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有才這一路飛奔,一直連續(xù)了四五個時辰,此刻他身下的馬已經(jīng)疲倦到了極限,都有些跑不動了,他便將懷里的那種調(diào)制好的藥讓這馬服下了,一時間,這馬頓時生龍活虎起來。
就這樣用藥給調(diào)著氣息,楚有才終于趕在日落時分,到了經(jīng)香閣所在的泰岳所在。
此刻,這赤云馬終于嘶叫一聲,全身是血汗,累倒在地。
楚有才輕輕拍著馬身,又替馬服下了一份藥,隨后說:“多謝了。你自己恢復后,跑回城鎮(zhèn)去找孫掌柜吧。”
這赤云馬像是有靈的一般,點了點頭,將藥給服下了。
楚有才爾后便凌空而飛,向泰岳山腳掠去。
不一會,他便到了泰岳山腳下。
只到了眼前,楚有才就發(fā)現(xiàn)這泰岳山高不可攀,高聳入云,不知究竟有所高,但看起來險峻萬分。
而同時,卻有無數(shù)的香氣從山上密布而下,凡是聞到者,都覺得心曠神怡,心神清明。
聞到那香氣,楚有才就感覺懷里的魚鱗刀忽然變得蠢蠢欲動,就好像山上有某種氣息在吸引著它,要讓它蛻變一般,發(fā)出喜悅和渴望的嗡鳴聲來。
“這種氣息,應該就是經(jīng)書香了吧?從山頂能蔓延到這里,這書香氣息,當真是不可思議。”楚有才心頭一動。
而許多人簇擁在山腳下,彼此在議論紛紛著:“今年的經(jīng)書香氣息,比往昔要強上一倍啊,你感覺到了嗎?”
“是啊,這是數(shù)十年來第一次產(chǎn)生這樣的情況啊,怎么會這樣呢?”
“可能是今年的經(jīng)書香經(jīng)過那么久的沉淀,噴薄而出吧?聽說李袁兩家都來人了呢。”
“什么?李袁兩家?那可是銘文家至高無上的所在,比我們鬼市的浮雕王要強上許多,那可是真正的銘文師傳承呢!他們的家族里,有的是比經(jīng)書香更強的淬練之物,怎么會來這里?你不會是瞎測的吧?”
“這倒是不知道了。或許他們的目的和浮雕王一樣,是想在這次能有什么天才出現(xiàn),想要收他們?yōu)橥侥亍!?br>“原來是這樣!浮雕王的那試煉沒人通過,最后浮雕王發(fā)話說,要在這次經(jīng)書香的試煉里選擇一位弟子,所以這一次來參加試煉的人格外之多啊,看來又是一次龍爭虎斗了。”
“龍爭虎斗倒未必,因為我知道有一位楚于畏公子,剛剛折服了四名出色的銘文師,這一次只怕沒人能勝過他了。”
“我也聽說過他,據(jù)說他是燕門的高徒,非常了不起啊。燕門是道門正統(tǒng),李袁兩家是銘文正統(tǒng),都是讓人仰慕的所在。不過,我聽說還有一位楚三公子,據(jù)說與那楚于畏有生死刑臺之爭,不知道他會不會來這里?”
“楚三公子,沒聽說過。”
楚有才向前走著,周圍人的討論全部落在他的耳邊,但他內(nèi)心平靜無波,目光里只有一絲毅然。
他走到了前面的小清寺寺院門口,那里有許多的僧人正守著,不讓閑雜人通過。
那些僧人見到楚有才過來,眉頭不由微微皺了起來,說:“閣下來晚了,只怕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楚有才一怔,說:“報名時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那僧人搖了搖頭,說:“那倒是沒有。但只有半個時辰了,而你必須要通過銘文師的測驗,不僅要能寫出銘文來,而且還要答出十二份試卷,時間只怕來不及了。”
“十二份試卷?”楚有才問道。
僧人說:“不錯。這里考的是樓蘭大陸和鬼市歷來的那些銘文前輩的經(jīng)驗心得之法,生平事跡等等。”
聽到這里,楚有才心下一怔,他固然成為文師,可是關于那些銘文前輩,甚至連聽都沒聽過,更不要說答出其生平事跡和經(jīng)驗來。
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如今只有半個時辰,難道必須要硬闖不成?若是那樣的話,自己必然會被取消資格。
便在這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遠處有一行人騎馬緩緩而來,而當中便有一個公子,長相清秀,但目光里卻有著一絲虔誠。
而這位公子的侍從,看起來衣服華麗,顯然身份極不普通。
那公子到了小清寺門口,只看了一眼,就嘆息一聲說:“風景如昨,果然沒錯。”
看到這里,楚有才莫名地心頭一動。
便在這時,便有幾個僧人迎了出來,說:“請問是蘇公子嗎?前段時間您派人送來一千兩白銀來修佛家金身,鄙寺多謝了。”
這蘇公子目光向這些僧人看了一眼,說:“圓清、圓明,你們都不認識我了嗎?”
幾個僧人不由怔了怔,說:“施主認識我們?”他們目光里滿是好奇之色。
蘇公子嘆息一聲說:“你們山上的長清寺可有一位叫戒法的老師父?”
僧人說:“這位師父三日前剛剛?cè)ナ馈!?br>蘇公子說:“我想去拜祭這位老師父,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這時,僧人搖頭說:“蘇公子,今日是泰岳開啟經(jīng)書閣的日子,必須要有銘文師的資格,才能去山上的長清寺參與正試。所以今日無論如何,是不允許其他人進去的。”
蘇公子“哦”了一聲,正要繼續(xù)說什么,可是語氣卻忽然頓了頓。
因為看到了眼前有人向他走來。
此刻正是楚有才,走到了這位蘇公子的面前,說:“在下也是來拜祭戒法師父的,聽說他佛法高深,曾有一詩,騾綱隊隊響銅鈴,清曉沖寒過長清。我自垂鞭玩殘雪,驢蹄緩踏亂山青。我仰慕已久。”
這時,這蘇公子目光如同神電一般,射在楚有才的臉上,露出疑惑之色,說:“這首詩,這位師父不曾示于他人,公子也知道?”
楚有才點點頭,說:“無意中聽到,在下便記憶于心。”
蘇公子隨后一斂眉,露出一副老僧持戒的樣子,說:“這首詩乃是六月所寫,哪里有殘雪?這位戒法師父大概是信筆寫至,并無推敲吧?”
聽到這里,楚有才已經(jīng)確定眼前這位便是長清僧人戒法轉(zhuǎn)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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