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場的惡戰。

歌姬的輔助終究還是不敵圣物的強大能量。在熾雷戰戟的幫助下，我們成功地突破了了敵人的攻擊，大半的人造精靈已然變成了灰土，只剩下少量的護衛和他們中間的精靈獵人的歌姬復制體。

“撤退。”

歌姬復制體冷冰冰地發出了撤退指令，帶著她僅存的幾個人造精靈瞬間消失在看宇宙之中。

“我們也撤退。”

戰爭的勝利沒有在我們的臉上留下一絲一毫的欣喜，我靜靜地收起了熾雷戰戟，淡淡地轉身，飛回了艾琳娜的機艙。

嘆，一場毫無喜悅感的勝仗！

………

（在那之后一個星期）

精靈歌姬遭到精靈獵人復制的消息轉眼便傳遍了所有精靈文明，由于不知道他們會有什么進一步的行動，鄭飛命令所有精靈文明停止了對精靈獵人的攻擊，全部收縮回貝塔精靈學院待命。雖然調律還沒有完成，但出于節省魔能瓶能量的考慮，陳遠把楚玥、蘇雨瞳和柴夢凝送回了她們的世界，這之后的日子又是一片死寂。

日記，已經沒興趣寫了，莎米自那場戰斗回來開始就一個人把自己反鎖在了房子里，不讓任何人探望。看樣子打擊真的不小。那同樣的無奈也一并被寫在了我們的臉上。

畢竟，被精靈獵人弄出了這樣恐怖的武器。

“咚咚咚！咚咚咚！”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卡帕斯，卡帕斯在嗎？”

“爸爸，在里面嗎？”

是鄭天靈和妮琪的聲音。

“在的，等一下！”

我忙收拾好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打開門把她們倆帶了進來。

“怎么樣了天靈，莎米她……”

我找來兩張椅子讓她們坐下，自己坐在床上，詢問道。

鄭天靈無奈地搖搖頭：“不行的，死活不出門，我們幾個女生輪流試了個遍，怎么勸都沒用。”

“我們不能把她當做精靈文明的核心或是音樂概念的起源來看待，莎米只是一個十五歲的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僅此而已。”

“我還特地趴著門板聽了聽，爸爸，”妮琪補充道，“隔著門隱約能聽見哭聲，整整一個星期了莎米一直在不停地哭，就沒見她停下來過。”

“在哭……嗎？”

聽到這個，我反倒松了一口氣。

“如果是在哭的話，倒是還能好一點。幾百億年了一直被精靈文明當槍使，背負了那么多的期待而自己的心智又做不到承擔它們，讓她借這個理由好好哭一場，把這數億年的淤血吐一吐，對她也是好事。”“卡帕斯……真是溫柔呢……”

“蛤？！”

“不不不，沒什么的，只是覺得你真的很了不起。我記得過去我們在地球上輾轉求學的時候，每當我遇到傷心的事情，你也都是這么做的。不勸解，也不安慰，只是給一個能讓我趴著哭的肩膀，讓我自己發泄……”

我微微一笑：“不過只是因為我不善言談罷了，而且你不覺得那些帥氣十足的話對我的外表太不搭了嗎？天靈？”

鄭天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確實，卡帕斯還是老老實實賣萌比較合適！”

“少啰嗦啊你！”

“嘻嘻！好啦好啦！總之不管怎樣，我都會一直喜歡著你的！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卡帕斯。”

“我也一樣，天靈。”

（話說我們倆在女兒面前這么秀恩愛真的合適嗎？）

短暫的打情罵俏后，談話無可避免地返回了主題。

“精靈歌姬的復制體……嗎？”

鄭天靈低聲說道。

“是的。”我點點頭，“按照鄭飛的說法，那是精靈獵人模擬莎米體制，模仿精靈歌姬形成過程，利用死亡精靈的尸體制作的。這也就解釋了那個實驗室里為什么會有精靈尸體，估計就是這么用的。”

“塔雷曼精靈墓穴被盜，也是這個原因？”

“沒錯。”

我點點頭。

“這太瘋狂了，簡直就是對精靈文明的褻瀆！”

“褻瀆……你也開始學會跟隨這些精靈文明生物的節奏了呢，天靈。”

“唉！”鄭天靈嘆了口氣，“沒辦法，被同化得有點多了。不過我還是存有疑問，莎米是活的精靈合成出來的能量生命，而按照你的說法，這些精靈歌姬復制體都是死精靈拼出來的。活人和死人之間的差距可有點大啊，這種方法真的可行嗎？”

“我也在懷疑這個，不過事實擺在我們面前，就算再怎么懷疑，也必須相信了。”

“唉！”×2

兩聲長嘆，久久的沉默。就連一旁的一向活潑開朗的小話嘮妮琪也低下了頭，和我們一起沉聲不語。

雖然我們竭盡全力讓妮琪不至于成熟得太早，但一些事，她也還是知道的。

“吶，卡帕斯，就在剛剛，我把一張字條塞進了莎米房間的門縫，寫了一些東西……”

“你寫了什么？”

“大概就是情感不是沒有用的東西，自信一點什么的，雖然不知道身為音樂起源的她是不是需要這樣的安慰……”“不不不，”我連忙搖頭，“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能拿什么‘音樂之源’名頭來稱呼她，莎米的心智和你我無異，甚至對我們來說她只能算是一個妹妹。不要說她活得比我們久，幾百億年寸步不離守在那個神殿里，莎米的閱歷不可能有多高。精靈歌姬、萬音之源，那些所謂稱號，對她來說都只是沉重的負擔罷了。”

“魯瑞歐尼斯也是提前就預測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在手札里就直接把莎米托付給了未來的我們……”

鄭天靈搖搖頭，無奈地一聲長嘆。

“真是諷刺啊卡帕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們對莎米的定位總是無法從她的那些名頭上移開，把她真真正正當做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看待。是的，沒有原因，就是潛意識里總擺脫不了這個設定。”

“我也一樣，天靈，我們需要時間一點點適應……”

“我知道的……”

鄭天靈點了點頭。

“……”

又是一陣沉默……

“果然還是有疑問！”我突然站起身高聲說道，“精靈尸體合成精靈歌姬什么的……”

“……可以的。”

“！！！！！”×3

突然從背后傳來的聲音嚇了我們一跳，慌忙站起身，把目光看向了門外。

“精靈尸體合成精靈歌姬什么的，可以做到的……”

聲音顫抖，門口處，哭紅了眼眶的莎米半靠著門邊，靜靜地，輕聲朝我們說道。

莎米，你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