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有一句老話,叫做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樂明凱到覺得自己是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可誰讓這事擱簡濤身上了呢,朋友就是這個樣子吧,明明是不關自己什么事的,可我偏要多管閑事。
其實樂明凱已經有一段日子沒見簡濤了,已經差不多快畢業了,前幾天正好答辯完,博士的錄取通知書也已經來了。想想人生有時候真的是充滿了變化,自己小時候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不上學,沒想到現在居然變成了博士。
樂明凱去醫院的時候,簡濤正在玩PSP游戲機。樂明凱兩只手悠閑地揣在口袋里,一臉沒心沒肺的樣子,說:“你丫還活著呀,看你這活蹦亂跳的樣子,看來還得禍害人間好久呢。”
“靠,你就那么巴望著我死呢。”
“是啊是啊,你小子死了水靈靈的妹子就都是我的了,哇哈哈哈。”樂明凱笑得很得瑟,是那種非常夸張的一半只有日漫中才會出現的某個二貨專業戶的笑聲,直笑得簡濤毛骨悚然。
“你少把什么事都賴我身上,都是因為你自己太花心了才沒有人要的。”簡濤繼續玩著游戲機,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說。
“你……我大人大量不跟你這個小人計較,呀呀個呸,要不是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老子今天非把你踹下去不可。”
“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把我當病人看待,兩手空空的,有你這么探病的嗎?”
“那你也稍微有點病人的樣子好不好,你看看你,整個就一體力過剩的青年,老實說,是不是因為這家醫院的護士漂亮你才裝病的?”樂明凱挑著眉毛循循善誘。
可能也玩的有些累了,簡濤放下游戲機,伸了一個懶腰,說:“我那是覺得這里住著不錯才住這地,你以為我和你是一路貨色嗎?誰像你一樣沒見過世面,見到個姑娘就往上蹭。”簡濤說著還一臉鄙夷地看著樂明凱。
“是是是,我沒見過世面,就你見過,要不你怎么娶了一個漂亮媳婦我現在還是單著的呢。”樂明凱說著環視了一周,又問:“誒?你的美嬌娘怎么沒在這兒啊?她不要你了?是不是嫌棄你了?唉,可憐的小濤濤,被嫌棄了,一個人可憐巴巴地在這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躺著,只能靠玩游戲機派遣心中的寂寞。”
“住口,你這是故意來埋汰我的吧,誰被嫌棄了,誰敢嫌棄我?”
“咳咳,沒有,沒有人敢嫌棄你,呵呵……”樂明凱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咳幾下忍住不要被簡濤一臉幼稚的表情惹笑。
“哎喲喂,誰剛才說話還一套一套的,這會兒怎么詞窮了呀,你這貨做科學家真的是浪費了,怎么不去寫書呢?”簡濤酸不拉幾地說。
“你別說,我小時候的理想還真不是當什么科學家,那時候我整天幻想自己是地主家的少爺,家有良田千頃,終日不學無術,閑著沒事就帶著一幫狗奴才上街去調戲良家少女。”
“呵呵,重點是最后一句吧,你說說你,不認識你的人還以為你有多正經呢,哪來的那些一套一套的話。”
“這個,我是該說你沒見識呢還是沒常識呢,這個是個高考零分作文來著。”
“我就說你,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
“那也比你強。”樂明凱一步不讓地說。
“不和你貧了,對了,你是怎么找到這兒的?”
“想你了唄,就來了。”
“你就吹吧,我才不跟你這個變態有那種奇怪的心電感應呢,說,誰告訴你我在這兒的。”
“真的,我看你都好久不見了,就想問問你,你們家那些人的那個口風就是緊呀,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說破三寸不爛之舌……”
“誰告訴你了?”
“還是沒人告訴我。”樂明凱像泄了氣的皮球,軟塌塌地說。
“我就不信你是自己找到這兒的。”
“嘿嘿,我也不信,后來我沒辦法了,就去找你們家老爺子了。”
“你去找他了?”簡濤驚訝地問。
“恩,你們家老爺子真嚇人,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心里怕怕的啊。”樂明凱說著拍拍胸口,好像真的很害怕的樣子。
“切,他不被你嚇著就不錯了。”簡濤一副我才不信的樣子。
樂明凱急得跳起來,說:“你不能這么沒良心的,雖說你們是一家,但你怎么可以這么懷疑我呢,你隨便找個人問問,都知道我沒你們家老爺子嚇人的。”
“喲,你委屈個什么勁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么了,得得得,他比較嚇人行了吧,收起你一臉的怨婦樣,看的我心里直發毛。”
什么?怨婦?簡濤怎么可以拿這個詞形容我,幸虧沒人,不然以后還怎么追妹子啊。
“你不刺激我是不能活還是怎么著了?”
“說吧,老頭子這次又讓你來說什么了?”簡濤突然有點認真地說。
“你這叫說的什么話啊,我是自己來找你的,我關心你愛護你……”
“你能不能不要和我耍嘴皮子,我就不信你在我這嘮幾句就回去了。”
“你知道我要說什么?”樂明凱彎下腰看著簡濤問。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會說些什么,而且還是老頭子交代的。”
“哎喲喂,”樂明凱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知我者簡濤也,你說你家老爺子真是只老狐貍啊,我問他你在哪兒,他不說,后來他說讓他告訴我可以,我必須答應他一個條件,所以……”
樂明凱說著攤開手,撇著嘴歪了一下頭,一臉無辜與無奈的樣子。
“啊呸!你以為我會信么?還關心我愛護我,你丫的怎么不去做演員呢,要不是我認識你那么多年,手不定還真被你騙了感激涕零呢,你自己好好回憶回憶,你什么時候會發現我好久不聯系你了而來找我的?老子就算真的人間蒸發了你也不會來找我的,能讓你主動找上門的只有妹子,你自己說說你個見色忘友的白眼狼,這會兒倒裝出一副善良純良的樣子了。”
樂明凱見謊話被拆穿,也不說話,只是一臉無辜地看著簡濤,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像被簡濤欺負了一樣。
“你能不能不要用你那惡心巴拉機的眼神盯著我看,我的隔夜飯都快出來了。”
“那誰讓你剛才一點都不留情面的拆穿人家的嘛。”樂明凱發著嗲繼續惡心簡濤。
“你還玩上癮了是不是,你要真想找我不會打我電話啊,你以為老子的智商和你養的那只三個月大的泰迪一樣啊。”簡濤幾乎是在咆哮了。
“現在已經四個月了。”樂明凱伸出四個手指糾正簡濤。
“你就是存心來氣我的是不是?”
“可能是。”
“親人啊,你就是騙騙我也行啊,我還是個病人好不好?”
“這個,你自己剛才說你不是病人,你是因為喜歡住在這兒才住的,其實這個地方吧,我也挺喜歡的,護士漂亮。”
“漂亮你去勾搭去,少在這里影響我,出門左拐記得把門關上。”
“你看啊,我這是來看你的,這椅子還沒被我坐熱呢,你就這樣趕我走不好吧。”樂明凱慢條斯理地說,還頭頭是道的,好像在分析什么很有學術價值的高深問題一樣。
“我這沒病也被你氣出病來了,我還能讓你待在這里嗎?”
“能,事實證明,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生龍活虎的,所以為了你的健康著想,我還得繼續待在這里。”
“你……你……你……”
“說話結巴不好,不要學,會真的變成結巴的。”面對差一點要被氣瘋的簡濤,樂明凱一臉嚴肅認真地說。
“你把嘴給我閉上。”簡濤氣急敗壞地說,他已經在腦子里預演了好幾遍大喊一聲:“把這刁民拖出去斬了。”然后午門之外樂明凱身首異處鮮血四濺的場景。好吧,太血腥了,還是不要多想了,不然晚上會做噩夢的。
可是樂明凱還是無知死活地喋喋不休:“這嘴巴了,就是用來說話的,怎么能閉上呢?”
“住嘴!”簡濤大吼一聲。
樂明凱馬上捂住嘴,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就真的不說話了。
要是樂明凱繼續嘮嘮叨叨,簡濤可能真的要找一根針把他的嘴巴縫上了,怪不得沒有女朋友,誰受得了他那么煩人的樣子,簡直比更年期的婦女還啰嗦。
樂明凱抿著嘴不說話,他們兩個就這樣大眼對小眼地看著,一開始簡濤還是惡狠狠的,樂明凱則是無辜地看著他,可是看著看著兩個人就忍不住同時笑起來。
“和你怎么一個眉清目秀的大男人四目對視真搞笑。”樂明凱說著馬上意識到簡濤不讓自己說話,又馬上抿起嘴。
“你還是說話吧,被你這么看著更不自在。”
“小的遵命。”
“給爺倒杯水去,爺渴了。”
“小的賣身不賣藝,爺要喝自己倒去。”
簡濤看著他,一副我不跟你吵我不跟你計較的樣子,自己跳下床去倒水,誰知剛倒完就被樂明凱從后面搶過去咕嚕咕嚕全喝完了,不對,還剩了幾滴。
看著空空的杯子,簡濤真想把樂明凱的頭給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