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他就是個瘋子,你只是需要時間而已,無論他做什么,你就只當沒看見,不要同情他,不要可憐他,不要任性,就會過去的,不就是一個曾經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嗎?雨桐,我們都長大了,轟轟烈烈不是愛情的全部。你要想想杜曉磊,你答應過他的,你們是要走一輩子的。一輩子很長很長的,不要一時大意疏忽了。”
“我覺得對不起他,怎么會有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妻子心里想著別人呢。”
“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他,就好好愛他,他是真的喜歡你,我們都看得出來。”
“可是他為什么不愿意和我結婚呀,只要結婚了,我們之間就有約束了,我就是他的了,再也不可能和簡濤怎么樣了,他為什么不愿意啊?為什么?”
“原因你不是很清楚嗎?強扭的瓜不甜,雨桐,你不要對他那么自私,杜曉磊不是你和簡濤畫清界限的工具。”
“可是他說了不在乎的呀。”
“你傻啊,他要是真的不在乎就是不愛你,這種事情怎么可能不在乎,只是不敢說在乎而已。”
“我知道,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還是想騙騙自己。”
還想騙騙自己……程曼突然之間覺得田雨桐很可憐,還有點可惡。
“你會后悔的,到時候你怎么辦?如果只是杜曉磊一味的遷就你,你覺得你們能夠長久嗎?其實你也是很喜歡他的,你和他在一起也是很開心的,不是嗎?那些簡濤沒有給你的依靠,他都給你了,簡濤只會讓你哭,可是他卻能夠讓你笑,要嫁的不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曼曼,你可不可以抱抱我?”田雨桐像個孩子一樣討著一個擁抱。
程曼輕輕地抱住她,不是很暖和,卻很溫馨。
“曼曼,我嫁給他的話是不是以后就都是一個人了,你和爸爸媽媽會常常來看我嗎?”
“傻瓜,怎么會是一個人呢,你有杜曉磊,有那么大一家子人,他們對你都很好。”
“可是沒有你們,一個人在這里,曼曼,我想回家。”
“女兒是早晚要嫁出去的,我也是啊,其實你要是想回國,等結婚了可以和杜曉磊說啊,他那么愛你,一定什么都順著你。”
“可是他干嘛不愿意和我結婚呀。”
田雨桐說著說著又繞回來了,程曼知道此刻無論說什么都說不通她,就抱著她,有什么,我們不知道該怎么辦,語言是無力的,只要一個擁抱就可以了。
杜曉磊顯然是聰明的,程曼當然是極盡說他的好話,而田雨桐也相信了自己其實也是愛著杜曉磊的話。
訂婚宴取消,延期,至于是哪一天,誰都沒有說,杜曉磊也覺得自己太倉促了,有些事情急不來,是他錯了。
杜家的其他人也沒有再提起那天出現的簡濤,對外也只是說婚期后延是因為田雨桐剛來不適應身體不舒服,天氣冷了什么的。現在才剛剛是冬天,離明年的春天還很遠吧,杜曉磊給自己的期限就是一個冬天嗎?是不是他以為冬天人會比較理智?
簡濤當然也不會那么輕易就放棄讓田雨桐吃回頭草的行動,各種騷擾見縫插針,田雨桐哪怕心里已經波濤洶涌了,都是不為所動,她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聽不要去想,簡濤早晚會成為過去式的。
“小磊,我們時候時候結婚。”這些日子以來,田雨桐一直在問杜曉磊這個問題,臉皮都變厚了很多。
“等天氣暖和一點吧。”杜曉磊也總是這樣回答。
窗戶紙被簡濤戳破,他們之間卻好像沒發生什么事情一樣,因為一開始就是什么都知道的,也無關這些了。
聽程曼說,簡言回去簡氏了,那么惡劣的關系是怎么修復的,田雨桐沒有多問,人心善變,在她不在國內的那么長時間,很多事情都變了,而自己在別人眼中是不是變了,她也不想去探知,只要杜曉磊眼里的自己還是他想要的那個自己,只要他還愿意和自己白頭偕老,什么都好。
漫長的時間在急促的滴答聲中不知不覺地流逝,簡濤就像一個被輸入了命令的機器一樣不知疲倦地重復著對田雨桐的死纏爛打。杜曉磊幾次都想找人給簡濤一點顏色看看,可是他很清楚,田雨桐的心其實一直都在簡濤身上,如果自己對簡濤動了手,那么田雨桐的心就真的永遠不可能落在自己身上了。
每一次,田雨桐問自己,什么時候結婚的時候,杜曉磊真想說現在,馬上,立刻,可是他還想堅持一些什么連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東西。
天氣還是微涼,冬天卻已經漸漸遠去,他們似乎已經對簡濤所有的行為有了免疫,簡濤好像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丑,做著無關痛癢的事情,沒有取悅,沒有討好,有的只是無止境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