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的,放心吧,我?guī)湍阋黄鹫遥率裁础!?
“恩,但是”
田雨桐打斷她,說:“沒有但是,既然下定了決心,就要踏出這一步,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有點難,這么長時間,你一直都是待在簡家,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現(xiàn)在要你去改變,去適應(yīng)一種之前沒有嘗試過的生活,肯定是會有一點點排異反應(yīng)的,但是,如果你現(xiàn)在不跨出這一步,以后也會害怕,以后也跨不出這一步,也許你會想,緩一緩吧,等過了這段時間,給你一些時間去準(zhǔn)備,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拖延的結(jié)果只能是一拖再拖,小梅,你還那么小,你必須適應(yīng)這個瞬息萬變的社會,你的未來,都在那里,你自己想想,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到底想怎么過。”
小梅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說:“我不懂,都聽你的。”
田雨桐捋了一下頭發(fā),自己是不是說的太急了,扯得有點遠(yuǎn)了,說這些有的沒的。
“哈哈,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哈哈,你別什么都聽我的,也不怕被我賣了。”田雨桐明明已經(jīng)很尷尬了,卻還是想著說的嘻嘻哈哈一些。
“我就聽您的,雖然聽不明白,但是我真的覺得您說的很有道理,嘻嘻。”小梅那么傻傻地笑著,反正她什么都聽田雨桐的。
“小梅,我們換點話題吧,我都覺得我在忽悠你了,哈哈,小梅,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很有價值了。”剛才說話的時候,田雨桐瞬間覺得自己很有用,至少對于小梅來說還是很有用的,她需要自己,被人需要的成就感,只有被依靠過的人才懂得。
過了兩天,田雨桐就和簡母見了一面,好久沒見,有些思念,但卻沒有說什么太多的話,那么長時間不見面,話也少了,況且本來就不是話很多的兩個人。
“好,回去就把這事辦了,我會讓會計多給小梅算兩個月工資的。”簡母聽了田雨桐的話,很爽快地答應(yīng)。
“阿姨,謝謝你,你人真好。”田雨桐笑著說,還是初見時乖巧的模樣,可是大家都知道,已經(jīng)不一樣了。
“嗨,你還跟我客氣什么,阿姨沒有女兒,一直都是把你當(dāng)做自己的女兒來看待的,這點小事,你要說謝謝我還不高興了。”
“那我以后不說了。”田雨桐依舊笑著說,以后應(yīng)該也不會怎么麻煩阿姨的吧,田雨桐不喜歡欠別人人情,特別是不想欠下她的,在簡家,對自己最好的人的確是阿姨,可是就算她對自己很好,就算自己心里很感激她,也僅僅只是感激而已,沒有別的一絲一毫的感情,也不想和她太親近,其實阿姨也只是嘴上說的好聽吧,什么當(dāng)做自己的女兒,哪有媽媽會把女兒至于那種境地而只是無可奈何的,至少程母不會。
“雨桐,你……你和小濤,就這么算了?”
田雨桐扶了下額頭,笑笑,說:“阿姨,好像每一個見到我的人,都會問這個問題,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明說,或者旁敲側(cè)擊,然后就是各種勸說各種撮合,阿姨,你是不是也打算這么做?”
“都被你看出來了啊,雨桐,你們兩個是真的不容易,好不容易這樣了,就這樣放手不覺得可惜嗎?你以前不是和我說無論如何都想得到他的嗎?”簡母疑惑地問,田雨桐的選擇,她真的有點無法理解了。
“阿姨,我的心里很堅定,就像當(dāng)初對簡濤死纏爛打一樣,我現(xiàn)在也是,對不走回頭路的決心,是很堅定的,你們都覺得我們不容易,是,不容易,我也知道,所有有這種想法的人,都是心疼我的,可是,為什么你們就要覺得,當(dāng)我對他那樣愛著的時候,他不愛我,然后他現(xiàn)在回頭來愛我了,我就必須得接受呢?沒有誰規(guī)定過吧,況且感情本來就是變幻莫測的,就像人心善變一樣,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我了,很累,愛簡濤的那些日子,真的很累,心力交瘁,我不想再為難自己了,放自己一馬吧,當(dāng)決定放手的時候,我就是這樣想的,那時候,我的肚子里,還有他的孩子,現(xiàn)在呢,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什么聯(lián)系了,干嘛還不放過自己呢?成全他們,放過自己,我們都還年輕,拖下去只會越來越痛。”
“你說的我都理解,阿姨是過來人,不是要倚老賣老啊,只是和你說幾句心里話,你告訴阿姨,如果你在醫(yī)院醒來的時候,和簡濤沒有因為誤會鬧成這樣,你會接受他嗎?我們都很清楚,你說的那些無法釋懷的過去其實都不算什么,再苦再痛,你都忍過來了,那件事情,才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田雨桐點點頭,沒什么要否認(rèn)和遮掩的,這次這樣回來,就沒打算再欺騙自己,當(dāng)然也不會欺騙任何人,關(guān)于這段過去,唯有面對才能真的過去。
“雨桐,你一直都在說小濤過去不愛你,可是……”
“我知道您要說什么,別說了,小梅都說過了。”
“小梅說過了,說小濤其實也是愛你的對不對?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在你在醫(yī)院昏迷不醒的時候,他是怎么樣沒日沒夜地守在你身邊?她有沒有告訴你,小濤因為你掉了多少眼淚,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死去的媽媽,還沒有人有這個能耐。”
“安雨桐有。”
“也許吧,但是我們誰都沒見過,眼淚是騙不了人的,小濤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認(rèn)而已,他骨子里希望自己是一個專一的從一而終的人,他沒辦法接受一個和安雨桐那么多年卻愛上你的自己,小濤骨子里是一個偏執(zhí)的人,現(xiàn)在他終于承認(rèn)了,雖然我們誰都不知道他是因為什么原因承認(rèn)了,但這總算是個好兆頭啊。雨桐,你再聽阿姨一句,你們是當(dāng)局者迷,我們是旁觀者清,你對小濤來說,和安雨桐是不一樣的,是的,小濤口口聲聲說愛安雨桐,甚至不惜與他爸爸翻臉,可是看得透一點的話,到了我們這個年紀(jì),經(jīng)歷得多了,也就看的明白了,小濤和安雨桐,也許是有真愛的,但是那份愛是經(jīng)不起考驗的,他喜歡她,是在還小的時候,是因為一個承諾,年輕氣盛,后來,是因為小濤的媽媽的事情,那個時候,他誰都不信,因為安雨桐恰巧出現(xiàn)在了他的生命中,所以兩個人才堅持了那么長時間……”
“恰巧,說的輕巧,可是這一份恰巧多重要,求都求不來啊。”
簡母好像沒有聽到田雨桐的話一樣,繼續(xù)說:“如果他們兩個之間是真的經(jīng)得起考驗的,小濤也不會娶你了,安雨桐也不會嫁給別人了,知子莫若父,如果小濤真的愛著安雨桐,他爸爸又怎么會反對的那么厲害?外人看來,甚至我們看來,他爸爸挑兒媳婦的標(biāo)準(zhǔn)就是門當(dāng)戶對,你們都覺得他是勢力的人,有時候我也會這么覺得,可是事實上,他不是那樣的人,我和他結(jié)婚的這些年,雖然也有一些小小的不開心,但他真的是一個好人,不會做那么不通情理的事情的,他比任何人都愛小濤,如果他們是真心相愛的,怎么會硬生生地拆散呢,小濤爸爸是看明白了他們兩個之間的本質(zhì)的,所以才會那么做的。”
“本質(zhì)?本質(zhì)是什么?簡濤和安雨桐的愛情是假象?這說得過去嗎?”
“至少你對小濤來說是完全不一樣的,我們都看的出來,小濤雖然一直再和你鬧別扭,可是那段時間,也是看到小濤最多笑容的時間,你們自己也許是真的沒有察覺,但是我們局外人,可都是看的真真切切呢,雨桐,你那么美好,小濤的心里早就喜歡你了,只是他自己不承認(rèn)罷了,可是他的嘴巴可以騙人,他的思維可以騙人,有些東西卻是不會騙人的,和你在一起的小濤,看似不懂事,卻在往好的方向一點點發(fā)展,如果非得說,你和安雨桐對他來說有什么區(qū)別,那就是他對安雨桐的愛,是他自己不斷地給自己灌輸愛安雨桐的概念,而他對你的愛,卻是自發(fā)的,自己控制不了的,雨桐,你是一個聰明女孩,知道這兩者的區(qū)別吧?”
“阿姨,你這么說我倒是有點心動了。”
田雨桐這么說,簡母的目光變得期待起來。
田雨桐笑笑,接著說:“阿姨,我是心動了,您都說成這樣了,我的心又不是石頭長的,更何況我還愛他,可是,我也僅僅是心動了,那個為他動了心的我,還在這里,卻也回不去了。”
田雨桐說著無奈地笑笑,此刻的她,突然希望自己不要那么理智,希望自己可以沖動一次,可是沒有,她只是像平時一樣看著簡母,微微笑著,沒有多余的言語。簡母知道今天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是無用的,便也不再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