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八點,汽車載著我們來到了帕奇酒店,舞會的舉辦地。同樣也是一座如宮殿般富麗堂皇的大酒樓。
這卡萊島就沒有不是奢侈的東西,我算是看明白了。
“到了……嗎?”
車門打開,我拉著鄭天靈的手,小心翼翼地從里面走了下來。
我們身上穿著的就是白天在換衣間相中的那兩件晚禮服,鄭天靈還被專門拉去化了妝,畫上了黑色的眼線和淡藍色的眼影,顯得有點假了,雖然的確挺好看,但天靈的蘿莉臉是根本沒必要做這些多余動作的,眼影讓清純度減了一些。
“別緊張沒事的別緊張沒事的別緊張沒事的別緊張沒事的別……”
……好吧,果然還是緊張,天靈牽住我手的那只手抓得緊繃繃的,另一只手則緊緊按壓著胸口,嘴里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念叨著“別緊張沒事的”這樣的話來安慰自己,緊張到了我?guī)缀醵寄苈犚娝奶暤某潭取?
“別這樣,天靈!”
這么說著,我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而她居然在我的手碰到肩膀的一瞬間爆出了驚叫,全身猛打了個寒戰(zhàn),可見這是得有多緊張。
“放輕松,有點信心!”我笑著說道,“這舞會還沒開始呢,你慌什么!就當是游玩了,喏!”
“話說得輕松,你不緊張嗎?”
鄭天靈深深地低著頭,小聲嘟囔著。
“緊張,當然有啦!但也沒有像你這樣緊張的啊!照你這么搞,舞會還沒開始呢冷汗就直接把你臉上的妝沖花了!自信點,你又不是沒舞蹈基礎,真正該害怕的應該是我好嗎?我可是一點基礎都沒有的!”
“一點基礎都沒有?”鄭天靈斜了我一眼,“騙誰呢卡帕斯?普斯島的那個……”
“快別跟我提那個什么交誼舞社團,聽了都想死!”
見鬼!鄭天靈這是怎么了?一晚的沙灘夜調整得她已經可以拿普斯島的事情開玩笑了嗎?!
普斯島交誼舞社團,一個我最不想提及的往事。當時的我就是射擊高手,本來應該找射擊社團參加的,結果,一幫狐朋狗友買通了鄭天靈,一路把我強拽進了交誼舞社團,目的,不用說吧!我那身體永遠落年齡三四歲的小正太外形你們也不是不知道,那些一個個紅著眼睛等著看我女裝的家伙們可是殺不凈的小強!一整個學年,我就被那些人像毛公仔一樣擺弄,女裝雖然最終也沒穿過,獸耳和玩偶服卻被他們強穿了幾十次!確實在那里的一年讓我積攢有一些舞蹈功底,但那段玩偶生涯讓我寧可在心底當那些舞蹈功底不存在!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那樣的生活,在后來也已經成了回憶呀,之后的學園候鳥生涯里因為經常搬家,為圖脫身方便的我們就再也沒參加過其他像樣的社團……
……咳咳!抱歉,跑題了。
“好了好了,卡帕斯!有你那點底子足夠了!反正都是我來跳,你配合好該有的動作就可以了!啊!”
我的天這就直接跳在臉上了?!天靈你幾分鐘前的那些動作難道是我的幻覺嗎?!還是說你這些話又是在逞強?到底是哪個拜托說一下!
“先生,小姐,二位好,請進。”
走出幾步,亞倫和科娜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身上穿著經過特殊改造的晚宴用管家女仆制服,向我們低頭致意,并做出了請進的手勢。
“恩,謝……啊呀!”
我微笑著望了望亞倫科娜兩人,剛想點頭回禮,突然,一陣暈眩感襲來,我眼中的視野嘩地一片血紅,緊接著,右眼球傳來一大股刺心的劇痛!
“唔啊!!!”
疼痛,讓我忍不住尖叫了一聲,本能地蹲下身,捂住了劇痛的右眼。
“卡帕斯!沒事吧!”
鄭天靈被我突然的動作嚇到了,忙趴下來詢問,亞倫和科娜也圍了過來。
不過還好,所幸血紅就一瞬間,很快就消失了,隨之而來的疼痛感和眩暈感也漸漸消退了下去。
“沒,沒事,我還好。”
我用力揉了揉戴著瞳片的右眼,扶著地面,艱難地支起了上身。
奇怪,剛剛那到底是什么情況?就在我的眼睛對到迎過來的亞倫和科娜的眼睛時,眼球突然充了下血,發(fā)生了什么?
我注意到,當亞倫和科娜看著我捂眼睛的樣子時,眉頭皺了一下。
真的沒事嗎?
………
好吧,小插曲過后,我們最終還是步入了酒店的大禮堂,亞倫和科娜沒有跟過來,他們走的是另一條通道。
禮堂里的東西果然也是如此,富麗堂皇的水晶宮殿,四排精致的長桌上擺滿了用銀質器皿裝著的美酒佳肴。一名名白衣侍者穿梭其間,和在電影中經常能看到的場景沒有太大的不同。長桌的末端是是一片圓形的舞蹈平臺,來參加的學生和老師們個個穿著禮服,步伐優(yōu)雅地行走其中。再往前則是鑲金的樓梯和高臺,明顯是站主持人的地方,舞會還沒有正式開始,但悠揚的音樂聲已經開始在整個禮堂里回蕩,很多人已經手拉著手跳起了舞,還有不少貴公子們正在相那些大小姐們邀舞。
“卡帕斯!卡帕斯!拜托給個話!怎么辦啊我們?”
鄭天靈用力地扯了扯我的衣角,小聲問道。這小家伙,從剛剛進入酒店禮堂開始就死死地貼在我的身旁,我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滿臉迷茫地巡視著周圍的一切,先前樹立起的自信心在進了禮堂后直接連煙都不剩了。
“問我?”我輕聲苦笑,“我也不知道,先前你的那些信心呢?你自己覺得該怎么辦?要不要也上去跳一下?”
“才不!”鄭天靈嫌棄地瞟了那些邀舞的公子們一眼,“不想去碰他們的臭手!你也最好別上,我不想出太大風頭。”
“你到底是有信心還是沒信心啊天靈!”
我終于忍不住開口吐槽了起來。
“有信心的只是我的舞技,你覺得在這里出太大風頭很好嗎卡帕斯?別忘了我們最終的目的是要逃出這里!”
有道理。
“你說的對,而且在這些大公子大小姐面前我們連談話都談不攏。先躲起來好了,如果能全程蒙混過這場舞會是最好的。”
“同意,最好別讓任何人知道我們曾經來過這里。”
天靈點點頭,我牽起她的手躲到了禮堂最邊上的一個燈光昏暗的角落里,刺客般各藏在邊上的兩根一根立柱后面,雙雙探頭從暗處窺視明處,害怕發(fā)出太大聲音而只能互相以手勢示意。因為舞會的原因我們都沒有吃晚飯,肚子咕嚕嚕直叫卻寧可靠事先藏在衣服里的巧克力棒充饑也不敢動那長桌上近在咫尺的菜肴。我們害怕自己會被注意到,在這些連一個標點符號都談不來的人面前只能是手足無措。
沒辦法的,就算穿上了禮服,我們本不屬于這個世界。在這種時候,黑暗,永遠是最安全的。
就這樣熬著,大約過了二十幾分鐘,突然一聲渾重的鐘聲響起,音樂隨著鐘聲的敲響戛然而止,跳舞的人群隨即停了下來,酒桌前的人也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和叉子,目光對向了禮堂正前方的主席臺。
“OK!大家請安靜!”
一個報幕員一樣的人站上主席臺,拿著話筒朝臺下的人們說道。
喧鬧的人群隨即安靜。
“謝謝,謝謝大家的配合,謝謝!舞會馬上就要正式開始了,在開始之前,我們舞會的主辦者有些話要和大家說,掌聲歡迎卡萊島金鎖高中校長——科馬特博士!”
科馬特博士?!校長?!是他搞的舞會?!
我的心里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卡帕斯,怎么辦?”
鄭天靈耳語著,朝我投來了求助的目光。
我朝鄭天靈擠了擠眼睛,指了指主席臺,意思是和他們一樣,看主席臺。她點點頭,心領神會。臺下掌聲雷動,隔著柱子,我們瞄了過去,只見主席臺上,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西服的老校長手持話筒,從容不迫地從后方走了上來。
這貨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