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承認

三個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了，都等著侍衛回來匯報情況。而鳳九辭則坐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比起裴若容，她自然是更加傾向于陸嘉的，畢竟她和裴若容并沒有認識多久，兩個人都是利用關系。

在她的心中，她是把陸嘉當做朋友來看待的。沒有人會為了一個陌生人而傷害自己朋友的利益。鳳九辭也不會，所以她靜靜的等待著結果，反倒希望只是一場誤會。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侍衛的身影終于出現在了寢宮的門口，神色有些閃爍，顯然是查到了什么東西。

“皇上。”他朝陸嘉行了一個禮，站在了他的面前。

陸嘉點點頭，問道：“查到了什么，直接說吧。”

有了他的話，侍衛也不敢隱瞞，趕緊開口說道你：“回皇上屬下查到皇后娘娘這兩天都在接觸殺手組織，而且還少了很多首飾，想來是拿去換錢了。”

侍衛的話說到這里，就已經很明顯了。是皇后派了刺客去刺殺了鳳九辭。

陸嘉聽后，煩躁的揮揮手讓侍衛退下了站起身走到鳳九辭的身邊，有些尷尬的看著她，似乎想要解釋什么，最后卻什么都沒有說。

她知道陸嘉想要道歉，抬起頭看著面前的陸嘉，輕輕的開口道：“這件事情也不是你的錯，你不必自責。”

聽著鳳九辭這般善解人意的話，陸嘉所有的話都如鯁在喉，眼中帶著一絲感激看了鳳九辭一眼，隨后轉過去看著裴若容：“刺客不是朕派去的。”

侍衛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裴若容又怎么可能會不知道，但是很快他在腦海中分析了一番利弊，還是開口說：“雖然刺客不是你派去的，但是再怎么說都是你的皇后所為，難道不是你沒有管教好你的皇后，才導致這件事情的發生嘛？”

裴若容的一番話，已經很明顯的表達出了他的意思。陸嘉也不會那么不識趣，只能輕嘆一口氣：“朕知道了，五座城池拿去吧，朕會好好處理皇后這件事情的。”

見陸嘉這么說，鳳九辭有些尷尬的看著他，張張嘴想要說什么，最后一言不發的低下頭。這件事情她也管不了。

“來人，將皇后傳喚過來。”陸嘉一想到自己痛失五座城池，心中就有些憤懣，一時間卻也不敢當著鳳九辭和裴若容的面發泄，只能派人將皇后喊過來。

正在寢宮中忐忑不安等著刺客回來的消息，誰知道見到的就是侍衛過來“請”她去皇帝的寢宮。

她心中不安，卻也不敢表現的太明顯，狀若不經意的問一旁的侍衛：“皇上可說了，喊本宮去做什么嗎？”

這個侍衛就是剛剛調查了皇后的侍衛，自然知道皇后被傳喚過去所為何事，但是他不能說，一旦開口讓皇后知道了，自己恐怕也活到了頭了。

于是，侍衛搖頭回答：“回皇后娘娘，屬下并不清楚，等見到皇上，您自然就知道了。”

皇宮之中的這些套路白纖柔自然是明白的，也能看出來侍衛是不愿意說，想來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一個，又聯想到刺客的事情，她心中留覺得惴惴不安。

一路上手都是緊緊的握著，根本就沒有松開過只要一想到刺客的事情，她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了。

跟著侍衛走進了寢宮，她沒有想到裴若容和鳳九辭也在，露出了微微驚愕的表情，這個神情在陸嘉眼中，明顯就是承認了就是她派人刺殺鳳九辭了。

否認她不可能這么驚訝鳳九辭安然無恙的坐在這里。

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瞪著皇后問道：“皇后，你可知罪？”

被他這么一問，白纖柔就瞬間明白了，鳳九辭逃過了刺殺，而且還和裴若容告到了皇上這里。如果皇上相信了他們，那她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一想到這里，她就立馬跌坐在地上哭著說：“皇上，臣妾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您竟然要當著外人的面質問臣妾。”

這話就是在提醒陸嘉，不要在這么多人的面前損害她一國皇后的形象。

偏偏陸嘉已經沒有了任何維護她的心思，直接有份她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厲聲問道：“朕就問你，是不是你派刺客去刺殺小九的？”

聽見陸嘉喊鳳九辭那么親熱，白纖柔的心仿佛在滴血，但是不管怎么樣，她都不能承認是自己做了這件事情，否認皇上真的可能會殺了她。

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弊關系，白纖柔的眼淚就流了下來：“皇上啊，臣妾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呢？鳳姑娘馬上都要離開了，臣妾怎么還會傻的去派人刺殺她？”

她的話幾乎沒有什么漏洞，但是陸嘉已經認定是她做的了所以不管她說什么，都是狡辯。

一旁的鳳九辭并不打算參和這件事情，只是靜靜的在旁邊看著陸嘉問話。

而裴若容卻始終覺得火候不夠，笑瞇瞇的說道：“皇后娘娘是不是不知道，你們皇帝已經有了證據是你派人刺殺的，你怎么還在這里狡辯呢？”

聽見裴若容的話，皇后的身子一怔，顯然沒有想到陸嘉會查到這件事情，瞪大了眼睛抬起頭看著陸嘉，結果就看見了他眼中的失望。

“皇上，皇上......”她拉著陸嘉的衣袖，企圖引起他的憐憫之心，淚眼朦朧的喊著他，“皇上......臣妾......”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更加確切的說，是什么話都不敢說了。她怕越說越錯，最后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陸嘉一把甩開了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著她問道：“你承認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嘛？”

神色冷漠的讓人覺得他只是在看一個陌生人，誰又能夠想到這個人是他朝夕相伴了四五年的皇后。

她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哪怕現在說自己沒錯，皇帝也不會相信自己了，更何況她已經有了證據，她多說無益。

認命的垂下頭：“臣妾承認，是臣妾派人去刺殺鳳姑娘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陸嘉一點都不覺得高興，他寧愿不是這個答案。整張臉都氣憤的有些變形了，還是努力的克制下才勉強能夠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連說了三聲“很好，很好，很好！”想來是氣狠了，根本就不知道說什么了。

在場的四個人，鳳九辭最為平靜。裴若容最為高興。陸嘉最為氣憤。白纖柔最為傷心。

裴若容看著皇后還在和陸嘉求情，繼續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因為你這個刺殺，本王白白得了五座城池，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一直都沒有停過，白纖柔的情緒都快要崩潰了。她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行為會給西圖帶來這么大的影響，抬起頭想要看陸嘉。

陸嘉聽見裴若容的話，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但是很快就恢復了，看著皇后說道：“這件事情既然已經清楚了，那你應該明白你要接受什么懲罰了吧。”

往日的情誼，全部隨著裴若容提出那五座城池的條件消散了。陸嘉現在恨不得直接殺了白纖柔，才好有理由要回這五座城池。

他的話，無疑是給白纖柔致命一擊，她只覺得眼前發黑，但是很快就意識到如果自己現在暈過去，下一次醒來很有可能就是在大牢里了。

強撐著自己的意識，想要抓住陸嘉的衣袖，卻被陸嘉一把甩開了。她轉過身，混沌之中看見了坐在自己面前一臉平靜的鳳九辭。

“鳳姑娘，鳳姑娘......”她爬到鳳九辭的腳邊，頭發凌亂，衣袖也因為爬行而沾染了污漬，扯著鳳九辭的衣襟哭著喊道，“鳳姑娘救救我吧。”

鳳九辭沒有想到皇后會轉頭向她求救，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呆愣的抬起頭看了一眼陸嘉，又看了一眼裴若容。她不知道應該怎么做。

倒是裴若容看不下去了，直接一把將皇后提著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嫌棄的說道：“你好歹也是一國皇后啊，怎么如此不羈？”

她有些羞愧的低著頭，接著又聽見裴若容說道：“而且你派人去刺殺小九，居然還敢讓小九救你？本王要是小九，九直接一把匕首了結了你。”

白纖柔渾身一震，害怕鳳九辭真的這么做，小心翼翼的抬頭看著鳳九辭，就怕她的手上突然多出來了一把匕首。

許久沒有開口的鳳九辭看著這場鬧劇終于差不多快要結束了，這才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殺我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過還會有這么一天？”

她肯定沒有想到的，因為在她的計劃里，鳳九辭是吹被刺客給殺了，從今以后再也不會出現在西圖，也不會出現在陸嘉的身邊。

沒有等她回答，鳳九辭就繼續說道：“你三番兩次的想要殺我，居然還想讓我救你？救下你以后，難道讓你再派人去刺殺我嘛？”

她趕緊搖頭擺手回答道：“不會的，不會的，鳳姑娘就饒過我這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白纖柔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么狼狽的一天，眼中閃過一絲狠毒，很快就消失了，卻偏偏被鳳九辭給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