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等到白沐兮下班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黎夫人還真的是找來了一個年輕漂亮的禮儀師。
“媽,你這是……”看著那端端正正坐在黎夫人的美麗女人,白沐兮猜到了幾分,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被打斷跟別人說話的黎夫人,明顯是有些不悅的樣子。她看著白沐兮的眼神,是愈發(fā)的不滿了起來,“你難道沒有看見,我正在跟別人說話嗎?”
這樣帶著訓斥的話語,是沒有打算給白沐兮留任何的面子,哪怕有外人在這里。
白沐兮到底還是個要面子的人,當下臉微微一紅,低聲說道,“看見了,媽。”
“看見了就好。”黎夫人對著白沐兮沒有什么好臉色,可對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外人卻是一臉的笑意,“徐央啊,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樣知禮儀懂禮儀,那就太好了。我呀,也不用這么勞心傷神了。”
“黎阿姨,你這說的是哪里的話?”徐央連忙是笑著說道,“注重禮儀是我的工作,我當然是要努力的做到最好。”
聽到這話,白沐兮忍不住是看了一眼那個叫做徐央的女人。雖然是面上帶笑,但是那笑容,卻格外的大氣。比她平時那種開心的時候不顧一切的哈哈大笑,不知道要高大上幾百倍。如果換做她是黎夫人的話,也會希望自己能夠變成這個樣子。這樣,才是一個識大體、有氣質(zhì)的黎家大少奶奶。
只是她突然很想要知道,這樣的笑起來的時候,會真正的開心嗎?
“大少奶奶,我是有什么地方不對或者奇怪的嗎?”徐央看向了白沐兮,緩緩地出聲問道,語調(diào)不快不慢,聲音不大不小,“為什么,你要一直盯著我看?”
“沒有……沒有。”回過神來的白沐兮,連忙是搖了搖頭。
那副習慣性低著頭的模樣,和徐央的昂首挺胸相比較,黎夫人越看越覺得小家子氣。
“徐央啊,這你都看到了。是什么樣子呢,你現(xiàn)在心里面也應該有個底了吧?”黎夫人挪開目光,沖著徐央開口問道。
徐央又上下打量了白沐兮一番,這才緩緩的點點頭,“我都看到了,確實……是跟黎阿姨你所說的情況差不多。”
“就是!”黎夫人一副頭疼的樣子,像是找到了共鳴一樣,“那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的給我調(diào)教調(diào)教。也不是要百分之百的跟你一樣,但起碼要有百分之九十五的還原度。”
“放心吧,黎阿姨。”徐央面不改色,臉上還是得體的微笑,“我一定會按照你的要求,把大少奶奶調(diào)教到讓你滿意為止。”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白沐兮,忽然深深的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個商品。她先是被人嫌棄來嫌棄去,到了最后不得不讓人重新包裝,免得賣不出去影響生意。
黎夫人不痛不癢的交代了兩句之后,就起身回到臥室休息去了。自打前幾天裝完病之后,她的身體不知道怎么的真的開始容易疲憊了起來。
很快,客廳里面只剩下站在那里的白沐兮,和坐在那里的徐央。以及,站在不遠處時不時的看幾眼她們兩個人的管家。
“黎大少奶奶,我覺得,我現(xiàn)在沒有必要再自我介紹了吧?”徐央看著白沐兮,先開了口。
白沐兮點了點頭,沒有了剛才黎夫人在的時候的緊張感,“徐央,你好。”
“請叫我徐央小姐。”面對白沐兮的打招呼,徐央高傲的揚起了頭,“就像是我叫你黎大少奶奶一樣。畢竟我們是第一次見面,還是叫彼此的尊稱比較好。”
這話說的讓白沐兮有些小尷尬,她只好是僵硬的笑了笑,“你……你好,徐央小姐。”
徐央又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屑,“黎大少奶奶,我覺得你這個笑非常的小家子氣,真的是透露著一股寒酸的氣息。”
然后,沒有等白沐兮作出什么反應,徐央就開始喋喋不休的‘普及’道,“笑不露齒,是大家閨秀應該所必備的。所以不管在什么時候,見什么人,你都要保證自己做到這一點。當然了,如果你要是在什么個別隆重的場合,也可以是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
說到這里,徐央看向了白沐兮,“另外,不管怎么樣,你笑的時候,一定要看向對方,要讓對方感受到你是在笑。而不是讓別人,通過你的動作和小細節(jié)來觀察到你在笑。”
一番嚴肅的話語,讓白沐兮聽的頗有些目瞪口呆。
她在小的時候,也被母親教過一些禮儀,但是那些東西向來只需要用在大型的宴會上面就可以了。至于在平時,當然是怎么舒服怎么來的。
看著白沐兮半晌沒有回過神的模樣,徐央只當是被自己鎮(zhèn)住了。當下,心里面忍不住有些得意了起來。但是更多的,還是那按耐不住的嫉妒。
黎家的大少爺黎慎行,她徐央當然是見過。那樣冷峻帥氣而富有魅力的男人,身邊更應該是一個如她一樣知禮懂禮識大體有氣質(zhì)的女人。而不是像這個白沐兮一樣,木訥、僵硬、拘謹,而且還有小家子氣。
就是這樣的一個白沐兮,什么都比不上她,卻能嫁入豪門,陪在黎慎行的身邊日夜朝夕相處!這讓她心里面可能平衡?
女人的嫉妒心向來都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有了這個東西,做起事情來當然也是會毫不留情。
“錯了!腿給我繃直!”
“你看看,手一定要像這樣,交叉放置,每一個指頭都應該要放對位置。”
“笑!你難道不記得我最開始跟你說過的笑了嗎?就算你心里面再怎么不舒服或者自己再怎么不開心,這笑還是要放在臉上的!”
“昂首挺胸,目光平視,不要低著頭!”
“記著,你……”
……
繃直腿站在那里,雙手交叉放在小腹前,目視前方面帶微笑的白沐兮,覺得自己精疲力盡到馬上就要廢掉了。這徐央對于她的要求,已經(jīng)近乎到了苛刻的程度。她明明只是一位妻子,卻要像做到禮儀小姐那樣,所有的地方都毫不能差。
她甚至都覺得,徐央是帶著某種恨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