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落覺得蕭沂有點神神叨叨的感覺,最近還經(jīng)常跑去花樓喝酒。
她問了衛(wèi)琮曦,衛(wèi)琮曦說,蕭沂是在找俞唯兮。
施落都擔(dān)心他是不是對俞唯兮還有舊情,畢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施落聽說他把花樓都買下來了,當(dāng)時覺得他腦子有坑,若是俞唯兮不想見他,那他把花樓買下來,這么大張旗鼓的她就更不可能出現(xiàn)了。
等施落到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簡直太天真了,蕭沂是吃虧的人嗎?
顯然不是,他把花樓重新裝修了,還要擴(kuò)大規(guī)模重新開張,很顯然,他是看中了這里能賺錢,才做這種勾當(dāng)。
施落在路邊的小茶攤找到了他,蕭沂看到施落也不意外,說道:“你看這地段怎么樣?”
“你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啊,望月門的產(chǎn)業(yè)是一回事,你要是敢做這種買賣,當(dāng)心母后打斷你的腿。”
武皇后最反感的就是這種事了,施落覺得武皇后很有后世女權(quán)主義的思想。
施落卻覺得不現(xiàn)實,現(xiàn)在是古代,封建思想統(tǒng)治下的王朝,好多觀念是不可能那么輕易改變的。
就拿商人來說,大越都這么鼓勵了,在大多數(shù)人眼中,商人還是最下等的。
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可武皇后是很反對自己的兒子們最這種花樓歌坊生意的……
蕭沂道:“你想多了,我才不會做這種買賣,你好好看看這個地段?”
百花樓的地理位置并不好,不如其他幾家花樓的生意好。
蕭沂道:“這里女人多,想討好女人的男人也多。”
施落一下子就懂了:“你想開胭脂鋪子?”
蕭沂道:“我們的東西那么好,不賣到金國太可惜了。”
施落看了看,這里有十幾家花樓,數(shù)不清的姑娘,而且都還不差錢,來這里消遣的男人們也不少,買一盒子胭脂水粉什么的送人也方便啊。
施落暗暗贊嘆,蕭沂真是個奇才啊。
“所以,你在這里開了鋪子了,那么俞唯兮找到了嗎?”
蕭沂道:“找她還不容易?”
“你還真的找到她了?”施落問。
蕭沂站起來道:“我們現(xiàn)在就去看看去。”
施落只好跟著。
俞唯兮住的地方離這里并不是很遠(yuǎn),就在這條長街旁邊的小院子里。
施落他們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是人去屋空了。
蕭沂皺眉道:“我昨天才查到她就在這里。”
施落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又去臥房看了看道:“走的很匆忙,應(yīng)該是才走沒多久,不過看這模樣,這屋子可不只是住著她一個。”
施落看到了男人痕跡。
難道俞唯兮嫁人了?
蕭沂讓謝明去打聽一下。
謝明很快就回來了,說:“她的鄰居說這個院子就住著她一個人。”
施落瞇了瞇眼睛,這么說來,俞唯兮藏著一個男人,卻不想讓人知道這個男人的事情,大概是察覺到了蕭沂的企圖,她帶著那個男人跑了。
俞唯兮本身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就算是遇到蕭沂,蕭沂也不會把她怎么樣,唯一的可能大概就是那個男人了。
那個男人不能見人。
是什么樣男人不能被人看到?
蕭沂道:“我派人再找找看。”
施落頷首。
俞唯兮確實是跑了,和施落猜的一樣,她帶著一個男人。
他們在城中又找了一處房子,這房子從前鬧鬼,常年空著,俞唯兮愿意租,房東樂的很。
花了很少的錢就租了下來。
俞唯兮打掃了一番,煮了飯看了一眼那個關(guān)著的房間。
房間里沒動靜,就好像里面根本沒人一般。
她端了飯菜走到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公子,飯好了。”
門開了,一張絕美的臉露了出來。
俞唯兮低著頭,不敢去看這人的臉。
她是一個月前救了這個人的,也不能說救,當(dāng)初她離開的時候,他就說過,若是他不來找她,她就安穩(wěn)過日子,若是他來找她了,那她的安穩(wěn)日子就到頭了。
這人正是失蹤許久的軒轅璨。
從前俞唯兮見過他,當(dāng)時只是驚鴻一瞥,俞唯兮便記住了他。
以至于后來遇到蕭沂,她都提不起興致。
俞唯兮被施落她們抓住,威脅逼問的時候都沒有把軒轅璨說出來。
她還以為她來了金國后就再也見不到他了,誰能想到,還會有再見面的一天,而且,現(xiàn)在他就住在她家里。
“多謝。”軒轅璨淡漠的說。
他整個人瘦的厲害,俞唯兮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卻也不敢問。
“這里很安全。”俞唯兮說。
軒轅璨點點頭,沉默的回了房間。
看著關(guān)緊的門,俞唯兮默默的嘆了口氣。
而屋子里的軒轅璨毫無食欲。
他一雙眼睛深邃漆黑,就像是結(jié)了一層冰,讓人看不出里面的情緒。
坐了一會兒,他拿起筷子,將飯菜吃了,穿好衣服,準(zhǔn)備出門。
門外俞唯兮正在發(fā)呆,看到他出來,她急忙站起來,有些緊張:“您是要出去嗎?”
軒轅璨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出了門。
他知道周彩兒來了大都,他要將她碎尸萬段。
不過,他需要搞清楚那個能控制周彩兒,能控制衛(wèi)琮昀的“大人物”到底是誰?
…
施落在蕭沂那邊坐了一會兒就準(zhǔn)備回去,此時已經(jīng)是下午,街上行人神色匆匆,路邊的小攤販已經(jīng)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去。
前面圍著一圈人,指指點點的,似乎在看什么。
馬車路過時候,施落看清楚樂,是一個女子跪在地上,面前有個牌子,上面寫著“賣身葬父”四個字。
如月說:“想不到金國也有這樣的事情。”
施落道:“這種事情哪里都有。”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就有喜怒哀樂。
圍著都是男人,都在對跪著的女孩指指點點。
甚至有人在競價,因為女孩子長的不錯,行情很好。
如月好奇的又看了看,這時候,跪著的女孩子忽然抬頭和如月對視了一眼,又低下頭。
很快,她就被一個年過四旬的大漢買了。
蕭沂在一旁騎著馬,就跟沒看見一樣。
而那個大漢扔下一錠銀子就去拉女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