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倫島。
前線打得火熱,塔倫島這邊杰倫斯也同樣沒有閑著,梁羽她們打了七十二小時,杰倫斯和安娜也同樣地在電腦前守了七十二個小時,靠著興奮劑和身經百戰的特工體質,二人保持著彼此至少一個人是醒著的狀態,三天三夜里每個人只睡了不到六個小時。
“哥哥!那艘戰艦,終于出來了!!!”
安娜疲憊的臉上難掩激動。整整三天三夜,這條消息讓他們兩個等了整整三天三夜,終于來了。
“出來了?!我的天她們幾個真能打!”
杰倫斯搖搖頭嘆了口氣。
“安娜,匯報情況!”
“稍等……那艘無名戰艦已經離開黑霧區,正在向塞雷斯的船靠近,傳感器探測到一支血蝶部隊殺了進去,我們收到了條來自血蝶島的信息,要求我們立刻撤離,剩下的事情交給她們處理,哥哥……”
“照辦吧安娜,讓塞雷斯撤!”
“OK……哦對了,塞雷斯還叫我問你,是否要去迎那艘無名戰艦?”
“不必,讓你們過早看到那艘戰艦上的人會很不妙,自己走自己的就是!圓滿結束了,你們的任務。好好休息吧!”
“呼啊——”安娜打了個懶洋洋的哈欠,“就等你這句話了哥哥!累死我了……呼啊——”
一句“好好休息吧”瞬間如開閘的洪水般放出了安娜的疲倦神經,上一秒精神頭十足的她,這會兒一秒鐘變成了哈欠連天,連眼睛也睜不開了。
“安心休息,照顧好自己。”
“恩,下了。呼啊——”
連打了好幾個哈欠的安娜迫不及待地關掉了視頻。
她需要休息,這三天真的累壞了。
“賭贏了啊!”
杰倫斯長舒了一口氣,往轉椅上一靠,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先是賭血蝶島能在救出米爾娜后找到突破口,再是賭梁羽她們在看到黑霧后能做出正確的決定,這中間為了保存士氣還不能跟她們任何人說鄭飛的計劃……真是的,我是有多大膽能下出個這么大的一串賭注啊!”
“你看到了嗎,飛哥?這就是默契!換成你的話,想必打死也不敢這么相信同伴吧!好好學著吧!走了,迎接我們的小英雄去嘍!”
披上大衣,不顧身體的疲憊,杰倫斯推門離開了公寓。
◇
鄭飛從高空降了下來,停在了距離海面三五米高的地方。
這是一般災獸入侵時它們距離海面的高度。一點戰斗的意思也沒有了,停止了下降的鄭飛,借著身后女孩們還沒有和他降到一樣高度的當口,猛一個弧線掃過,緊貼著海面奪路狂奔。
“他正在變弱!姐妹們,追擊!”
已經有兩個女孩完成靈魂鏈接了,鄭霞她們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機會,窮追不舍的態度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鄭霞放出的飛鏈,一根接一根從鄭飛的衣角劃過,鄭飛閃躲著著前進,但力量的削弱已經無法支持他完全規避這些綁著鋒利尖刀的鐵鏈,經常會被劃到。
“可惡!居然用這種方法削弱我的力量!你們等著!只要我成功登上陸地,就……”
“……登陸?怕是你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
“!!!!”
速度更快的趙思奇,通過緊貼海面滑翔的方式避開了鄭飛的視線,在已經超過鄭飛后猛地一個上爬升攔停了他。
“把鄭飛還給我們!”
“那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力量了!”
掄起光刀,鄭飛朝著趙思奇猛砍過去,然而砍中的,卻是趁他急停的空檔,插在兩個人中間的,杰娜的長劍。
“今天就讓你偷跑一步,趙思奇!上吧!”
“恩!謝嘍!”
趙思奇一點頭,爬升,用和紫凌一樣的方式碰中了鄭飛的額頭。
“二位,祝好運!”
留下一個微笑,趙思奇也進去了。
“還記得這招嗎?鄭飛!”
橫劍格擋鄭飛攻擊的杰娜,另一只手上的機械弩猛地頂中了他的小腹。
“啊?!這招是……”
“螺旋箭矢!!!”
沒給鄭飛任何機會,刷地一聲,一支纏裹旋風的弩箭頂著他一路后退,又一次撞進了包圍圈。
“這可是我第一次和鄭飛并肩作戰時的決勝一擊哦!怎么樣很強吧!”
杰娜的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
“該死!!快點去死!!!!”
炮管都不能用了,鄭飛的手里只剩下了那一把光刀,對準鄭霞的胸口徑直刺去,然而刀身卻在刀尖碰到鄭霞的前一秒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拳頭,被鄭霞一把抓住了手腕。
一個悠長的笛音傳了過來。
沉默笛音,雨瞳用來控制失控的鄭飛的利器,不論何時都是。
“寒霜星露!!!”
維羅妮卡的權杖尖閃著幽幽的寒光,幾道從天而降的冰粒精準命中了鄭飛胳膊肘和膝蓋,像鐐銬般啪啦啪啦地把這些關節部位全部凍成了冰塊。
“已經沒事了哦!鄭飛!”像一片羽毛,維羅妮卡輕輕飄到鄭飛的身邊,用自己的額頭碰了下鄭飛的額頭。
維羅妮卡也成功了。
還剩最后一個陳遠,一切就結束了。
“嗷嗚啊——”
四個人都完成了靈魂鏈接,鄭飛體內黑霧的流失速度變得更快了,像被切斷的大動脈般拼命地朝外噴濺著,憤怒與狂躁讓他完全失去理智,瘋狂地狂奔亂跳。甚至連人的語言都已經無法說出,吐出的全部是野獸般的狂嚎。
一聲脆響,維羅妮卡的冰化作碎屑,猛地朝前一撞沖散了包圍圈,貼著海面繼續向大陸方向飛去,狂躁讓鄭飛非但沒有因四個人的進入而被削弱,反而變得更加兇狠和危險。
“當心,陳遠,和斗牛一個道理,最后一擊往往也是最危險的一擊!”
“不用你說啊鄭霞!我當然明白!”
活動了下手腳,陳遠面無俱色地挺起了她的那把十字頭劍。
“斗牛士陳遠,出擊嘍!”
猛烈地震動著翅膀,陳遠緊貼著海面追逐鄭飛,兩個人卷起的強烈氣流在海面上拉起一整行的巨浪。
狂躁大幅增加了鄭飛的移動速度,幾乎達到了突擊型血蝶的標準,不是突擊型的陳遠無法像趙思奇那樣迎面包抄,只能咬著牙猛追,一點點拉近與鄭飛的距離。
這是一場拉鋸式的追擊戰,二人的位置,漸漸地離身后的其他伙伴們越來越遠。
“嘎啊——”
就在距離已經在一米以內的一瞬,鄭飛突然一聲咆哮,猛地回轉頭撲向身后的陳遠,寒光一閃,鋒利的卡拉克光刀在陳遠的左肩膀上劃出了道五十公分的傷口,一大股鮮血噴了出來。
“陳遠!!!!!!”
身后的鄭霞失聲大喊。
“我……沒事!!”
撇了眼身上的傷口,陳遠狠狠地咬了下牙,掄起十字頭劍擋下了鄭飛砍過來的第二刀。
“如果這點傷能救下鄭飛,我沒什么怨言!”
右手握著劍柄,左手按著劍刃,陳遠拼盡了全力猛地向上一掃,隔開了鄭飛的刀刃,但這一夸張的動作也撕開了陳遠左肩上的傷口,肌腱斷裂的聲音伴著一道更大的血柱,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弧線狀的紅光。
陳遠的動作,因為傷勢而變得遲緩了許多,本來借著這個時間當口,鄭飛完全可以繼續揮砍下一次光刀直接至陳遠于死地的。但就在光刀揮下的一瞬,忽然,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從鄭飛的胸口放出,徑直沖向光刀刀刃,當地一聲擋下了這一擊。
雖然只是一瞬間,卻為陳遠把身體貼近到鄭飛無法還擊的距離創造了寶貴的機會。甩手丟掉十字頭劍,陳遠用右手死死抓住鄭飛拿著光刀的手腕,左手按著鄭飛的肩膀,面對面看著鄭飛,溫柔地凝視著鄭飛青筋突起的扭曲臉龐。
“果然還是舍不得你呢,鄭飛!盡管你的身邊已經有了這么多的妹子,但我依舊相信,總有一天,我們依舊能在一起,一定。”
輕輕地,陳遠和鄭飛碰了下鼻子,然后,嘴唇親向了他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