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看著白沐兮驀然失神的樣子,岑雪兒有些擔憂的出聲問道。
白沐兮回過神,木訥的看向了自己的好友,動動嘴卻又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么才好。
原來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竟然這么的難受。
欲哭無淚。
這是白沐兮所能想到的,唯一一個稍稍能夠描繪此刻心情的詞語。
岑雪兒有些擔心,剛想要開口說些什么,旁邊的動靜驀地大了起來,讓她不得不暫時選擇放棄開口說話的念頭。
“東西你都已經(jīng)拿到了,錢具體什么給我能說清楚嗎?”助手急急地對準備起身離開的安玉和關欣說道,“我爸現(xiàn)在就在醫(yī)院里面,他真的很需要用錢。”
“你放心。”安玉輕聲開口說道,還是那副蠱惑人的嗓音,“既然你已經(jīng)給了我們東西,那么剩下的錢我們自然會到賬。大家都是誠信合作,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盡快可以嗎?”助手又追問了一遍。
關欣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哎呀,說了給你就會給你。你看上一次,我們不是按時把錢打給你了嗎?你在這里催催催,也沒有什么用啊。”
等到安玉和關欣走了之后,助手想到自己馬上會有一大筆錢,既可以解決父親的醫(yī)藥費,又可以給自己好一點的生活,不禁是又開心了起來。
“你是真的覺得,這筆錢你拿的如此心安理得嗎?”幽幽的聲音響起,險些驚掉了助手端在手里面的茶杯。
“白,白總監(jiān)?”助手的手一抖,茶杯立刻滑落下來。臉上的表情,活像是見到了鬼一樣。
“我就有這么恐怖嗎?”白沐兮站在那里,諷刺的笑了笑。
助手回過神,連忙搖了搖頭,“不,不是的。”
“你在這里干什么?”白沐兮又出聲問道。
“我……我在,在……喝茶。”助手結結巴巴的出聲說道,臉上是難掩的緊張。
白沐兮點點頭,裝作不經(jīng)意之間的問起,“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你為什么要在這里喝茶?還有,我讓你去送的東西,你都送到了嗎?”
“東西……”助手小聲的重復了一遍,立刻出聲道,“東西,東西我已經(jīng)給那些記者了。然后,然后我才,我才來這里喝茶的。”
“是這樣嗎?”白沐兮輕聲開口道,“那你知道,我為什么來這里嗎?”
“不,不知道。”助手搖了搖頭。
白沐兮微微嘆了一口氣,“因為我看見,你跟關欣安玉來到了這里。”
聽到這話,助手的臉色驀地一遍,下意識的開口解釋,“我們是剛好碰見,然后同事,同事一起來,來喝茶的。”
這解釋倉促的不像話,也讓白沐兮徹底的失望了。
“你難道,沒有把我給你的U盤交給,不,賣給安玉和關欣嗎?”白沐兮看著這個跟了自己三年的助手,心里面是止不住的凄涼感。
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后,助手的瞳孔就猛地開始收縮,一副又心虛又害怕的樣子。可是,嘴上還依然在矢口否認,“沒,沒有啊,白總監(jiān)你這,這是什么意思?”
“真的沒有嗎?”白沐兮的臉上浮現(xiàn)出冷然的笑意,她舉起自己的手機,按下那端錄音的播放鍵,“你自己好好聽聽。”
錄音里面清晰不已的內(nèi)容,讓助手瞬間就面如死灰。
僅僅只是播放了幾秒鐘,看到自己預期的效果后,白沐兮就收起了手機。
“還有什么不想承認的理由嗎?”白沐兮緩緩的出聲說道,“我自問,這幾年我待你不薄。你自己說,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白,白總監(jiān),我,我錯了。”助手知道自己躲不過,只能是選擇承認,“我,我是經(jīng)不起誘惑。我,我是一時鬼迷心竅了。白總監(jiān),我求求你,你就,你就原諒我,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那上一次呢?”白沐兮冷聲道,“上一次怎么算?我的作品被爆出抄襲了,怎么算?”
“我……”助手一時愣在那里,然后又繼續(xù)哭訴道,“對不起,白總監(jiān)。能不能,能不能看在這么多年的份兒上,你原諒我好不好?”
“那你怎么看在這么多年的份兒上,選擇不要出賣我?”白沐兮的一句話,堵得助手啞口無言。
“白總監(jiān),對不起。”安靜了許久之后,白沐兮聽見自己的助手充滿悔恨的話語,“但是,我,我沒有辦法,我很需要那一筆錢。”
說著說著,助手就開始哭了起來,“我的父親,現(xiàn)在生病住院。白總監(jiān),對不起,我,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是嗎?”白沐兮的語氣,并沒有絲毫為之所動的樣子。
“白總監(jiān),對不起……”助手滿含歉意的低下了頭。
“我要是把這段錄音公布出去,你以后的日子,恐怕不會比在我身邊的時候好過。”白沐兮揚了揚自己的手機,話鋒驀地一轉,“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真的嗎?”助手立刻急急地問道。
白沐兮點點頭,“你愿意嗎?”
“愿意,我愿意。”助手瘋狂的點著頭。
見此,白沐兮的眸光閃了閃,緩緩的出聲說道,“那這樣的話,你就陪我演場好戲吧。”
“沐兮,為什么?”看著助手哭著離開茶樓,岑雪兒實在是有些不理解白沐兮這樣的所作所為了,“你剛才管教下屬,我不方便出聲過問。但是現(xiàn)在,你這樣放走幕后黑手,是又一次心軟了嗎?”
“沒有。”白沐兮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你這是什么意思?”岑雪兒覺得,自己現(xiàn)在是越來越讀不懂白沐兮了。
白沐兮看了看桌上放著的三杯茶,然后才目光篤定的說道,“關欣安玉只是一個小員工,沒有這么大本事做這個。而且那筆比十萬要多得多的錢,她們怎么可能這么大方的就拿出來?這背后,一定還有黑手。”
而且,她想她已經(jīng)猜到黑手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