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燭雨,蕾倍卡直接從窗戶飛進了自己的宿舍。
“忍一下,馬上就好。”
蕾倍卡輕輕地扶著燭雨半躺在自己的床上,從床頭柜里翻出了藥膏和繃帶,小心翼翼地脫下了燭雨的外衣。
燭雨肩膀上的傷口著實不淺,翻起的皮肉已經有了明顯潰爛的痕跡,紫色的血液不住地從傷口中流出,整個肩膀上滿是紫黑色的凝固血痂。
蕾倍卡皺了皺眉,輕輕地把藥膏涂在燭雨的傷口上,蓋上紗布并纏上了繃帶,為了不讓紫血沿著紗布透出來,蕾倍卡纏得很厚,每一下都十分小心。
“OK!這樣應該差不多了!”檢查了幾遍確認包扎口沒有任何問題后,長出了一口氣,抬起頭擦了擦汗水。
“燭雨,我建議你去跟學校請個假,你這個傷勢真心不輕!”
“恩,知道了……”
燭雨沒有反駁,靜靜地點了點頭。
蕾倍卡嘆了口氣,走出房間,從浴室里端出一盆熱水,用毛巾蘸著,輕輕擦拭著楚玥的后背,把流在上面的紫色血跡一點一點地擦了下去。
“那個……蕾倍卡,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從一開始,你就沒對我的這副身體有過一點的驚訝,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覺得身后長著骨刀很奇怪嗎?”
蕾倍卡愣了一下,她決定不告訴燭雨時空回溯的事情,而是選擇了另一種方式:
“可你不也看到我會飛了嗎?這個就不奇怪嘍!”
燭雨不再說話,靜靜流下的眼淚也不知懷帶著什么樣的心情。
擦完后背,蕾倍卡又小心地擦起楚玥背上的兩根外骨骼,從下到上,最后一點點清理著上面鋒利的骨刀,謹慎仔細的動作,仿佛是在保養一件易碎的工藝品。
“骨刀沒必要擦吧,蕾倍卡!”
“不行!”蕾倍卡執拗地用熱毛巾一點點擦著,“你的這骨刀,應該是相當于牙齒之類的器官吧!不擦干凈的話小心蟲牙哦!”
“蟲牙?你真的很逗啊!”
“不對嗎?”
燭雨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不不不,但是……蕾倍卡你真是個奇怪的人啊!我還以為拖著這樣的身體不會容易找朋友呢!”
說著,燭雨輕輕地舉起手臂,雪白的雙臂上,腕部兩塊黑亮的三角龍頭狀鱗板格外矚目。
“知道嗎?蕾倍卡,我是從一間瘋狂的人體實驗室里逃出來的,他們把這恐怖的力量強行灌輸給了我,不然我也不會有這樣的身體……”
“也就是說,你曾經也是一個普通人,是嗎?”燭雨點點頭,從錢包里掏出一枚硬幣,左手拇指一彈,硬幣飛起,順勢抬起右臂,嗖地一聲,一根二十公分長的骨針從她手腕鱗板的縫隙里射出,寒光一閃刺中了硬幣,雙雙墜落在地上。
“果然弱化了不少啊!”燭雨無奈地嘆了口氣,“整個右臂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以往能刺爆一輛坦克的現在連一枚硬幣都刺不穿。”
“所以說你為什么要硬接那一刀啊!你這傷口貌似除了血是紫色的以外和正常人就沒有別的區分了吧!”
蕾倍卡搖了搖頭,幫燭雨把她之前被刺破的校服縫補好,重新套在了她的身上。
“別擔心,燭雨,安心休息,你將會在塔倫島獲得更多的朋友。”
“謝謝你,蕾倍卡!”燭雨系好校服的扣子和領結,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其實,我是背負著任務來到這里的,我是托了實驗室里的一個大姐姐研究員的幫助才從那里逃了出來,她特地囑托我在這個時間點來到塔倫島,是為了把她儲存在我體內的一條什么情報交給一個她指定的人。”
“指定的人,是誰?”
總算談到了正題,蕾倍卡急忙詢問起來。
“我也不知道,我甚至連她給我的情報是什么都不知道。她給了我一張照片,她說照片上的這個人能提取出她儲存在我體內的情報。”
燭雨從錢包里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了蕾倍卡。
“反正一定是班長的照片,沒跑的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蕾倍卡接過了燭雨遞過來的照片。
然而,接過照片的一瞬,真相讓她驚呆了:
照片上的那個人,并不是鄭飛,而是八歲大小,頭發還不是祖母綠色,仍是不戴色覺干擾芯片的黑發梁羽。
“怎么會是梁羽?!鄭源博士……莫非知道梁羽還活著?!”
蕾倍卡拿著照片的手不住地顫抖。
◇
塔倫島,杰倫斯宿舍。
送走燭雨,蕾倍卡的電話立刻打到了杰倫斯這里,此刻已是晚上十一點。
千穎千慧已經入睡,只亮著夜燈的客廳里,開了免提的可視電話旁,坐著已經換上了睡衣且也已經睡眼朦朧的杰倫斯和梁羽。
“什么,蕾倍卡你的話是什么意思?”
聽了蕾倍卡的話,杰倫斯滿臉驚訝。
“沒有任何別的意思,燭雨轉學到我們班上了!”
“確定不是重名嗎?你看到她的半災獸身體了嗎?”梁羽急忙問道。
“看到了,一模一樣不可能有錯,不過還好人前隱藏得還算可以。”“為什么不早點跟我或是清靈和莫莉她們說啊!都是一所學校的!”
“我不是想先接近她一下看看嗎?確定了身份無誤才來找你們的。”
“咳咳!”杰倫斯清了清嗓子,“說重點,蕾倍卡,鄭源博士說她會帶著情報過來,拿到情報了嗎?”
蕾倍卡搖搖頭:“按她的說法,鄭源博士是把情報直接注入了她的體內,她自己也不知道情報是什么,只知道鄭源博士讓她去找梁羽,還留了張照片。”
“找梁羽?!”/“找我?!”
杰倫斯和梁羽的眼睛瞬間瞪大!
“不是……蕾倍卡……你等等……姐姐她……知道我還活著嗎?找我?!”
“要不是因為這個我也不會連一晚上都等不了直接給你們打深夜電話啊!梁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燭雨在實驗室里的那個時間點你不還在海底沉睡嗎?”
“別問我啊!”
梁羽崩潰地把頭靠在了沙發上。
杰倫斯低垂著頭,食指不停地捏著緊鎖的眉梢,拼命整理著腦中的情報。
“有點亂啊!莫非鄭源博士早已經知道梁羽科瓦墜機后沒死?可她又是怎么知道梁羽會在這時候會和我們在一起的?!我的天可真燒腦!算了,改天我們去接近下燭雨吧!蕾倍卡,你回頭把燭雨過來的消息告訴清靈和莫莉!”
“OK,小心一點,杰倫斯。燭雨是為了保護被歹徒劫持的我暴露的變異身體,但自己也被刺了一刀,現在傷勢不輕,到時候別太為難她!”
杰倫斯點點頭:“知道了,是個傷員嗎?恩,放心吧,我有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