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視角)
又過去了幾天……
卡歐拉校長反常的行為讓我和三河月乃都很驚訝,真沒想到她竟然會放我們一馬,不過由于身份被發現了,這些天里我們不再敢去看望瑪麗安娜了,只能窩在家里,心驚膽戰地關注著災獸的每一步進展。
城市已經戒嚴了,災獸警報傳遍了每一個角落,新聞里到處都是有關災獸的信息,被哥哥叮囑每天絕對不能出門的我們,就這樣瑟瑟發抖地守著電視,度日如年地熬過了一天又一天。
“咚咚咚!咚咚咚!”
已經被災獸帶來的恐懼感嚇怕了的我們,已經完全沒有了日歷觀,完全不知道這是過去了多少天的一天,按往常送走上班的哥哥,在臨近中午的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哥哥這么早就回來了嗎?”
疑惑的我,來到門前,趴著貓眼向外看去,一個有著一頭淡紫色長發的女孩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張地圖,怯生生地看著門板。
“瑪麗安娜?她出院了?!不過等等,那衣服……確定不是幻覺嗎?”
我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外面,還是那身打扮。
“搞什么啊!拜托了我的眼睛,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
好吧,但我吐槽是有原因的。因為瑪麗安娜的那身衣服實在……那是……白色的蕾絲邊晚禮服?!還是抹胸露背的那種!頭上戴著一圈白色的花環,裙擺也很短,胳膊個大腿就這樣光光地裸露在冰天雪地之中。
不過話說回來,穿著保暖皮衣的時候看不到她的身材怎樣,這樣突然一換衣服,感覺身材好不錯啊!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鬼!
“瑪麗安娜!你怎么會……”
我連忙打開房門,話還沒有說出一半,瑪麗安娜就突然往前一撲,用力地抱住了我。
“瑪麗,你……”
我愣愣地碰了碰瑪麗安娜赤裸的后背,發現她的皮膚竟是熱的,像一個暖寶寶一樣不停地向外散發著熱量,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應該是災獸基因吧),但我知道的是,靠這個,她是不需要保暖皮衣的。
“對不起啊,我只知道這一個可去之處了……”
瑪麗安娜的聲音細若游絲。
“杰西卡,你怎么……”
里屋里的三河月乃走了過來,看到瑪麗安娜,也吃了一驚。
“瑪麗安娜?你……好吧好吧,總之杰西卡,帶她進屋。”
“恩。”
………
瑪麗安娜被帶到了客廳,茶幾前,我們圍坐一起,開始了交談。“你說什么?是校長叫你過來的?!”×2
聽罷瑪麗的講述,我和三河月乃不禁瞪大了眼睛。
“恩,”瑪麗安娜點點頭,“就是那個卡歐拉校長,我出院之后沒地方去,她就說要我按一個地圖走,我也沒想太多,按照指引走了,沒想到居然遇到了你們。這是你們的家嗎?”
“哦……恩,”我點點頭,“嘛,算是吧。不過你……”
(話說卡歐拉是怎么知道我家的位置的啊!)
“校長也給了我選擇機會,是去是留我自己選擇。不過還是建議我……”
“搬離,是嗎?”×2
我和三河月乃立刻異口同聲回答。
“是啊……”
“血蝶本來就不適合在極地生活,這點我們都清楚。”
三河月乃低聲說。
“校長好像跟你們也是說的這樣吧,聽她說,她給了你們兩個可以把血蝶隱藏起來的貼片”
“恩,是這樣。”×2
我和三河月乃一齊點了點頭,從懷里取出了那塊貼片。
“我有試過,”三河月乃說,“只要貼在身上,血蝶就釋放不出來了,這東西應該是鄭源博士背著政府研發出來的。只要管好自己,蒙混過關不是什么難事。”
“你得了吧!月乃!”我斜了三河月乃一眼,“就你那血蝶,確定不是心理作用才放不出來的?還真以為它能把你變回普通人啊!這貼片的作用只是隱藏血蝶氣息罷了,不管走向何方,我們的血蝶之身已經無法有任何的改變,就不要有幻想了。”
“畢竟如果真有這種方法的話,杰倫斯打一開始就不會用凈化的方法來處理血蝶,直接清印記不是一了百了嗎?”
三河月乃也沒有反駁我的回懟,看樣子,她自己也知道剛剛的那句話只是在騙自己。
“唉!”
瑪麗安娜嘆了口氣,站起身,幾步走到茶幾前,深吸了一口氣。
“展開!”
隨著她輕輕的一聲低吟,月牙狀的雙手腕彎刀應聲展開。不過這次,和彎刀一齊展開的,還有后背上的一個碩大的背甲,背甲形似電鰩,頭部一片骨質支架和瑪麗安娜的背部脊柱連接在一起,肉乎乎的,還不停的搖晃。長長的尾巴拖在地上,足有近兩米長。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些骨板的顏色,不管是雙手的刀還是背后的背甲。銀白色的甲殼底上滿是如熱帶魚一般五彩繽紛的熒光花紋,隨著晃動還能不斷地變更顏色。配上瑪麗安娜現在穿著的這一身短禮服,變異人的恐怖感完全一掃而空,此刻站在我們面前的,就是一個海精靈。
“哇哇哇!好可愛!”三河月乃一下子來了興致,高興地沖上前,撫摸著她背后的彩色甲殼。
“這個是……鄭源博士改造了你的基因嗎?”
瑪麗安娜點點頭:“她叮囑過我,以后穿衣服盡量把后背露出來,這些甲殼里也是有血管的,不能長時間壓迫。”
“刺啦!!!”
“啊!!!”
語畢,瑪麗安娜的背甲突然放出一道閃電,癡女般摸著她背甲的三河月乃被電的一聲尖叫,把手撤到了一邊。
“夠了月乃!”瑪麗安娜狠瞪了三河月乃一眼,“很癢的!”
“你們先玩吧,我回個屋。”
我臉一沉,從沙發上站起,沒有回應瑪麗安娜和三河月乃漸漸凝重的表情和盯著我看的眼睛,默默地回了自己的臥室,像斷了腿的雕像一般直直地趴倒在床上,臉,埋進了床上一個星星狀的抱枕。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貼了貼片一走了之,血蝶的傷痕我真的無力去舔。但卻不知道為什么,在我的心底總有一個聲音在對著我不停地喊,要我站出來,拯救無辜的平民。恒溫光環,是這片冰原上唯一的希望。也就是這個聲音,讓我的雙腿一直如同灌了鉛塊,遲遲無法邁出離開的一步。
再這樣下去,我或許會先一步變成瘋子吧。
“……救救我……誰都好……快來……救救我……”
我的眼淚,沿著棉花的縫隙徐徐滲人了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