如同長了眼睛般正中此人的后腦勺,紅白液體飛濺開來。
從秦冥出手,到三個殺手相繼斃命,只不過是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僅剩下了一個人更加不足為懼。
“水蜥,水蜥,請回話?”無線耳麥內(nèi)又傳來同伴一聲慘叫,僅剩下的殺手急促的呼喊幾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心知同伴必定兇多吉少,眼下只剩他自己了。
“法克!”僅剩的殺手怒罵一句,躲在樹后暫時停止開火,迅速將對講機轉(zhuǎn)換了一個頻段。“我是蜥蜴小隊的樹蜥,我們遭遇了強大的敵人,另外三個隊友全部陣亡,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自稱樹蜥之人呼救的話剛說完,眼神的余光瞟見一道黑影直奔自己而來,立刻調(diào)轉(zhuǎn)槍口。不過沒等他扣動扳機,便感到手中一松,沖鋒槍被奪。
緊跟著,沖鋒槍又推了回來,重重的撞在了樹蜥的胸口上,將他仰面撞翻在地。
秦冥掄動沖鋒槍,抽在了樹蜥的頭部,將無線耳麥打掉。他打算暫時留這家伙一命,好詢問有用的信息,所以這一下力道并不重,如果使出全力,非一槍托將這家伙的腦袋砸開花不可。
“別動!”秦冥調(diào)轉(zhuǎn)槍口,頂在了樹蜥的腦袋上。
樹蜥側(cè)躺在地,向上斜著眼才能看清秦冥的樣子,不過秦冥戴著防毒面具,臉上也涂抹了水彩,易過容,即使摘下面具也未必認得出來!澳恪愕降资钦l,隸屬哪個殺手組織?又想怎樣?”
即使生命受到威脅,樹蜥也沒有流露出驚慌害怕,顯然具備很強的心理素質(zhì)。
“這些話應(yīng)該是我問你才對,老實回答,我給你個痛快!闭f話間,秦冥施展透視能力掃視向樹蜥的牙齒,看看他有沒有毒牙。
因為很多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的殺手,都會在嘴里安裝毒牙,一旦事情敗露,落入敵人之手,寧可咬碎毒牙自盡,也不泄露半個字。
秦冥不得不防,透視一遍發(fā)現(xiàn)樹蜥嘴里沒有毒牙,這才放心。
“殺死我吧,我寧死不泄露一個字!睒潋岚蜒垡婚],視死如歸道。
“嘴巴還挺硬,看你能堅持到什么時候!”秦冥森然冷笑,他有很多辦法嚴刑逼供,不怕對方不說。“其他的你可以不說,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們的?”
這是秦冥最關(guān)心的問題,如果不搞清楚,說不定接下來還會遭遇埋伏。
樹蜥緊閉嘴巴,仿佛沒聽見一般,一語不發(fā)。
這時,娜塔莎也來到了近前,問道:“怎么樣,他們是哪個組織的殺手?”
“這家伙死鴨子嘴硬,寧死不屈!”秦冥已透視過樹蜥等人的身體,從他們身上沒找到任何紋身刺青,實在不好判斷屬于哪個殺手組織!安贿^他很快就會乖乖招供了,你拿槍看著!
說話間,秦冥把沖鋒槍交給了娜塔莎,伸手從身上摸出一把殷紅色的短劍,正是飲血劍。
管制刀具并不能帶上飛機,從東海市飛往云南時,秦冥辦理了托運,將飲血劍藏在行禮中,托運到了云南。而從云南到緬甸,他是偷渡過來了,即使攜帶火箭炮之類的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也沒人管。
秦冥并沒有多余的廢話,直接手起劍落,在樹蜥的胳膊上劃開了一道細長的口子,幾乎縱貫整條手臂,從手腕一直劃到了肩頭。
疼得樹蜥倒抽涼氣,不過他十分有骨氣,也經(jīng)歷過抗審訊的訓練,緊咬牙關(guān),愣是沒有慘叫一聲。
“夠嘴硬,我喜歡!”秦冥大肆冷笑,雖然嚴刑逼供的手段殘忍,但對于襲擊他們殺手來說,沒必要講什么人道主義。
“起來!”秦冥的大手如同鐵鉗,掐住了樹蜥的脖子,強行將他拎了起來,按在了樹上。
看著秦冥臉上冷若寒冰的獰笑,樹蜥頓時有種強烈的不安,預(yù)感到接下來自己肯定要受到折磨,但他依舊牙關(guān)緊咬,下定決心死抗,拖到同伴前來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