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沒聽清嗎?”玲瓏又說了一遍。
“你開什么玩笑,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簡濤覺得這個女人確實瘋了,就算是她自己找死,也非得找個陪葬的嗎?
“我沒有開玩笑啊,我是在很認真地和你說啊,我的樣子很像在看玩笑嗎?”玲瓏反問道,“簡濤,只要你答應我,我保證資金馬上到位。”
簡濤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玲瓏到底是怎么想的了,要是自己和她糾纏不清的話,廖偉明會放過自己?會放過她?難道廖偉明的腦子的構造和正常人是不一樣的?不管怎么樣,這是絕對不能答應的,他的心是田雨桐的,不管田雨桐現在對他是什么態度,都不能做對不起田雨桐的事情。
“喂,怎么又沒有聲音了?”
“玲瓏!
“恩。”
“你非要這樣嗎?”
“我怎么了?我……”
“算了,不想說了,我自己去找廖偉明,和他說清楚。”簡濤下定了決心,就算是死,也不能做對不起田雨桐的事情,他的整個人整顆心整個身體,都是完完全全屬于田雨桐一個人的,現在是,以后都是。
簡濤說完掛斷了電話,此刻的他,像是一個即將犧牲的烈士,思索著怎么面對自己最后的人生。還是自己去找一次廖偉明吧,希望他可以好好聽完自己的話,希望程曼的面子足夠大,其他的,除了努力都只有聽天由命了,簡濤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死在一個在酒吧里遇到的女人手里,只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他和田雨桐之間再也看不見未來。
玲瓏因為被簡濤掛斷了電話,心里很不高興,雖然她一直表現得沒臉沒皮的,但是在簡濤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感受到了那樣清晰的心痛,自己這是在圖什么,不可能是愛的。簡濤,你是我的,就算我不喜歡你,你也是我的,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簡濤換上一套自己最最喜歡的西裝,剃好胡子,好好地打理好頭發,看著鏡子中完美的自己,足以迷倒萬千妹子,可是他現在要去見的,是一個喜怒無常的惡魔,簡濤根本不知道,這一次自己會見到的廖偉明,是上次見到的樣子,還是簡中毅曾經描述出來的樣子,還是他根本想都想不到的樣子。懷著必死的決心,簡濤一個人踏上了飛機,沒有告訴任何人。
廖偉明這一次好像還是知道他會來一樣,像是早有準備一樣等在了那里。
“坐啊。”廖偉明笑笑說,簡濤猜測不到他的笑里面藏了什么,只得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坐在廖偉明早就幫他準備好的椅子上。
“廖叔叔……”
“停!”廖偉明打斷他的話,“簡濤,簡濤對吧?”
“是,今天就我來了,我弟弟簡言沒有來!
“我問你那么多了嗎?”剛才還是笑著的廖偉明一下子變了臉,簡濤也不敢多說什么了。
“你就是簡濤啊,對,就是你,上次我也問過。”廖偉明像是根本就不記得一樣自言自語裝模作樣地說。
“我是簡濤。”
“你……喜歡玲瓏吧?”廖偉明突然問,簡濤被嚇住了,這也太直接了吧,可是能夠用這樣的語調問出這樣的話,簡濤不得不佩服廖偉明果真老大不是白當的,功力深厚啊。簡濤看著廖偉明,想從他臉上的表情發現一些什么,可是,他藏得太深了,什么都沒有看見。
“你看什么看?”廖偉明覺得簡濤那是在瞪著自己,沒好氣地說。
“沒……沒有……”
“還沒有?又沒有對吧,上次就盯著玲瓏看,這次連我這個老頭子你也想看啊,有什么好看的,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真是沒大沒小,還耍賴,是不是你們這一輩都這樣啊,還說我是流氓,我看你們這些小年輕比我們還流氓,真不知你們學校的老師是怎么教的。”
雖然氣氛應該是嚴肅緊張的,可是簡濤還是被廖偉明的話逗得忍不住笑出來,廖偉明身上天生散發著一股喜劇的氣息,不去當笑星,而是在這里做什么黑幫老大,真是有點屈才了,簡濤也替他感到惋惜地想。
“你還笑,你居然還笑得出來,我都要被你們氣死了,你還笑成這樣,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啊!绷蝹ッ饔行饧睌牡卣f,但是他的樣子,卻讓人看了更加想笑了,簡濤憋著,都要憋成內傷了。
廖偉明看著簡濤因為憋著不笑臉都漲紅了,說:“算了算了,你要笑就笑吧,萬一憋死了就不好了,笑完了告訴我一聲!
本來簡濤都不怎么想笑了,硬生生被廖偉明的這句話給弄得又一次笑起來,這個廖偉明,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他難道不知道自己今天來找他是為了什么嗎?
笑了一會兒,也許是因為笑累了,也許是覺得一個人笑得沒意思了,也可能是因為真的不想笑了,簡濤終于不笑了。
“笑夠了?”廖偉明問。
“恩,夠了!焙啙尤贿傻不拉幾地回答了。
廖偉明鄙視地斜了簡濤一眼,這都是什么人啊,現在的姑娘怎么都看上這種人啊,無語了。
“我問你,你喜歡不喜歡玲瓏!绷蝹ッ鬟是那么直接。
“不喜歡。”此刻的簡濤,雖然看上去傻傻的,但是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卻是一點都不含糊。
“不喜歡你還和她上床?”
簡濤在感慨廖偉明的心理承受能力的同時,知道自己紙是包不住火的了,看來真的只有等死了,可是無論如何,也想請他幫幫簡氏,無論他想怎么對自己都可以。再見了,雨桐,再見。
“我和她只是一夜……”
“不是我要說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我知道,像你這種人,多少女人等著上你的床呢,但是你自己要自愛啊,知不知道什么叫責任啊!
簡濤聽懵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怎么聽著覺得莫名其妙的,廖偉明不是應該氣急敗壞想弄死自己解氣的吧,怎么會在這里和自己討論責任不責任的問題,真奇怪,自己要對玲瓏負什么責,玲瓏自己也沒說好吧,再說,要是這樣就要負責的話,要對玲瓏負責的男人恐怕都數不過來呢,況且,他這種人,也沒有資格談論這個問題吧,也不看看自己養了多少女人,負了多少女人。
“我再最后問你一遍,你喜不喜歡玲瓏?”
“不喜歡。”簡濤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你娶不娶她?”
“不娶。”簡濤雖然還是一點都沒有猶豫就回答了,但是心里是越來越沒譜了,廖偉明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戲啊。
“你……你還挺犟!
“我不喜歡她,我娶她干什么。”簡濤差點就說,她不是你的女人嗎?自己不要了就這么急著給我啊。
“現在的姑娘都怎么了,盡看上你這種人。”
是啊是啊,應該看上您這種成熟老男人才對啊。簡濤在心里說。
“您干嘛讓我娶她啊,您不是應該……”
“女大不中留啊,留來留去爬墻頭。”廖偉明搖著頭說,十分無奈的樣子。
?簡濤愣住了,搞了半天,玲瓏不是廖偉明的女人,是女兒啊,是自己太邪惡了嗎?可是廖偉明管教女兒的本事還是太弱了,竟然允許自己的女兒隨便出入夜店,勾搭男人上床,不知道是不知道呢,還是放任呢,可是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對女兒十分寵愛言聽計從的吧,怪不得玲瓏說只要答應她,資金馬上就可以到位,之前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可是問題依然存在,無論玲瓏是廖偉明的女人還是女兒,他都不會答應玲瓏的要求的。
“娶不娶,給個準話!绷蝹ッ饔行┎荒蜔┑卣f,嘴里嘀嘀咕咕:“怎么兩個丫頭都被你這混小子給勾搭了。”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簡濤還是聽到了,想想好像還真的是這樣樣子呢,兩個女兒都被自己勾搭了,就算死了也不虧啊,簡濤有些無節操地想著。
“不娶,都沒什么感情基礎的!北緛砗啙恢倍际侨鮿莸,總覺得是自己上了別人的女人,多少有些心虛,可是就在剛才,突然發現竟然是求著自己去娶他女兒的時候,簡濤瞬間覺得形勢一下子逆轉了。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绷蝹ッ骱寐暫脷獾貏裰,這句話聽起來那么熟悉,以前簡中毅要自己娶田雨桐的時候,也是這么說的,其實想想,此情此景,是不是有些相似,那時候,簡中毅不斷地問自己,娶還是不娶,呵呵,兩個不同的時光角落,竟然有著如此讓人心碎的相似。
“廖叔叔,我不知道玲瓏為什么要您這么做,但是,我不愛她,不是嗎?我知道您是心疼她的,所以您才會這么做想讓我們在一起,可是您想過嗎?跟一個并不愛自己的人在一起多么痛苦,她會幸福嗎?不會,您的心里也是這樣的答案,那您覺得就算我娶了玲瓏又有什么意義呢?”
簡濤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些淺顯的道理,他卻是在經歷了那么徹骨銘心的疼痛之后才真的明白的,也許早一點明白的話,他就不會那么自私地為了自己幼稚的報復將田雨桐牽扯進來,可是如果自己那時候真的懂了那些道理的話,也不會愛上田雨桐,也不會遇見今天的自己了吧,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看似巧合,其實早就在冥冥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