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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其他小說 > 鄭飛鄭天靈 > 二百三十八:我是開拓者,你是守護者
(本段落依舊為杰倫斯視角)

“新——年——快——樂!!!!”

不知從何處傳來的一聲高喊,塔倫島的大街小巷亮起了紅燈。

除夕夜了。

我被興高采烈的梁羽拉上了大街,一來是感受節日氣氛,二來是為了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今晚楚玥、雨瞳和柴夢凝的塔倫島新年演唱會,她們將在這里正式公開自己的血蝶身份,并向依舊躲在世界各地的血蝶實驗幸存者發出邀請。

街道上人流熙熙攘攘,學生們歡笑不斷,一串又一串的鞭炮噼噼啪啪地奏響在小島的各處,繁星閃爍的夜空,每隔幾秒鐘就會炸開一大串七彩的煙花,街道上空一排排的紅燈籠,溫暖地映照著腳下每一名學生的甜蜜的笑臉。

絢爛的煙火讓身旁的梁羽歡蹦亂跳,時不時地就拽兩下我的衣角,示意我抬頭看,然而我卻只是強應著,并沒有太多的喜悅。

我的腦海一直回蕩著三天前與鄭飛在酒店花園里的那段對話,對話的全程他驚人的平靜,而我卻波瀾起伏:

我:“飛哥!什么叫最近過得好不好啊!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這些女孩的記憶還是消失了,為什么你一句話不說就走了?為什么照片……”

飛:“沒必要問那么多的,阿倫,該說的,我全部會說。首先,阿倫,你真的以為那座心靈粉碎塔可以清除記憶嗎?”

我:“難道不是嗎?”

飛:“當然不是,所以說你才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一旦談到感情就連基本的理性思考都忘記了。你覺得那心靈粉碎塔能有那么強大的能力嗎?就算有,你覺得對那些裝備的掌控一無所知的我,能調出那種功能來嗎?這種事梁羽是不可能幫我的,這你知道。”

我:“……”

飛:“我早就知道你一定會阻止我這么做,阿倫。那座心靈粉碎塔,只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發射一股電波,干擾女孩們的大腦信號以造成我要用心靈粉碎塔清除記憶的假象,這樣,為了阻止我,你就會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心靈粉碎塔上而不是我上,真正清除這些女孩們記憶和照片上我的影像的,是這根暖陽權杖,我的魔力基建器有這個功能。”

我:“暖陽權杖?!可你出戰之前把它給了我!”

飛:“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把它還給我。”

我:“為什么?!為什么你一定要這么做?!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除了留這樣一個荒唐的結局外,你說你還給自己剩下了什么?!你說啊!!!”飛:“不要激動嘛!阿倫!不是我不想過平靜的生活,而是等待我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在消滅威爾斯的時候,我的暖陽權杖又給了我一塊預言碎片,不知道為什么這塊預言碎片不需要鄭霞我就可以解讀。關于這塊預言碎片的內容,抱歉我不想說,我只想告訴你,戰斗還沒有結束,從某種程度上說,我們其實并沒有逃離血蝶島。不過這都是后話了,預言碎片告訴我這最后的使命必須由我一個人完成,你安心保護好我們的戰果,足矣。”

我:“啊呸!這是什么狗屁預言碎片!哪里會有這樣的使命!飛哥,我會陪你一起去的!不管走到哪里,我都會……”

飛:“別傻了阿倫,我表妹你不要了?所以說你的感情用事必須要改一改的!我是開拓者,你是守護者,開拓者負責全力開拓新的天地,而守護者負責全力保護開拓者創造的一切,這才是真理。阿倫,這根暖陽權杖,果然還是得交給你,還有這個吊墜,記住,把這個東西世代傳下去,如果你在心底還認為我是你兄弟的話。”

我:“但你居然把兄弟我也下進了你的棋局……”

飛:“是為你好,威爾斯是個優秀的領導者,只可惜把戰線拉得太長了,騷遍全場結果被一波捅穿,你們克羅索家族以后千萬不要犯同樣的錯誤。那么阿倫,就此道別了,我不會期望我們能重逢的,因為那代表著戰火的再燃,我不想看到那一幕。”

就是這樣,鄭飛把暖陽權杖重又交還給了我,并掏出兩個鳳蝶狀的掛墜,一個掛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個掛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就展開血蝶飛走了,那之后又是渺無音訊,不管我打探到何處,再無鄭飛的半點訊息。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知道了鄭飛還活著,日后還有找回他的希望,雖然可能性無限接近于零,但終究不是零,我不會放棄的。

就先這樣吧!想到這里,我的心多少平靜了一些,看著天上的焰火,臉上的笑容也自然了許多。

一路賞著焰火與紅燈,我們最后聚集到了塔倫島的中央廣場,楚玥演唱會的舞臺和看臺早已立在了那里,演唱會開始還有幾個小時,觀眾席卻已經坐滿了三分之二,找了個空座,我和梁羽也坐了下來。

這次演唱會看臺布置,比起此前楚玥的那些大型演唱會來說要簡樸了許多,沒有夢幻般的音樂噴泉,也沒有高高低低的浮空平臺,甚至連燈光都比以往少了近一半。只有普通的鋼架支撐的舞臺,一面顯示屏帷幕,三個麥克風和八盞彩燈。要不是看到對面看臺上這么多的人,都會覺得這只不過是街頭的什么宣傳演出而已。約兩個小時后,一串鈴聲響起,拿著話筒的楚玥和捧著電吉他的雨瞳分別穿著橙色和綠色的薄紗短裙,緩緩走上了舞臺,楚玥在前,雨瞳在后。

全場一片寂靜,大家都在期待著楚玥能在這里為血蝶島災獸慘案的事情做出解釋。

“一片沉靜啊!各位!”

楚玥低下頭,環視了一圈看臺上的聽眾,被視線掃到的人紛紛低下了頭。

“廢話,發生了那種事,你覺得他們還能像平常一樣掌聲加尖叫?趕緊說!”

身后的雨瞳,像說相聲一樣吐槽了一下楚玥。這是她們約定好的臺詞,可不是臨場發揮。

“好吧!咳咳!”楚玥清了清嗓子,“首先,我在這里要向諸位歌迷道個歉,對不起,大家,原諒我這么長的時間里一直沉默。然后今天,我準備正式向大家坦白自己的一切,沒錯,我,楚玥,的確是血蝶島災獸慘案的幸存者!證據,在這里!”

楚玥深吸了一口氣,呼地一聲圍繞她卷起一層藍色的漩渦,伴著這層漩渦,彭地一聲,巨大的蝴蝶翅膀在楚玥的背后展開,晶瑩剔透的紫水晶長弓也出現在她的手里。

觀眾們震驚了,一排排瞪大了驚訝的眼睛,誰也沒想到這個單純的歌星楚玥竟真的是血蝶島災獸慘案的幸存者,而且還是個貨真價實的血蝶。

“明白了嗎,各位?”楚玥看著觀眾們,靜靜地說,“不僅我,我的老搭檔雨瞳也是血蝶,凌冉!”

“恩。”雨瞳點點頭,走上前,彭地一聲也打開了翅膀,“其實,不僅是我,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是否知道前些天我帶上臺的那名新人偶像,今天她也來到了我們塔倫島,大家回頭看!”

雨瞳朝觀眾們身后一指,人群猛回頭,只見在塔倫島的半空,焰火的七色光芒下張開一對藍色的蝶翼,身著粉色公主裙的柴夢凝懸停在半空,興奮地朝觀眾揮了揮手,刷地一聲在觀眾席上空掠過,在低空撒下無數彩帶后穩穩降落在舞臺中央。

全場嘩然。

“沒錯,我們都是血蝶。”楚玥重新走了上來,平靜地說道,“其實,這對翅膀并不是我最近才知道的,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經知道了這對翅膀的存在。說來驚險,那時的我甚至還碰到并殺死了一頭災獸。但當時的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么,一直以來都在把這個秘密深埋于心,我不敢觸碰它,甚至恐懼這個力量,那種恐怖的迷茫感,說真的,沒人能理解。直到大概三四個月前吧!我認識了一批朋友,他們向我解釋了這對翅膀的意義,那也是我第一次得到了理解與救贖。”

話說到這里,楚玥微笑著看了我一眼。“他們幫助我,讓我學會了正確對待并使用這對翅膀,不過我依舊不能向歌迷公開,因為我太早就知道了血蝶背后的真相。但如今,一切都結束了,我將不會再向大家隱瞞這對翅膀。血蝶實驗是人類的災難,這我承認,但再大的災難如今都已過去,就像我一個朋友說的那樣,過去無法改變,我們只有未來。不忘記過去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在我們不忘記過去后,該如何去創造未來。我知道,現如今還有不少的血蝶實驗幸存者藏于世界各地,在這新年的夜晚,我代表未來之城向你們發出邀請,歡迎加入我們的世界,讓我們一起成長!我楚玥,就在塔倫島,等著你們!”

掌聲雷動,悠揚的音樂隨著掌聲奏響,三個女孩手拉手升上夜空,圍著看臺一圈圈盤旋著,祝福的歌聲,雨露般溫柔地灑向了塔倫島上每個人的心田。

沒有山呼海嘯的尖叫,沒有激情澎拜的咆哮,這一刻,有的只是淚水與感動。

飛哥,如果你能看到這一切,多好!



(本段鄭飛視角)

“不錯,一切都是那么的順利!”

站在一艘游艇的甲板上,遠遠看著黑夜中燈火通明的塔倫島,聽著傳來的楚玥的陣陣歌聲,我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此刻在我的身旁,索菲亞正騎著毛毛,懸浮在海面的上空。

“這就是……音樂嗎?”索菲亞問道。

“是啊!”我點點頭,“次元魔爆重置后的人類文明開發出的嶄新藝術形式,怎么樣,大開眼界吧!前人類文明發展到星際時代都沒有孕育出這樣美麗的東西!”

“真的,很美呢!”

索菲亞輕輕地說。

“不過殿下,真的要這么做嗎?明明預言碎片根本不是你和杰倫斯說的那樣。”

“當然是真,而且這樣就好。”我毫不猶豫地點頭說道,“你是知道的,索菲亞,那種刻薄的預言我是不可能服從的,不僅要我拉上整個血蝶島全部同伴,居然還要我幫助鄭霞找回蝶母斯麗芬的記憶!還什么神殺者,去死吧狗屁預言!經過這一場變動,地球正空間沉睡的波依努晶石已經開始蘇醒了,沒多久平衡就會被破壞,一大批魔力基建師將在正空間出現重建魔法王國。不過我不會讓這一切發生的,我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魔力幻想化工程將會一直持續下去!”

“但這樣也太不理智了!畢竟她們……”“為什么我要帶上她們?到時候再讓她們走那十三個靈魂戰甲駕駛員的結局,死在我自己的發明之下?怎么可能啊!要知道,這些女孩和那些女孩不一樣,那十三個女孩本來就生活在戰亂的時代,戰斗什么的就是她們的使命,但這些呢?她們是生活在和平年代啊!安靜地坐在課桌前學習才是她們應該做的,神TM一枚破銅錢就能把一群青春少女變成亡命戰士!放屁!”

我的語氣變得有些激動。

“殿下……”

“不用再說了,索菲亞。如今的我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存在,我是一名開拓者,開拓者是注定守護不了任何人的,只能不斷向前開辟。你想想,要是當年我在回到茲爾塔后拒絕了蓋勒格的入學邀請,丟下研究成果后直接走人,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么多的悲劇?同樣的錯誤我絕不會再犯第二次。人類將會有新的敵人,這次,我必須一個人面對。”

“那個新的敵人,到底是什么樣的?”索菲亞問道。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強大得難以置信,單打獨斗,我贏不了的。”

“那為什么還要一個人?!死了不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嗎?”

“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自爆和它同歸于盡。完滿的結局向來不存在,這無疑已經算是最好的了。我已經為這個計劃做了充足的準備,不需要動用血蝶也不需要喚醒什么神殺者,只有我一個足矣,只是不管成功與否我都不可能活著回來。我清除所有人有關我的記憶,就是為了能夠讓世界上不再有人會為我的死而悲傷。永別了,騎士長索菲亞,這將是我最后一次用王子的身份命令你,務必,照顧好你們的祖國。”

“是!殿下!”

索菲亞干練地朝我敬了個禮,調轉龍頭,轉瞬溶解在空氣之中。

永別了,姐姐!永別了,阿倫!永別了,陳遠!永別了,趙思奇!永別了,鄭霞!永別了,火蜻蜓射擊社團!永別了,我最愛的塔倫島!

遠望著焰火,我最后凝視了一下那陪伴我度過了青春年華的塔倫島,毅然轉頭,開著游艇離開了,不再回一次頭。

阿倫,原諒我,第一次欺騙了你。



當黑暗籠罩大地,

我,悄悄降臨。

背上行囊,穿上征衣,

向著未來行進。

我沒有超人的能力,

只有信仰,

賦予我的勇氣;

我沒有豐滿的羽翼,

卻必須保護,

我腳下的點點滴滴。

歡樂不屬于我,

因為我的存在是為了整片天地;

愛情不屬于我,因為一名開拓者注定忍受孤寂。

驅散黑暗的絕望,

迎接光明的希冀。

讓昔日的萬物凋零,

化作今日的勃勃生機。

當光明降臨,黑暗匿跡,

我留下守護者,然后默默離去。

卸下行囊,褪去征衣,

在燈火闌珊處,

悄悄退隱。

只留下,

決絕的背影,寂寥的足跡,

迎著如血的殘陽,

消失在,

無邊的天際。



我是鄭飛,

我響應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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