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熟人
月初看著這藥用勺子是喂不進去,想必首輔大人又是想到就什么辦法吧,自己若是傻傻的在里面,指不定就被哄出來了。
連月初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從陸離休回來以后,她也放松就不少,即便是鳳九辭現(xiàn)在喝不進藥,她都不是很擔心,想必首輔大人一定有辦法讓首輔夫人喝藥的。
陸離休看著月初識趣的離開就了,又看了看懷里的鳳九辭,最后一口一口喝下碗中的藥,然后嘴對嘴的渡給了鳳九辭,終于是讓鳳九辭喝進去了。
待到藥全部都喂完了后,陸離休小心翼翼的將鳳九辭放在床上,自己則坐在床邊,看著鳳九辭的睡顏,心中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一眨眼的功夫,第二天就到來了。
溫柔的陽光照射在陸離休的身上,如同第一次見到恍若神人的他,鳳九辭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
仿佛是感受到了鳳九辭的注視,陸離休突然從床邊抬起頭,揉了揉眼睛,就看見了直愣愣看著他的鳳九辭,輕笑一聲:“小九,你醒了。”
鳳九辭看著眼前的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見過這樣子的他了,那般溫柔,那般美好。
“小九?”陸離休看著呆愣的鳳九辭,再一次出聲喊了她一句,才讓她回過神來。
鳳九辭看著眼前的人,昨天夜里的話,似乎還回蕩在耳邊。原來不是夢,都是真的。那是不是說,昨夜的話,也是真的?
心中不禁開始期待,看著陸離休的眼神中,也是滿滿的感動:“陸離休,你回來了。”
一句簡單卻平常的話,卻是在幾天后差點生離死別時說出來,就讓人格外的感慨。或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天人永隔了。
陸離休走上前,輕輕地抱住鳳九辭:“小九,這些天難為你了,以后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
鳳九辭一愣,自然知道陸離休說的是什么事情,卻沒有什么動作,讓陸離休看著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兩個人相顧無言,最后鳳九辭有些尷尬的推開了陸離休:“你應該還有事要忙吧,快去吧,我已經(jīng)沒事了。”
陸離休抓著鳳九辭的手,深情的看著她:“小九,你還在躲著我?昨夜的話,你若是沒有聽見,我就再說一遍給你聽。”
“我......我......”鳳九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即便是聽清楚了。卻不知道為什么兩個人之間卻是已經(jīng)有了鴻溝,似乎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解開。
陸離休輕嘆一口氣,知道這樣的事情急不來,他們之間的隔閡也不是一朝一夕出現(xiàn)的。
深深的看了一眼鳳九辭,陸離休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小九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把莫擎處理了,再來看你。”
鳳九辭看著陸離休越走越遠的背影,突然覺得一陣心慌。她和陸離休之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陸離休離開房間后,對著守在房間門口的月初囑咐:“好好伺候首輔夫人,又什么事情立馬來向我通報。”
“是。”月初乖巧的點頭,看著陸離休離開的背影,心中一陣安定。只要首輔大人在,什么事情都不會有的。
而鳳九辭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和陸離休會走到這個地步,到底是她想的太多了,還是陸離休根本就沒有給自己安全感,所以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以至于到了現(xiàn)在的地步?
陸離休只是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變成這樣,或許是因為小九不希望自己做皇帝,畢竟三宮六院有時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可是更多的,是小九對自己的不信任吧。
兩個人各懷心思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皇宮。
“首輔大人。”侍衛(wèi)看見陸離休走過來,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陸離休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就知道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
臉上依舊沒有什么神情,目光鎖定在侍衛(wèi)身上,開口問:“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侍衛(wèi)不敢有絲毫隱瞞:“昨日首輔大人走后,我們原本將二皇子關押天牢,誰知道半路上被一伙黑衣人劫走了。”
越說到后面,侍衛(wèi)的聲音就越小了。
陸離休的神色沒有改變,只是眼中的冰冷越來越深了,究竟是誰,居然冒著這么大的危險將莫擎救走,他們的目的又是什么?
若只是莫擎一個人的事情,那這件事情就很容易了,只是,二皇子府的侍衛(wèi)已經(jīng)被他控制住了,絕不會是二皇子府中的人所為,那莫擎究竟和誰有著利益關系,才讓那人前來救援呢?
陸離休總覺得自己還遺漏了什么東西,卻總是不記得是什么了。
只是先讓侍衛(wèi)下去,自己一個人靜靜。
莫擎被救走,這皇位他是不可能再繼承了,即便他卷土重來,也成不了氣候,自己也是時候帶著小九離開這里了。
“你們在京都好好搜查,務必將二皇子緝拿。”下了命令后,陸離休就轉(zhuǎn)身離開了皇宮,朝著宮外走去了。
當時救出南亦城,怕他在皇宮中再出什么意外,陸離休索性就將他放在了外面的醫(yī)館中,如今也不知道恢復的如何了。
走到醫(yī)館外,陸離休的腳步卻停下來了,他知道自己這么做很自私,可是相比于小九的快樂,他只能這么做了,不知道南亦城會不會責怪自己這個首輔,將他置于水深火熱之中。
“公子是看病還是抓藥?”小廝正好從醫(yī)館中走出來,就看見了站在外面的陸離休,走上前詢問。
陸離休深深的看了一眼醫(yī)館內(nèi),搖搖頭:“我是來尋人的。”
“公子進去吧。”小廝笑著對陸離休說,然后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陸離休看著小廝那禮貌性的微笑,竟然覺得溫暖,似乎很久,沒有人對自己這么笑了,所有人好像都仿佛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走進醫(yī)館,陸離休找到了南亦城住的房間,正巧郎中在為南亦城復診。
“首輔。”南亦城的臉色已經(jīng)好了很多,想來是在這里休息好了。
郎中看著陸離休走過來,笑著說:“他的傷勢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好好調(diào)理一番,不會落下病根的。”
“多謝。”陸離休從懷里掏出一錠金子,放在了郎中的手上,“還是多虧郎中妙手回春的醫(yī)術,才讓胞弟恢復的這么好。”
郎中誠惶誠恐的接過陸離休遞過來的金子,只是笑著:“救死扶傷原本就是我們郎中應該做的事情。”
陸離休沒有再和郎中多說什么,看著南亦城說:“既然你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那我們就回去吧。”
“回去?”南亦城奇怪的看著陸離休,“回哪兒去?”他現(xiàn)在只想回到自己的小屋子,和鄰里說說自己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可是聽首輔的話,并不是讓自己回到民間。
南亦城既然能夠想到,陸離休自然也不會繼續(xù)隱瞞下去:“回皇宮。”
“首輔,我不想回去。”南亦城倔強的看著陸離休,他不想走進八個勾心斗角的地方。
陸離休的目光沒有半分商量的余地:“你必須跟我回去。如今皇室無人,二哥被救,我要帶著小九去西圖,如今能夠繼承這個皇位的,只有你了。”
“首輔,我已經(jīng)是一個庶民了,是沒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南亦城將他最后的底牌亮了出來,他不想回去做一只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
陸離休看著南亦城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如今父皇駕崩,我是首輔,繼承皇位這件事情對于我來說是水到渠成的,但是這個皇位我是不會要的,除了你,沒有人能夠繼承這個皇位了。”
“首輔,為什么二哥要做皇帝,你卻不肯,而不愿意,你偏偏要硬塞給我?”南亦城不解得看著陸離休,皇位直接給二哥,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么?為什么非要讓每個人都不能如常所愿。
陸離休看著南亦城,心中暗嘆,這些年在民間的生活,已經(jīng)徹底忘記了皇室的爾虞我詐:“二皇子繼位,不管怎么陽光,我都是他的眼中釘,他必須要除了我,才能坐穩(wěn)這個皇位,我為什么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去成全他?而你是我從小帶到大的人呢,這個皇位給你我最為放心。”
南亦城看著陸離休的眼睛,從來沒有過的認真:“首輔,你難道就不怕我繼承了皇位,第一件事情就是除了你么?”
“既然我將你帶大,我自然是了解你的,就是知道了你不會這么做,所以我才把這個位置給你的。”陸離休的目光中滿是信任,讓南亦城接下來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首輔說的對,自己不會,自己根本就不會殺了首輔。可是這個位置他也不想要啊,他只想好好的生活,好好的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沒有那么多雄心壯志,他也沒有那么多精力去關心天下蒼生,首輔自己也不想要,為什么又要讓自己去做呢?
“首輔,這個位子是你的,父皇既然給了你,就是想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可以保護這黎明百姓,你難道要辜負父皇對你的期待,辜負這皇位么?”
陸離休輕笑一聲:“這皇位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