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小氣。”簡言嘀嘀咕咕著，跟在程曼后面在夜間的大排檔晃來晃去。
簡言還是不習慣吃很多各種各樣的東西，以前吃大排檔的時候也只是很單一地就在一個攤位上，肚子覺得有些難受。奈何程曼興致不減，蹦蹦噠噠地東看看西看看，這個也好吃那個也不錯。
程曼的兩只手里都拿著，嘴巴更是不閑著，本來嘰嘰喳喳的程曼都沒有空和簡言說什么了。
“要不歇一會，坐著吃吧，一邊走一邊吃對胃不好。”
“可是我一坐下一會兒就站不起來了。”程曼嘴里包著東西，有些含糊不清地說。
“好吧好吧，那我們走慢點，這些吃的不會長腿跑了的。”
“哼哼，像哄小孩子一樣。”
“你現在的智商……”簡言沒有說完的話，被程曼惡狠狠的眼神逼了回去。
簡言做了一個把嘴巴縫上的手勢，程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繼續搜索下一個目標。
吃完了一條街，程曼還是很興奮，可是已經從頭吃到尾了，也沒有什么想吃的了。
“要不我們再從這一頭吃回去？”
“你以為我是豬啊。”
“可不是嗎。”
“你還說！”程曼又瞪著簡言。
“看在我陪你吃了一條街的份上，笑一個唄。”簡言挑著眉毛說。
“哇哈哈哈。”程曼突然夸張地大笑起來。
“不行，笑得太嚇人了，不算。”簡言撇著嘴說。
“吼吼，那你是要再被我嚇一遍嗎？”程曼壞壞地笑著。
“你以為你能嚇著我嗎，也太小看我了吧。”簡言叉著腰，得瑟地看著程曼，他比程曼高出差不多一個頭，這個角度有些居高臨下。
程曼趁簡言不注意，不輕不重地在他肚子上來了一拳。
“啊！謀殺啊！”簡言大叫一聲，引來很多人的目光。
“你再叫我就真的殺了你。”程曼一點也不退讓地說。
“你個禍害。”簡言小聲嘟嘟著，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一個比一個奇怪。
吃完后兩個人逛了一會，也沒去什么別的地方，就是一直沿著馬路走來走去，說著不著邊際的話，不高雅也不低俗，有些倒是有些幼稚。
今晚的月色不錯，但城市的燈光照的看不太清，更別提星光了。
“有些冷了，我們回去吧。”
“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
“我的事，你知道了？”
“恩。”
“那你還裝著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我哪有，走吧，送你回去。”
簡言也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死要面子，程曼說走就朝程曼的車走去。
“謝謝你。”
“謝什么？”
“都知道我這樣了還愿意出來見我。”簡言說著，很真誠地對程曼笑笑。
“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
“原來不是呀，算我自作多情好了。”程曼裝作生氣地說。
“我錯了。”簡言立即討好著說。
“承認錯誤倒是挺快的，但是態度不誠懇。”程曼一點都不給面子地說。
“那你說什么才算是有誠意。”
“不知道，等我想到了再說吧。”
“行，隨你便，就算傷天害理也成。”簡言很爽快地說，和程曼在一起總是感覺很輕松，就像在國外的時候和自己的哥們在一起，可以無遮無攔。
“我可以鄙視你嗎？”
“可以，隨便鄙視，別客氣。”
“呀，你受刺激了？還是腦子燒糊涂了？”程曼摸了一下簡言的額頭，又試了一下自己，“挺正常的呀。”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腦子不正常呀。”
“說真的，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嗎？”程曼突然收起了剛才的嘻嘻哈哈，很認真地問。
“其實說實在的，當我走出那道門的時候，我的心里是有很堅定的想法的，但是，這些天來，雖然我內心還是很堅定，可是我所堅定的東西已經不是那么具體了，我現在有些困惑，可能是之前一直都太順利了吧，突然這樣，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簡言有一絲苦笑。
“會好的。”程曼輕輕拍了拍簡言的肩膀。
也許是氣氛有些沉重了，一路上，兩個人并沒有說很多的話，從那邊到簡言租住的地方一點都不遠，可是晚上車子很多，堵得厲害，又不斷地遇到紅燈，幾乎蝸速。
好不容易到了，簡言一下車就吐了起來，稀里嘩啦地怎么吐也吐不完，好像要把胃吐出來一樣。
“怎么了？怎么突然吐成這樣？在車上就不舒服了嗎？”程曼連車都沒有鎖，就拍著簡言的背，焦急地問。
簡言一直在吐，根本沒辦法和她說話，弄得程曼更加心急了。
過了一會兒，胃里再也沒有東西可以折騰了，簡言直起身，問：“有水嗎？”
“你等一下啊，我車里有。”
程曼以比吃東西還快的速度拿了礦泉水和紙巾，遞給簡言，問：“好些了沒？”
漱了漱口，簡言一邊用紙巾擦著嘴一邊說：“每次那么丑的樣子都被你看見了。”
“看見就看見了唄，我又不會說出去。”
“不是，我在想啊，為什么每一次和你在一起就會狀況不斷呢？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掃把星？”
“你才掃把星呢，你怎么不說每一次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特別倒霉。”
“你那么激動干嘛？要溫柔。”
“哼，要不是看在你剛才差點吐死的份上，我現在都想踹你一腳。”
“那你也不想想我是為了陪誰才吃雜的呀。”
“你剛好一點嘴就硬了是不是，一個大男人，我們吃的都是差不多的，我吃的比你還多呢，我都沒事，你自己沒本事倒怪起我來了，還那么有理了。”程曼的嘴上功夫可不是蓋的，從小到大，就沒有人能夠吵架贏過她，不帶一個臟字，卻是句句讓人想跳起來。
可惜這一次，也許算是棋逢對手了吧，簡言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耍起嘴皮子來可一點都不比程曼遜色。
“你這個怪獸誰能和你比呀。”
“你才怪獸。”
“我發現，每次你只要沒什么話說了，就會說你才什么什么的，哈哈，詞窮了是吧。”
“活該你單身，像你這種喜歡欺負女孩子的人就該打一輩子光棍。”程曼被氣急了，有些口不擇言。
功力深厚的簡言根本不可能在那樣的話語之下敗下陣來：“反正你也單著，我們彼此彼此。”
程曼只覺得一下子臉上發燙，幸虧是晚上吧，在外面，雖然有很多的光線，但看不太清，不然臉一定是通紅通紅的，丟死人了。
“不跟你說了，不舒服就早點休息吧，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有點遠呢。”
“那我就不讓你上去坐坐了，地方也挺小的，早點回去吧，路上小心，到家了給我一個電話。”簡言又變回那個溫柔細致的簡言。
“那晚安吧。”
“恩，晚安，額，不對，你還要給我打電話呢，到時候再說，快回去吧，我看你車開走了就上去。”
在簡言的注目禮之下，程曼倒車開離了這個有些老的小區，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簡言沒有明說，但自己現在和他難道不像是在談戀愛嗎？
已近十點，路上雖然不至于擁堵不堪，但也不是很流暢。
程曼一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簡言打電話，在電梯里就拿出手機開始找簡言的電話號碼，生怕一不小心晚了簡言就睡著了。
程曼用肩膀夾著手機掏鑰匙，在電話接通的同時，門開了。
“媽，你回來了？”程曼驚訝地說。
“什么？”電話那頭的簡言聽得莫名其妙。
“我媽回來了，我剛到家，早點睡吧。”程曼一邊進去，一邊簡短地和簡言匯報。
“哦，那你們聊，我也困了，晚安。”
“晚安，下次聊。”
程曼沒想到媽媽今天會回來，按照之前的預計，明天才會回來啊。
“媽，你怎么回來了？”程曼包都沒放下就抱住媽媽親了一口。
“怎么，不希望我回來呀，嫌我打擾你們了？”程母意有所指地笑著說。
“剛才是一個生意上合作過的人，原來也認識，算是朋友，晚上一起吃的飯。”程曼解釋著。
“我又沒問你什么，看你急著撇清的樣子，你也大了，看到合適的就談一個唄，我又不攔著你。其實媽媽覺得挺對不起你的，要不是為了忙公司的事情，你這個年紀，正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的時候。”
“怎么一回來就說這些呢，媽，我還年輕，我還有時間和機會去做那些事情，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讓公司快點發展氣來，再說，我現在做的也挺開心的呀，真的。”程曼安慰著程母，卻弄得程母更加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