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黎慎行的臉色,是前所未有過的認(rèn)真。
“其實(shí)我也不想逼你,只是如果你不能按我說的那樣跟我保證的話。那么,我們之間,就只能這樣。”
只能這樣,你看著我每日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做那些你覺得我是在‘鬧’的事情。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莫名的有一種疲憊感。
他似乎,終于感到有那么一絲絲的累了。
白沐兮愣了愣,“黎慎行,我想請問你,你現(xiàn)在還清醒嗎?”
“十分清醒。”男人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嘴角。
她又問,“那你說這些話的時候,都考慮清楚了嗎?”
“是。”
黎慎行此刻的內(nèi)心很平靜,平靜的有些可怕。
然后,是白沐兮的久久不語。
“那么,就這樣吧。”白沐兮思考良久,最后才緩緩的開口對他說,“黎慎行,你說的那些我真的無法做到。所以,我如你所愿。”
黎慎行忽的就睜大了眼,唇色也刷的一下全白了,眉眼之間盡是一片帶著冰涼的絕望。他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神色,第一次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以后你做什么我都不會干涉,也不會去埋怨。同樣的,你也不要再過多的管我的事情了。”白沐兮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帶著微微的冷笑直盯著對方那雙陰沉的眼睛。
毫不示弱。
說完這些,她就瀟灑的甩手直接離去,她現(xiàn)在不想看見他。
剛帶上門之后,辦公室內(nèi)就發(fā)出一聲接著一聲的巨響,甚至連實(shí)心的紅木門都被震的晃了晃。
于是,白沐兮就在一眾人帶著驚恐不安的眼神目送下離開。
這下子,總裁辦公室內(nèi)所有的東西都要重新買了。
白沐兮有些解恨的想。
他搞出這樣鋪天蓋地的新聞出來,不就是想要她給出反應(yīng)嗎?
她又哪里會不知道,這次是自己的不對呢?
可是還要怎樣?
她都這么做了,還要怎么樣?
最重要的是,其他任何的女人她都不會介意,因?yàn)樗浪粫娴娜ヅ鏊齻儭5墚嫴恍校瓦x擇了跟周畫拋頭露面。
真當(dāng)她沒有脾氣了是嗎?
就算做出不想吵架的決定又怎么樣,反正她也沒有跟任何一個人說過,完全可以不作數(shù)!
黎慎行,你不要后悔。
敞亮的大街上,白沐兮站在陽光之中,卻覺得遍體生寒。
是那種,從內(nèi)到外因?yàn)闊o力而變得透骨寒冷。
她來之前用了多大的勇氣,現(xiàn)在就失去了多少的東西。
不應(yīng)該來的。
要不然,也不會這樣面上故作堅(jiān)強(qiáng)其實(shí)心里難受的要死掉了。
……
日子因?yàn)椤畠啥宦劥巴馐隆兊每帐幒惋w快,白沐兮重復(fù)著每一天枯燥的生活,像是在熬日子一樣的過著過著。
至于黎慎行……他們之間已經(jīng)鬧成了那樣,狠話全都說了,彼此最后僅剩的那點(diǎn)自尊心,當(dāng)然是不會允許他們輕易的向?qū)Ψ降皖^。
如果沒有那個突然打來的電話,白沐兮以為,自己還要狠長很長一段時間才會見到黎慎行。
電話是周畫打過來的,語氣急速迫切,只給了她一個地址讓她火速趕來就立刻掛斷了電話。
白沐兮當(dāng)然是不會這么輕易的去按照周畫的指使去做,但讓人意外的是,周畫那邊剛剛結(jié)束了通話,岑雪兒就來電了。
說的內(nèi)容和周畫出奇的一致,并且岑雪兒已經(jīng)開車來到了別墅這里。
白沐兮別無選擇,她隱隱猜到應(yīng)該是和黎慎行有關(guān)。
而且,還是非她出面不可的那種有關(guān)。
一路上,岑雪兒和白沐兮都沒有說話,沒有溝通,更沒有任何的解釋。
一句都沒有。
白沐兮坐在副駕駛座上,揪著自己的安全帶,心里面莫名的很不是滋味。
這是她的好朋友啊,可她怎么覺得,兩個人的關(guān)系變了呢?
“想問什么就問吧。”岑雪兒正視著前方,目不轉(zhuǎn)睛的開口說道,“沐兮,到達(dá)要去的地方之前,我都有時間回答你。很抱歉,我不能主動跟你說什么。因?yàn)槭虑樘^于復(fù)雜了,牽扯的也太多,我也是用了好長好長時間才了解的。所以,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那你覺得,我就知道從何問起嗎?”白沐兮嘆了一口氣,幽幽的出聲,“雪兒,那些欺騙我的事情,你是不是都一清二楚?”
“不,我并不清楚。我說了,沐兮,我也是后來用了很長時間才知道的。”岑雪兒見她問了,就忙是回答道,“如果我早就知道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你的。就算有些事情不能說,我也會帶你走,不讓你留在黎慎行身邊的。”
“那就好。”白沐兮淡淡的說道。
然后,沒有了下文。
岑雪兒愣了愣,才遲疑的開口,“沐兮,你就不問問那些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嗎?”
“我說了啊,我跟你一樣,不知道該從何開始。”白沐兮臉上的神情,并沒有發(fā)生絲毫的變化,“雪兒,我們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我很清楚你不會害我的。所以,不管怎么樣,我都相信你會為我好。”
“好。”岑雪兒這才徹底的松了一口氣,“沐兮,我會永遠(yuǎn)在你身邊的。”
話音落下,兩個人又是一陣沉默。
岑雪兒想了又想,還是覺得要主動說一些什么比較好。
“沐兮,黎慎行和穆河洛是仇敵,他們之前在多年之前似乎有一些很深的恩怨。穆河洛也不是穆河洛,他原來的名字叫穆寒。”
“穆寒?”白沐兮聽到這個名字,忍不住重復(fù)了一句。
“是,穆寒。和慕老爺子的兒子的名字一樣,但是卻不是一個姓,穆寒的‘穆’是穆河洛的那個‘穆’。”岑雪兒對白沐兮此刻的吃驚,表示非常理解。因?yàn)椋谝淮沃肋@個事情的時候,也是驚訝無比的。
“不過他們之間確實(shí)也是有聯(lián)系的。”在白沐兮長舒一口氣的時候,岑雪兒又說出了另一個爆炸性的消息,“穆河洛,不,穆寒,是慕老爺子的私生子。是慕寒,同父異母的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