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葉初音送陽陽去學(xué)校后立即趕往了AN策劃。
她到公司后直接去了人事部,人事部的女經(jīng)理非常熱情的接待了她,并且還替她跑了咖啡,頗有幾分恭敬的味道。
這是怎么回事?
這家公司的主管們,對新員工都這么客氣么?
葉初音狐疑,但也不敢多問。
等簽下合同,人事經(jīng)理突然用很八卦地眼神問,“葉小姐,請問您和我們總裁認識么?”
“總裁?”
葉初音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認識嗎?那為何總裁昨天突然打電話說讓你入職,要知道,初試之后還有復(fù)試呢,我們初試名單其實還在選定中。”
“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被錄用,完全是因為你們總裁?可我根本不認識你們總裁。”
葉初音防備道,“你們總裁是誰?他叫什么名字。”
女經(jīng)理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哈哈打圓場圓回來,“葉小姐誤會了,我之所以這么問,是以為你是靠關(guān)系走進來的,但既然你不認識我么總裁,那可能是總裁特別欣賞你的設(shè)計作品吧,總裁之前也會這樣突然選定一兩個人直接進公司,我就是問問,你可千萬別多心啊。”
是么。
葉初音仍舊眼神充滿質(zhì)疑。
女經(jīng)理趕忙道,“那葉小姐,你趕緊去二樓設(shè)計部吧,你的主管會給你交代工作的。然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隨時向老員工請教。”
“好。”
葉初音見女經(jīng)理這么說,也不好再問什么。
就這樣到了二樓設(shè)計部。
主管很專業(yè)很客氣,交代了工作就讓葉初音自己做。
一天都很順利,直到快下班的時候,主管讓葉初音帶著自己今天的設(shè)計圖去總裁室。
這就有點把葉初音驚到了。
她才上班第一天,還在試用期,設(shè)計圖就要完成后交給總裁看了?
是這家公司風(fēng)格如此,還是什么?
不禁想起剛剛?cè)耸陆?jīng)理說,自己是總裁特招的。
眉頭,漸漸緊鎖。
按耐住心神,葉初音輕巧了下總裁室的門。
“進。”
低沉有力的嗓音,是那么熟悉。
葉初音心臟急跳,是自己聽錯了吧。
可推開門,那張英俊冷峻的臉,又是這么駭人瞠眸。
怎么是他,楚修瑾!
他是這家公司的老板么。
時間像是定格,連她的所有動作都定格。
直到大班椅上的楚修瑾起身,朝著她走來。
“別過來!”
葉初音后知后覺地想要走出去,卻被楚修瑾抓住手臂一把拽進門,然后再砰地關(guān)門鎖門。
“你做什么放開我!”葉初音激動地掙扎。
楚修瑾攥緊她,深深地看著她充滿怒氣的臉,雖然面色很很好,但卻是活生生的,而不是他印象中的,那張不滿血的臉。
“你沒死。”他嗓音低沉,溢出。
葉初音突然停下掙扎,看著他,冷笑,“楚大總裁是覺得我沒死很可惜么,巴不得我死?”
他不是這個意思。
楚修瑾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只是更用力地攥著她的手,道,“我的助理看到,我們的孩子也還活著,他……”
“那不是你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
葉初音嗓音陡然尖銳,生怕他是要和自己搶孩子,凄厲道,“楚修瑾,你要是敢搶走我的孩子,我跟你拼命!”
他看著她像看仇人一樣的臉,心臟的部分又是那么不可抑制地疼了。
三年了。
從她消失的那一刻,他就在想,她究竟去了哪里。
他找了三年,她依舊音信全無。
然后他的夢,從她站在茫茫的大海邊,變成了她全身染血,躺在海里,整片海都被染紅。
預(yù)示著,她或許已經(jīng)死了。
如今她活生生的出現(xiàn),他才覺得心臟底部的那片血海,不再侵蝕他的心。
可她的恨意,又讓他有了新的疼痛。
“葉初音,我不和你搶孩子,但那也是我的孩子,三年前的事我很抱歉……”
“楚總一句抱歉有用么,我的孩子還活著是他命大福大,但與你的殘忍沒有一點關(guān)系!”
葉初音質(zhì)控著,用力推開他的身體道,“楚修瑾,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道歉,我辭職,永遠不想再看到你。”
說著想走,胳膊卻再次被攥住。
“楚修瑾你別碰我,放開!”葉初音抬腳去踹他。
他扔她踹,只是道,“你簽的合同上寫了,合同生效日起,不得主動辭職,否則,違約金十億。”
什么?!
葉初音簡直要震懵了。
十億。
合同上哪有這一條。
可她似乎也沒細看合同,只看了工資和試用期是一個月。
所以,他是故意把她招進來的。
“楚修瑾,你究竟想怎么樣!”葉初音憤怒道。
楚修瑾喉頭輕滾,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樣,只是,在她再次出現(xiàn)之時,想要留住她,留在身邊。
好半響,他才道,“葉初音,讓我補償你。”
“呵。”
葉初音笑了,極諷刺地笑了,“所以楚大總裁是真的如我詛咒的,因為做了虧心事所以夜夜難眠被鬼魅附身么,現(xiàn)在看我沒死,想要尋求心靈的救贖?”
“可是抱歉,我不需要,或者你要我一句原諒,那很容易,我原諒你,但請你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然后立即和我解約,可以了么?”
她的字句那么沖,仿佛恨不得立即逃離他這個惡魔。
他在她眼里已經(jīng)和惡魔沒有區(qū)別。
楚修瑾神色僵硬,又是好半響才道,“我不會解約,你必須在這里上班。”
“你!”
葉初音氣極,但知道楚修瑾的手腕,他若是不肯解約,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究竟想做什么。
真的只是虧欠?
可像他這種冷血的人,會知道虧欠二字怎么寫么。
冷冷的,她揮開楚修瑾的手道,“那也請楚總看清合約條款,我是來工作的,麻煩楚總不要再拿私事來煩我。”
說完冷冷走了出去。
楚修瑾看著她的背影,一雙瞳仁晦暗而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