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哥……”過了好一會兒,頗有些目瞪口呆的黎顏才結結巴巴的出聲,“你,你怎么突然就,就這么說了?”
她現在就算是再怎么不滿意黎慎行對白沐兮那忽冷忽熱的態度,也絕對不會認為黎慎行做這一切都是故意的。畢竟再怎么說,那也是黎慎行啊。
“有什么問題嗎?”黎慎空的目光落在黎顏身上,緩緩的出聲說道,“顏顏,這個世界上容易得到的東西,向來都不會被人怎么去珍惜。大哥他就是什么都有,所以也就會覺得什么都無所謂。就連沐兮,他可能都會認為完全就是可以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
“不,不可能!”黎顏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她實在是很難認同黎慎空現在的這種說法,“二哥,大哥不會是那樣的人。我雖然挺恨他對白沐兮這個樣子,可大哥的人品還是在那里的。可能,可能這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的吧!
“你還是在為大哥找借口?”黎慎空的語氣變得篤定,而且還有一絲絲的諷刺。
黎顏立刻就反駁道,“沒有!怎么可能?二哥,大哥那么對沐兮,我怎么可能還會想著為他找開脫的借口?”
“那就再好不過了!崩枭骺諏⒆约旱哪抗馀查_,語氣也變得愈發的不屑了起來,“畢竟除了故意的,我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釋來!
“二哥,但是這不管怎么樣,大哥終究還是大哥。我們……”黎顏實在是覺得,黎慎空這樣輕蔑的語氣和模樣有些不妥當。
可還沒有等她的話說完,黎慎空已經沒有要繼續聽下去的意思,“你還是早點回房間休息吧,要不然明天也沒有精力再去照顧生病的沐兮了!
說完了之后,黎慎空就選擇抬起腳徑直離開。
“哎……”黎顏看著黎慎空的背影張了張嘴,最后卻也只能是對著空氣輕嘆了一聲。
她又回頭看了看窗戶外面,幾秒鐘之后,她也抬起腳離開了這里,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等到黎顏離開了這一層樓往樓下走去,黎慎空的身影才緩緩的從樓上走了下來。他抬起眼看了看那個將門半敞開的臥室,心里面忽然就極其的不是滋味兒。
為什么,黎慎行,你不愿意去心疼的人,為什么就不給別人一個心疼的機會?
黎慎空的眼神逐漸的變得兇狠了起來,可在眼底,還是留著揮之不去的無奈和遺憾。
畢竟不管怎么說,他哪怕再怎么心疼白沐兮,可終究還是少了資格和身份……
臥室內,白沐兮躺在床上,身體的溫度是越來越高?稍谒瘔糁械乃瑓s只覺得自己渾身冷的可怕。她不斷的打著哆嗦,雙頰也開始變得通紅一片。
“呀!”正在給白沐兮頭上換毛巾的傭人忽然就揚聲叫了一句。
有人立刻就急急地開口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嗎?”
“你們快過來看!”拿著毛巾的傭人說話的語氣都開始變得有些慌張起來,“大少奶奶的臉,大少奶奶的臉好像是越來越紅了。而且。而且她的身上,好像也變得更燙了!這……這,這可怎么辦呀?我們要不要跟管家說一下?”
“這有什么好說的?”先前說話的那個人很沒好氣的開口道,“半夜發燒不都是這個樣子嗎?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可是……”拿毛巾的傭人很是猶豫,“要是真出什么事情,這可怎么辦才好。俊
“現在還是退燒階段,溫度升高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庇钟辛硗庖粋人用很無所謂的口氣說道,“我們有時候發燒不也是這個樣子嗎?總不能因為這是大少爺的妻子,身體構造什么的就跟我們這些正常人不一樣吧?”
“就是,我還覺得心里面不舒服直發燒呢!”一個不知道何時窩在沙發上的傭人驀地出聲道,語氣之中帶著濃濃的不滿,“你看看,這大半夜的讓我們不睡覺在這兒伺候人,明天又有那么多的活要干,我正難受著呢!真的是,憑什么要我們半夜三更的去照顧一個很快就不是黎家人的女人了?”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呢?”一邊說著,拿毛巾的傭人一邊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沐兮。見白沐兮沒有醒過來,這才松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畢竟也是大少奶奶,我們還是要好好的細心照顧!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話,大少爺或者管家責問起來可怎么辦?”
“大少爺不會責問的你就放心吧!”又有另外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你們是不知道,今天大少爺對這位大少奶奶是有多么冷漠?我們也就不說白天了,就剛剛,你們難道沒有聽到管家是怎么跟大小姐說的嗎?管家說,大少爺去公司了。這大半夜去公司,有腦子的人恐怕都知道是借口吧!”
“就是就是!”這話立刻引起了他人的共鳴,“我看那,大少爺現在對這所謂的大少奶奶已經完全不放在心上了。離婚也是遲早的事情,更何況夫人一直都不喜歡這位大少奶奶!那我們現在,也沒有必要這么用心了!”
“是嗎?”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驀地在臥室門口那里響起。
屋內的傭人們下意識的看了過去,眼睛也瞬間充滿了驚訝和恐懼。
“二,二少爺……”站在床邊的那個傭人結結巴巴的開了口,手中的毛巾也沒有拿穩直接掉在了地上。
黎慎空的目光隨著那個毛巾動了動,隨即開口說道,“這個臥室內鋪的地毯是獨一無二的限量版,哪怕是我,也不敢輕易地去破壞它!
這一番話更是讓傭人們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于是,有傭人只好是硬著頭皮說道,“二……二少爺,你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黎慎空的語氣,一點一點的冷下去,讓那些傭人們逐漸的墜入冰窖之中,“你們賠不起被你們弄臟的地毯,趕緊給我滾出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