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后的眼眶也紅紅的:“你這個孩子,這出嫁是好事,可不能哭,再說,這點東西算什么。”
施落試了嫁衣,她覺得很合適,南越的嫁衣雖然不是大紅色,但是確實十分莊重,公主出嫁就連鳳冠都要比尋常人莊重,何況是嫁衣。
施落沒有什么不滿意的,武皇后卻覺得不太滿意,對董嬤嬤道:“讓繡娘記下來,腰這里還是要收一收,嫁衣就是要合適才好,另外衛(wèi)琮曦那里也不知道準備了沒有,這個孩子連個親人也沒有,沒人替他操持這些。”
施落本來還在生衛(wèi)琮曦的氣,聽到這,哪里還有氣,滿心的都是心疼。
說衛(wèi)琮曦那里還真是有點不放心,他手底下都是男人,男子多粗心。
武皇后大約也想到了,她對施落說:“明天你去找子卿,他是大周人,對我們南越的風俗難免不懂,從我這里撥幾個人去指導一下也是好的。”
施落明白武皇后的意思,點頭道:“母后,我懂得。”
武皇后想了下又說:“你的公主府其實早該給你了,都是母后舍不得,把你留在宮中,你四哥有一座在宅子很大,你成親的時候給你就好。”
施落笑了:“母后,衛(wèi)琮曦娶媳婦,我們什么都替他準備好可不行,得讓他出點血。”
武皇后一想也是。
施落道:“他在大周有宅子,這邊也是早就買了的,如今也休整好了。”
“這孩子辦事倒也是周全……”
武皇后說到這,忽然明白過來,這宅子都早就買好了,可是衛(wèi)琮曦來南越之后不是住在大周府,就是住在蕭沂的府邸,這心機,這耐心,這算計……
武皇后道:“這孩子心眼真多。”
這句話,施落絕對的贊同,衛(wèi)琮曦這個人心眼就是多。
母女兩個說了一會話,施落問:“母后,父皇給樂善和晉王也賜婚了您知道嗎?”
武皇后說起來就來氣:“老東西也不知道怎么想,樂善心術(shù)不正,放在南越我們眼皮子底下我還能放心點,去了大周,她就是晉王妃了,到時候沒得壓你一頭。”
武皇后為此還和蕭慎吵了一架,兩個人不歡而散。
施落道:“父皇他們都是從大局出發(fā),樂善留在南越發(fā)揮不了什么作用,若是去了大周和晉王在一起,才能發(fā)揮她的作用。”
武皇后很快也想明白了,她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們男人的事我們不懂,母后只要你風光出嫁,能和子卿一輩子和和美美的也就開心了。”
“樂善現(xiàn)在是公主,豈不是要在宮里出嫁?”施落問。
武皇后搖頭:“這我可不管。”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小聲道:“樂善不是我的女兒,就有可能是端王的女兒,她和晉王可是堂兄妹啊……”
武皇后搖搖頭:“我一想到就覺得一陣惡寒,樂善從小在廣樂王府長歪了,可惜了,當年我見過端王,那也是一等一儒雅俊俏的人,誰知道落了這么個下場,憑良心說,你能在瀾京平安長大,也是有他的緣故,若是有機會去祭拜一下吧。”
施落點頭。
當年的事,她得回去問問施天意,到底是誰給她下毒,又為什么這么做。
母女兩說了會話,看時間不早了武皇后便里來了。
施落今天的心情不好,武皇后的到來,她的壞心情去了一大半。
她有愛她的母親,哥哥們,尊貴的身份,以及不少的財富,比前世活的好多了,至于衛(wèi)琮曦……
施落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
施落嘆了口氣,真是個冤家。
這時候如月進來了:“公主,唐風說要見公主。”
施落皺眉:“唐風?是誰?”
不認識啊。
如月心想,難怪公主生氣,一個藍宇一個唐風,一個比一個不靠譜,哪里有主子都不知道自己暗衛(wèi)名字的。
“是之前公子給的暗衛(wèi)。”
施落一怔:“藍宇不是打發(fā)走了嗎?唐風又是……”
她忽然想到那次遭遇刺殺,出現(xiàn)的另外兩個暗衛(wèi),其中一個應該是衛(wèi)琮曦給她的,另一個是誰的人,真是不知道了。
“讓他一并走。”
施落說,
如月便出去了,很快又回來了:“公主,唐風說愿意跟著您,對您忠心,只認您一個主子。”
施落拿起一本書翻開:“不用了,讓他走。”
“公主,唐風跪在外面,說公主不收他,他寧愿跪死。”
施落放下書:“我困了。”
如月明白施落的意思,便轉(zhuǎn)身出去了,如畫伺候施落歇息。
如月出來,看著角落里跪著的唐風,道:“你回去吧,殿下要睡了。”
唐風道:“我不會回去的。”
如月道:“我看公主不會輕易改變主意,你先回去找公子,再想辦法。”
唐風抬頭看了她一眼:“就像你哥?”
如月點頭。
唐風無語的搖搖頭:“你哥回不來了,不僅如此,公子也不會要他。”
如月一怔,詫異:“你說什么?”
唐風道:“我們是暗衛(wèi),既然公子已經(jīng)將我們給了公主,我們就是公主的人,走了就是背叛主子,你以為公子還會要?”
衛(wèi)琮曦那么在乎公主,會要一個公主不要的藍宇?
如月大驚:“那……那我哥怎么辦?”
唐風搖頭:“我怎么知道。”
他又道:“我奉勸你,不要給我和你哥任何一個人求情。”
…
施落其實沒睡,她不喜歡這么早睡覺,只不過是把看書的地方搬到了床上而已。
如畫在旁邊的桌子旁做針線,施落看了會便覺得看不進去,問如畫:“你和小七怎么樣了?”
“啊……”
如畫一走神,手指就被針刺到了,她將手指放進嘴里吸了吸,這才道:“我和他怕是沒可能了。”
施落不意外,小七是個不完整的人,如畫也不是圣人,別人不能代替她過日子,自然就沒有權(quán)利質(zhì)疑她的選擇對不對。
施落點點頭:“有什么打算嗎?”
如畫低著頭沉默了半晌才說:“家里給選了一門親事,是一位縣令家的公子。”
施落點頭,便不再問什么了。
縣令家公子的確是個好親事了。
如畫猶豫:“殿下,我……”
施落道:“如畫,你不欠誰的,更不欠小七的,這是你一輩子的大事,沒有人能替你生活,也沒人能對你指指點點,你選自己認為合適的就好。”
如畫點點頭,施落頓了下問:“如夢呢?叫她進來。”
如畫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