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暫時脫離男女主視角,轉至第三人稱)
寒風凜冽的格陵蘭,一座一層的小木屋在黑夜里閃著昏黃的燈光。
木屋面積很小,五十平米不到,低矮的天花板,輕輕一踮腳就能摸到棚頂,木屋里的陳設也非常的簡陋,一張書桌,上面擺著幾張紙,幾支筆和一臺劃痕滿滿的筆記本電腦,還有一個廢紙婁無力地依靠在書桌的一邊。一張木床,單人的,上面只有干硬的床墊和棉被,一個簡易廚房和一個建議廁所,但其實不過只是用隔斷分出來的兩個小空間罷了。壁爐也是最簡易的,整個房間里僅有的燈光,就是天花板上孤零零的一個白燈管,無力地供給著整個房屋全部的光源。書桌前,一個穿著一身黑的黑發少年正對著那看起來比燈管還亮的筆記本電腦的屏幕,眉頭緊鎖,黑色的兜帽,遮住了他半張臉龐。
“不妙了啊,災獸……”
“咚咚咚!咚咚咚!”
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
少年站起身,脫下兜帽,露出了他的真正面目:
——他是鄭飛。
鄭飛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穿著厚厚的御寒衣的杰倫斯。
“您是……克羅……”
“少來這套了,把舌頭給我捋直了說話!”
杰倫斯低聲說道。
“克羅索先生,我不知道您……”
“都說了舌頭捋直了再說話的你這蠢貨!還有我不記得我要見的是一個會以‘克羅索先生’這個詞來稱呼我的人!”
杰倫斯掄起拳頭,對著鄭飛的肚子狠狠地就過去了一拳,直接把他打飛了出去。
……
昏暗的小屋子里,杰倫斯和鄭飛坐在一個小圓桌前,互相開始了交流。
“長話短說吧阿倫,到底發生了什么?鳳凰集團不是已經被消滅了嗎?”
鄭飛板著臉問道。
“是已經被消滅了,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殘黨的報復。”
“真的是殘黨的報復啊,那只災獸的情況如何?”
“很弱,非常弱,劇毒甲蟲……不對,或許連白海獸都比不上的辣雞災獸,你懂的,畢竟連天啟魔龜都已經被消滅了,鳳凰集團想做出好一點的災獸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過……”
“格陵蘭島,血蝶無法正常展開……”
“鄭源博士目前正在全力研究可以讓血蝶在寒冷環境下正常使用的科技,只是……她自己也說,她保證不了是否能夠成功。畢竟怕冰是血蝶亙古以來的弱點。”
“不然我那南極洲地下的秘密實驗室也不可能那么安全,不是嗎?”鄭飛把手伸向衣服最里面的口袋,從里面取出了一個發光的水晶球。
“楚玥留給我的這個水晶球,我一直都帶在身上,在被困南極的時候,我發現它多少可以支撐我的血蝶在寒帶展開一段時間,現在應該也可以。但這個力量用來打災獸,我還是沒有太大的自信……”
“不要告訴我你又準備一個人解決一切!飛哥!”
杰倫斯高聲說道。
鄭飛搖了搖頭:“不,我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力了。我們打下來的江山現在都在你的手中,消滅這只災獸還得你們自己來解決,不過在這之前,我愿意用我的身軀,為你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夠了,飛哥!有完沒完了!”
杰倫斯狠狠地一拍桌子,一臉的苦痛。
“我杰倫斯可不是一個乞丐!我來這里可不是主要為了這件事的!真的沒法挽回了嗎?飛哥!”
“挽回什么?”
“少裝傻!”杰倫斯高聲說道,“你知道是什么的!”
“唉!”
鄭飛默默地站起身,看向窗外,嘴里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
“你知道我的那些經歷,阿倫。你應該能夠理解,那段過往,可不是太容易讓人釋懷……”
“清靈和蕾倍卡都選擇了原諒你,柯蕾特帝國也承認了你的貢獻,就連當年殺了你前世父母的兇手蝶母斯麗芬也心甘情愿地把自己變成一個粘人的妹妹,寸步不離地守著你現在的身體,你還有什么無法釋懷的?大家都是最要好的伙伴,到底是什么鬼使命,必須由你一個人來完成啊!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什么德行!你這樣作踐自己,除了把本來應該有的圓滿結局強行變成悲劇外,還有別的意義嗎?”
“有意義能怎樣?沒意義又能怎樣呢?木已成舟了不是嗎?女孩們就拜托你了,尤其是鄭霞,陳遠都還好,她足夠堅強,我放心,鄭霞太脆弱,我最不放心的,是那孩子。”
“既然那么不放心的話就自己去照顧啊!蠢貨!”
杰倫斯一下子拍案而起,拿過一旁衣架上的皮大衣,扭頭向外走去。
“我是不會放棄的,飛哥。別以為你就可以這樣輕易地說走就走了!她們最需要的,不是我,是你!”
在房門口,杰倫斯微微地一回頭,堅定地說道。
“哦是嗎?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昏黃的燈管把破舊的桌椅拉出長長的影線,鄭飛孤零零地坐在桌前,雙手托著下巴,眼睛連看都不看一眼門口的杰倫斯,喃喃地說道。“有沒有能力就不勞煩您老人家費心了,我只求等到了我找到你的那一天,你別再給老子亂跑!”
杰倫斯怒瞪了鄭飛一眼,推門離開了鄭飛的家。
“只是因為我不配親自來照顧啊,你這又是何苦呢,阿倫?”
鄭飛緘默不言,依舊坐在圓桌前思索著一切,圓桌上,杰倫斯用力拍向的那個地方,一張支票,正安靜地躺在那里。
“阿倫,容我再最后一次用這個外號稱呼你。謝謝你做下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