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借尸還魂（2）

另一頭，陸離休帶著阿珍正在前往南宋的馬車上。

馬車里，阿珍一個人縮在角落，對陸離休有些防備，一時間難以親近。

偏偏陸離休心中也有所懷疑，兩個人便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什么接觸。

只是一路上難免有不平的路，顛簸之下，阿珍差點摔在了馬車里。

“小心一些。”陸離休聲音帶著冷漠，在沒有確認她就是鳳九辭之前，他并不會分出一絲一毫的溫柔。

阿珍自己乖乖坐穩，點點頭，卻沒有開口。怯弱的如同一只瘦小的貓咪。

兩人此后一直都沒有說話。即便是住在客棧，陸離休也是在路上買了個婢女伺候她。

車夫，陸離休，阿珍和她的婢女雪兒，以及暗中的暗衛，回到了首輔府。

雪兒將阿珍扶下馬車，她卻站在首輔府的門口，望著牌匾，皺著眉頭，看向了陸離休，聲音依舊輕柔，若是不仔細聽，甚至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這里......很熟悉......”

原本神色冷漠的陸離休，在聽見她的話后，手止不住的輕顫了一下，她......覺得這里熟悉......

即便是沒有了記憶，依舊覺得熟悉。

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臉上沒有什么變化：“進去吧。”

阿珍看著他率先進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

一旁的雪兒也在打量著偌大的首輔府，她不過是街邊隨意買回來的婢女，一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會進首輔府。

所以沒有人看見阿珍的神情。

進到首輔府，陸離休只是讓人安排了客房給她住。

鳳九辭之前住的地方，讓人保護了起來。

自從回到首輔府，陸離休就沒有再出現在阿珍的面前，一方面并不是很想見到她，另一方面，在觀察她究竟是不是鳳九辭。

阿珍似乎對陸離休也并不是很糾纏，偶爾問起雪兒，雪兒也不知道陸離休的下落，兩人就安靜的住在首輔府。

如同兩個透明人。

最后，還是陸離休忍不住了，去見了阿珍。

“在這里住的習慣嘛？”

他看著阿珍，神色晦暗不明，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一些信息，卻一無所獲。

阿珍露出一個笑容，點點頭：“習慣。好像......”

她說著，卻停頓了一下，看著陸離休，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好像什么？”

“好像以前也在這里住著。”阿珍說完，就低下頭，不知道是在想著什么。

陸離休以為她想起了什么，有些緊張起來。

只是阿珍沒有再開口了。

“要不要逛一逛首輔府？”

他還是繼續主動。

恨不得她能夠盡快恢復記憶。

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夠恢復記憶。聽著她的話，陸離休多少也有些相信她就是鳳九辭了，否則她怎么會覺得首輔府熟悉，會覺得自己在這里住過。

阿珍有些遲疑，眉頭皺了起來，但是很快就舒緩了，抬起頭，臉上露出了笑意。

“好。”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首輔府。

雪兒并沒有跟來。

陸離休并不想有人打擾他們兩個。

等到將首輔府逛了大半，陸離休才堪堪看向阿珍，發現她額頭已經布滿了密密的汗珠，臉色也蒼白不已，甚至身子都有些搖搖晃晃，顯然是有些受不住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阿珍剛剛醒來不久，身子還虛弱，如今又跟著他走了這么久，能撐到現在已經是竭盡全力了。

“我們去前面休息吧。”

陸離休看向不遠處的涼亭，又看向阿珍。

誰知道下一秒，阿珍身子就軟了下去。

幸好陸離休眼疾手快抱住了她，這才避免她摔倒。

“多謝。”

阿珍的聲音明顯帶著一絲疏離和緊張，一雙纖細的手攀在陸離休的肩膀上。

見阿珍對自己如此疏離，陸離休也沒有要趕著上去做什么，將她放了下來，只是另外一個手扶著她。

“過去休息一會兒，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嗯。”

阿珍點點頭，寵辱不驚。

兩人在涼亭里休息了一會兒，阿珍就起身想要離開。

“大人，我們回去吧。”

聽見阿珍的一聲“大人”，陸離休哽了一下，心似乎被什么牽動著，有些生疼。

但是轉念一想，眼前的這個女人還不是鳳九辭，她還沒有恢復記憶。自己于她而言，不過是陌生人罷了。

而她似乎是知道些什么，順從的跟著自己回了南宋，一句話都沒有多問。又是莫名的信任。

心里輕嘆了一口氣，饒是內心百轉千折，表面依舊是云淡風輕的。

“那我送你回去。”

說著，陸離休就站起身來，一旁的阿珍自然也站起來，卻搖搖晃晃的，顯然身子還沒有恢復過來。

無奈之下，陸離休一把將她打橫抱在懷里，朝著她住的院子走去。

懷里的阿珍驚呼了一聲，臉頰一片緋紅，卻也沒有掙扎，反而是安心的靠在陸離休懷里，仿佛這一切再自然不過。

見她這般模樣，陸離休心里更有了幾分確定。懷里的女人，就是鳳九辭。

等到陸離休將阿珍送會房間，阿珍卻突然拉著他的手，眼睛濕漉漉得盯著他。

“大人，我好像想起來了什么......”

原本準備離開的陸離休，在聽見阿珍的話后，整個人都愣住了。

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一絲顫抖。

“你想起來了什么？”

阿珍卻又將頭低了下來，不再與他對視：“我以前在這里住過，還......還想要逃走過......”

這些事情外人并不知道，能夠知曉的，也只有他和鳳九辭兩個人了。除去在府上的侍衛。

府上的侍衛又怎么會把這種事情告訴阿珍，也就是說，她真的在慢慢恢復記憶。

他的手反抓著阿珍的手，聲音有些急迫：“那你還想要逃走嘛？”

阿珍抬起頭，看著陸離休的眼睛，眼中突然溢出了笑意：“不會的，大人......”

聽了阿珍的話，陸離休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但是也知道現在急不得，只能等著她記憶慢慢恢復。

將手抽了出來，臉上的笑卻沒有消失：“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看你。”

阿珍也沒有出聲挽留他，點點頭，目送著他離開了房間。

只是在他離開后，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帶著絲絲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