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兮卻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對黎顏的問題做出回答,只是臉色蒼白的坐在那里,努力的想要壓制住此刻胃里面的翻江倒海。
她都不敢說話,生怕一張口就會不受控制的全部吐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之后,白沐兮才在黎顏越來越著急的注視之下出了聲,“我沒事。”
雖然白沐兮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但是聽到她還能夠正常的說話,黎顏忍不住小小的松了一口氣,然后對自己的好友后怕的說道,“沐兮,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樣不說話,我都嚇得不得了,甚至連聲兒都不敢出了!”
而從白沐兮喝完藥那刻開始緊握起了的拳頭的黎慎行,也緩緩的將手上的力度松開了一些。
白沐兮看向了黎顏,輕聲開口道,“顏顏,你不要這么緊張。就是這藥太苦了,我總要緩一會兒才可以。”
“我知道我知道。”見白沐兮的臉色還是有些不好,黎顏忙是說道,“行了,你別說話了。你等我一下,我現(xiàn)在去給你拿顆糖過來。”
她話音這才落下,剛想要起身,一顆糖就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黎顏微微怔愣了一會兒,才拿起那顆糖來。
是薄荷糖,白沐兮喜歡的薄荷糖。
“大哥,你……”黎顏拿著糖看向了黎慎行,有些小小的不解。
或者說,她對黎慎行這樣的行為表示震驚。
因為,黎顏從來都沒有想過,甚至是不敢想。那樣一絲不茍的黎慎行,竟然會有一天這么隨意的就從口袋里面拿出一顆糖來。
就連白沐兮,也有些愣在了那里,心情是難以描述的復(fù)雜。
“你的速度太慢了。等你把糖拿來,估計人已經(jīng)苦的無法簡單的用糖來緩解了。”說這些話的時候,黎慎行的目光并沒有繼續(xù)放在白沐兮的身上。
聽到這話,黎顏帶著不滿默默地撇了撇嘴。她真的真的是很想對自家大哥說,他想要哄好妻子歸哄好妻子。這一點,她沒有任何的意見。但是,能不能不要對自己的親生妹妹進行‘攻擊’?
可想歸想,黎顏也不敢真的開口說什么。畢竟現(xiàn)在的氛圍因為黎慎行的這顆糖而稍稍緩解了一下,她還想多活一段時間。
“那我就替沐兮謝謝大哥啦。”笑著說完,黎顏就把手里的那顆薄荷糖遞給了白沐兮。
可是,白沐兮卻盯著那顆來自于黎慎行口袋里的薄荷糖,像是怔住了一樣,一時之間沒有任何的動作。
黎顏心里面不禁是有些忐忑了起來,因為她在此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身后那陣注視感。盡管黎慎行看的不是她,可她坐在這個方向,手里面又拿著糖,還是會受到‘波及’的。
好在,最后白沐兮似乎猛的回過了神。小小的猶豫了一下,就將那顆薄荷糖伸手接了過去。
黎顏微微松了一口氣,可還是不敢放松,只盯著白沐兮的動作繼續(xù)看著。同時,在心里面無比期望白沐兮趕緊吃糖。
薄荷糖白沐兮一直都很喜歡,她喜歡它的顏色,和它融化的時候所帶來的感覺。
只是,她忽然有點害怕,害怕黎慎行給的糖不如其他的那么甘甜。因為他的糖吃起來,會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起很多。
白沐兮的嘴里面隨著時間,開始一點一點的更加苦澀了起來。像是胃里面的那些苦味,也正在拼命的往上涌著。
這樣難以控制的感覺讓白沐兮又是一陣難受的惡心,她忙是剝開糖紙。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之下,將那熒綠色的薄荷糖塞進了嘴里面。
熟悉而又刺激的感覺立刻席卷了全身,白沐兮立刻感覺到好多了。
“沐兮,吃了糖感覺舒服點了嗎?”黎顏立刻出生問道。
白沐兮點了點頭,“好多了。”
見自己的小妻子臉色依然不是很好,黎慎行心里忍不住想著,也許讓黎顏帶著白沐兮出去散散心,或者會緩解一下白沐兮最近極其不穩(wěn)定的情緒。
這樣想著,他薄唇輕啟,就對黎顏開口說道,“顏顏,你看看這個。”
說著,他就在面前的桌子上放下了一張燙著金字的紅色請柬。
黎顏愣了一下,雖然有些疑惑黎慎行是怎么突然拿出來的,但是她選擇的還是先打開看一看。
“慈善游輪晚宴?”黎顏看著那幾個擴大一些的字,緩緩的念了出來。
黎慎行面無表情的頷了頷首,“對。”
“那大哥,你這是……”黎顏是真的有些不解,畢竟對于黎慎行的意思,能夠真正在短時間內(nèi)摸清楚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至少,很多時候不可能。
黎慎行也沒有什么賣關(guān)子的打算,只是徑直出聲道,“我最近比較忙,時間并不寬裕。這個宴會,我沒有辦法參加。”
話說到這里,他微微頓了頓。在黎顏開口之前,又出聲繼續(xù)說道,“另外,一張宴會請?zhí)强梢詭弦晃慌阃娜恕!?
其實這場慈善游輪晚宴,黎慎行是想帶著白沐兮一起去的。只是現(xiàn)在,他要想讓白沐兮去,就必須讓白沐兮明白他是不去的。
因為,黎慎行知道,白沐兮也很喜歡大海。
說完了這些話之后,黎慎行也沒有再多作什么停留,只起身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客廳。
剩下的事情,他清楚黎顏可以做到。
黎顏確實是在這一刻快速的理解了黎慎行的言外之意,趁著自家大哥走了以后,忙是對白沐兮說道,“沐兮沐兮,你聽到了嗎?”
一邊說著,黎顏一邊興奮的在白沐兮面前舉了舉那張翻開到第一頁的請?zhí)翱纯纯矗壬朴屋喭硌纾〈壬朴屋喭硌缫 ?
“這又什么特殊的地方嗎?”在白沐兮的認(rèn)知之中,像黎家這樣的地方,此類晚宴應(yīng)該是會有很多的。
“當(dāng)然有!”黎顏認(rèn)真用力的聲音拉回了白沐兮的思緒,“以往這種游輪晚宴,去參加的,就只有我大哥一個人。因為這種晚宴,去的大多都是非富即貴。而且,名義上是什么慈善晚宴,實際卻是也算是一個在社會上展現(xiàn)自己實力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