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對父子一出場,就讓眾人的心態發生了變化,蕭老頭則是死死的盯著鐘歲言手上的包裹,鐘歲言邪惡的笑了:“想要嗎?師兄?”
“死者為大,你何必如此?”
蕭老頭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鐘歲言搖頭,笑著蹲在了蕭老頭身邊:“你錯了師兄,人死了就是一堆爛肉白骨,活著的人才為大,當年師兄送我的大禮,一直沒有機會還,如今終于有了機會,師兄別急,你的痛苦我會一點點的還給你,就算是你死后,我會將你的骸骨剁碎了扔到云倉河里喂魚。”
除了施落和衛琮曦,其他人也算是見多識廣,但是像鐘歲言這樣的人還真是沒見過,甚至鐘歲言的話,讓人后背發冷。
蕭慎十分反感鐘歲言,便看向施落道:“人是你找來的,有什么話就快些說。”
施落點頭,乘機站起來,再這么跪下去腿都要疼了,蕭慎看了一眼,懶得說什么。
“父皇,當年母后生產時候,皇宮戒備森嚴,要想把一個剛出生的孩子用另一個換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一點蕭慎想過,只是沒想到蕭戰的頭上。
真是家賊難防!
施落看了一眼武皇后,武皇后的神情也變得緊繃起來。
施落道:“母后難產,好不容易生下孩子卻暈了過去,所以當時有嫌疑就是那么幾個人,在外看著的蕭國醫,還有屋子里的嬤嬤等人,所以沒有機會下手。”
蕭慎點頭:“這些人朕都查過沒有破綻。”
施落道:“父皇查的時候只是單獨的查了,有沒有想過是兩位太醫聯手做的?”
施落的話音一落,眾人臉色都是一變。
施落道:“兒臣一直奇怪,雖然這件事過去多年了,可是若是仔細的查,還是會有蛛絲馬跡的,可就是查不到,直到兒臣聽五哥說了李太醫是他的人,才想通了什么,于是兒臣和駙馬便偷偷的查了查李太醫。
“李太醫醫術不錯,人品也還算可以,可是他有個好賭的妻子,這個女人經常賭錢,欠了一屁股的賭債,為此李太醫欠了不少的錢,我想五哥后來就是用這個拿捏他的。”
蘇墨笑了:“沒錯。”
施落道:“那么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也有可能是這個女人欠了錢,李太醫無法償還,這個時候,若是有人出來幫他還錢,而要求李太醫幫忙,李太醫自然是愿意的,所以兒臣便四處去打聽,終于找到了李太醫的當年的鄰居,他證實當年李太醫的娘子確實欠了不少錢,為此還被人打斷了一條腿,他們的兒子也被抓了去,后來不知道怎么就還了錢,那可是一大筆錢,當時的李太醫根本就拿不出來。”
眾人都安靜的聽著,武皇后思緒似乎也回到了那一年。
施落道:“兒臣也找過當年的老太醫們,有人記得當年李太醫當年一直很缺錢,他們也可以證明這一點。”
蕭慎道:“珠珠,就算是能證明李太醫缺錢,其他的什么都證明不了。”
施落道:“沒錯,是不能說明什么,那就要問問蕭國醫,為什么這些年還要給李太醫錢財?”
施落拿出了一些票據,蕭慎拿著票據,看了看,問蕭老頭:“當年到底怎么回事?”
蕭老頭道:“幾張票據說明不了什么。”
施落道:“蕭國醫何須隱瞞?這不是巧合,何況當年后宮戒備森嚴,除非你們兩個太醫聯手,否則誰能把人換出去?眾人都以為史孩子剛出生被換了,其實不是,孩子是過了一兩天才被換掉的。”
蕭老頭道:“公主殿下說是誰就是誰好了,老臣無話可說。”
施落確實沒有什么證據,她只是猜測推斷,但是她知道換走公主的就是蕭老頭和李太醫,不會再有別人了,只有太醫能接觸孩子,還能順利的出宮不被人盤查。
這時候蘇墨忽然笑了:“誰說沒有證據了?”
他走到前面,看了施落一眼:“我有證據,完完整整的證據,想要嗎?”
施落“……”
“你別賣關子了。”
施落到底松了一口氣,衛琮曦就說蘇墨一定有證據。
蘇墨笑了下道:“我找到了李太醫的徒弟,那天本來不該他值班,可因為庫房新來了一批藥材,他便留在太醫院盤點,結果就看到了李太醫抱回來一個小孩,沒多久,皇后就生了,李太醫便抱著孩子偷偷的走了,沒多久蕭國醫回來就將這個孩子抱走了,他們大概沒想到會被別人看到,李太醫的徒弟一直不敢說,擔心惹禍上身,直到我一怒之下弄死李太醫,他嚇壞了,才說了,人現在已經被我關了起來,可以隨時找來問,”
他頓了下又說:“當初廣樂王府的閆雪是生下了一對雙生子,一個被送進了宮,后來死了,可是樂善和珠珠到底誰才是真公主,只有問蕭老頭了,我記得當初皇后去遠山鎮認回珠珠的時候大概也是憑借她手臂的胎記還有樣貌,這些都是蕭老頭說的,可不可信不好說,畢竟當年的知情人,只有他還活著了。”
蘇墨又說:“我個人認為珠珠才是真公主,雖然她和宮里的那個一樣的中了巖花之毒,不過我認為這是蕭老頭掩人耳目的手段,他把樂善留了下來,將公主送給了端王。我在廣樂王府安了眼線,眼線找到了當年給閆雪接生的穩婆,那人說了,閆雪的兩個孩子手臂沒有胎記,眼角也沒有淚痣,這些都是出生后用特殊的藥水點上去的,只要用特定的東西洗臉就可以證明。”
眾人震驚的看著蘇墨,不明白他既然查到了這些為什么不說。
蘇墨道:“藥水的話,鐘歲言會配,要不要驗證一下,眼前這位是不是真公主?”
“不必了。”武皇后怒道:“本宮相信珠珠就是本宮的女兒。”
她復雜的看了蘇墨一眼,她發下,自己養大的這個兒子,自己從來都不了解。
他早就知道了真相,卻沒有告訴她,他瞞著所有人大概就是為了把鐘歲言弄出來。
蘇墨道:“還有一件事,你們有必要知道,我的眼線說,廣樂王是樂善放火燒死的。”
眾人被這幾個消息炸的回不過神來,視線在他們幾個人身上轉來轉去。
尤其是蕭羽,他一個當兵的,為什么讓他聽這些,彎彎道道的,腦袋都要炸了。
蕭老頭反而是最平靜的一個,仿佛已經知道這一刻遲早要來,一句都沒有再反駁。
其實反駁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