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兮張大了嘴,白珊瑚的嘴角忍不住揚起,但內(nèi)心的驚訝絲毫不必白沐兮小,她沒想到黎慎行居然肯接納她了。
白沐兮原本覺得難以置信,但隨即想了想男人的本性,她釋然了:“喜新厭舊是常事,我只不過是驚訝于黎少的速度之快罷了。你們慢慢洗,我先告辭。”
她冷嘲著自己太過愚蠢無知,像黎慎行這種高高在上的男人,多少女人每天主動給他投懷送抱,優(yōu)質(zhì)女性,他一眼掃過去,只要他勾勾手指頭,全都拜倒在他腳下。
白沐兮有什么優(yōu)勢從她們之間脫穎而出?
她充其量,不過是他手里一件新鮮的衣服而已。
黎慎行看著落寞單薄的白沐兮的背影,眼神有一刻的黯淡,他松開白珊瑚,對她吐出一個字“滾。”
“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怎么這么快就不要人家了。”白珊瑚還抱著他不肯撒手,好不容易到手的肉,誰會愿意輕言放棄?
她一定要死死地綁定黎家,她要嫁進豪門!
于是,黎慎行親自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將像樹懶熊一樣的白珊瑚,從他身上一點一點掰開,然后扔在地上,居高臨下地說了句:“不要讓我嫌棄你到這種地步,主動離開比被人趕走要體面得多。”
白珊瑚癱坐在地上。
另一邊。
白沐兮沒辦法再睡在這了,她抱著衣服,全部胡亂地塞作一團,裝進行李箱后,拖著便要匆匆出門,剛走到臥室門口,就被一只大掌給攔住了腰際;“大半夜去哪里。”
“你管我呢?”白沐兮這是頭一次敢硬氣地跟黎慎行頂嘴,她心想反正也是最后一次見面了,他以后都觸碰不到她了,論他也沒法因看她不爽而給她小鞋穿。
“哦,所以你是要去找黎慎空?”黎慎行的肆意猜測,和紋絲不動的冷淡表情,讓白沐兮受到了深刻的侮辱。
她揚起手就要給他一巴掌,但她的速度和力量都顯然不是他的對手。
她的纖細手腕如同一根蘆葦被他攥在掌心,他冷笑道:“心虛了?所以要打人。”
“不是,你放開我。”她皺著眉頭,使勁掙扎,“我只是不想跟你睡一張床而已!”
“那就叫人再搬張床進來,你睡繼續(xù)這里。”黎慎行真的很任性,他權(quán)力遮天,錢多到能另立帝國。
所以這世上,只要是他一張口,一句話,沒有辦不到的事兒。
白沐兮發(fā)現(xiàn)無論她怎么跟他置氣,他都想是在處理公務(wù)一樣,很快就能將目前的矛盾清理得一干二凈。
她深吸一口氣,不怒反笑道:“好,那我就跟你說實話,你都跟白珊瑚做到那種份上了,你現(xiàn)在還讓我繼續(xù)睡在你房間,難道是要讓我觀戰(zhàn)你們活春宮嗎?”
這句話終于引爆了導(dǎo)火索,徹底踩到了黎慎行維持表面冷淡的最后一道防線,他突然瞇起眼睛,松開她的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將她禁錮在墻邊。
兩人的臉都近在咫尺,他的鼻尖抵著她,死盯著她的眼,仿佛要直抵心底。
他說:“不過是個暖床工具而已,莫要把自己抬得太高了,否則摔下來時,沒人接著你。”
不過是黎慎行云淡風(fēng)輕的一句心里話,就使得白沐兮得到了如全身透視般的狠狠羞辱。她捏緊了拳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我本以為,我們之間是有可能的……”
沒想到,一切都是她的異想天開。
黎慎行捏緊了她的下巴,指尖摩挲過她的唇瓣:“資源置換向來都是平等的,你能帶給我什么,我才會給你什么。至于那些外面的女人想要靠嫁進豪門來改變命運的,其實只是入了另一個狼窟而已。”
“好。”白沐兮深吸了一口氣,剛才的一瞬,仿佛走過了三百六十五個秋冬,她眼前的跑馬燈像是將她之前對黎慎行所積累的所有好感,都一瞬間堆在了眼前,“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但我不會用命來陪葬。再見。”
她選擇離開。
黎慎行再次將她鎖在懷里,剛才她落寞的眼神里,一剎那間仿佛帶上了對他永久的別離,這種強烈的悲痛感撥動了他心底那道弦,他的心臟有一瞬間的顫動。
他沒法任由她這么離去,他一把握住她的細腰,隨即將她打橫抱起:“我不會放你走,永遠都不會。”
永遠?
白沐兮剛才耳朵沒聽錯吧,她問了一遍,他居然不厭其煩地回答她:“是,永遠不會。”
白沐兮從很小,母親去世后,她就再難以體會到那種家的溫暖感,一直孤如浮萍地顛沛流離著,沒想到她居然在一個視她如敝履的男人身上,找到了家的安全感。
她的眼眶有一瞬的濕潤,但真的僅僅只是一瞬。
沒有任何前戲,被男人如野獸般撕開衣物,被直接貫穿時的疼痛感,讓她飆淚到無法早已,指甲抓了他滿背,血痕道道觸目驚心。
一夜纏綿過后。
柔弱的深色床單的大床上,被褥的一側(cè)被掀開,另一邊是長發(fā)如海藻般的女人,正在熟睡中,她的被褥四角都被揉捏整理得很好,仿佛被精心照顧下的嬰兒,沒有一絲肌膚露在外面。
可等她疲憊地按掉響個不停的鬧鈴,睜開雙瞳,撐過懶腰后,試圖坐起來時,才發(fā)現(xiàn)她的腰際已經(jīng)酸痛得直不起來了。
這時,從門口走進來穿戴棕白相間的女仆。
她恭敬地對白沐兮說:“白小姐,黎大少爺知道您第二天起床肯定會特別難受,所以特意吩咐我在門口等著您醒來后,伺候您洗漱穿衣。”
白沐兮在這床深色的蠶絲被底下,幾乎一絲不掛,而她勉強坐起來時,沒顧忌太多。
肩膀全露出來,頸間處的紅痕如一顆顆鮮嫩的草莓暴露在空氣中,她聽見了女仆話里有話的內(nèi)容時,臉色像煮熟了的蝦子。
她立刻一只手擺動拒絕,另一只手拼命把被子往上扯,恨不得將整個人都裹成粽子。
她要求女仆退下:“不用不用,我自己穿衣就好。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