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哥哥!!!”
背著所有人飛離了血蝶島的鄭霞,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終于找到了鄭飛的艦隊,由于是毫無導航如無頭蒼蠅般的尋找,當她看到戰艦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上午十點。
災獸早已灰飛煙滅,海面上,六艘戰艦簇擁著運輸船,依舊在海面上航行著,只是船體早已是千瘡百孔,滿是焦糊的痕跡。
“不管是誰,要是敢傷害哥哥,我絕不放過!”
鄭霞緊緊地握了握拳頭,兩頭綁著鋒利尖刀的鐵鏈出現在她的手中,一記高空俯沖降落到航母的飛行甲板上。
甲板上一片狼藉,銀色的鋼板已經被熏得烏黑,破碎的零件散落得滿甲板都是,戰艦中央的飛行跑道被砸出了一個大坑,跑道兩側的炮塔八成都已經被擊毀,艦島上所有的玻璃都已經被打碎了,隔著玻璃,里面同樣是一大片焦黑,很明顯,那里曾經著過一次大火。
“哥哥!陳遠!趙思奇!紫凌!維羅妮卡!你們都在哪里?聽到了的話拜托回我一聲!”
鄭霞沿著飛行跑道一邊走一邊喊。然而她那細弱的嗓音在一望無際的大海面前顯得無比的渺小。
無人應答,回應鄭霞的,只有陣陣海浪的聲音。
“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啊!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啊!”
鄭霞的叫喊聲里開始有了哭音。
“好吧哥哥!你不出來,我就自己把你找出來!”
一邊這么說著,鄭霞把手按向了艦島的外壁,一咬牙,一股血氣漩渦在她的手腕上刮起。
“生命探測!拜托了,幫我找到哥哥!”
鄭霞把血氣注入了墻壁,以她的手掌為中心,血氣漩渦一圈圈波紋狀蔓延開來,漸漸的覆蓋了整個戰艦。
按道理,僅僅一個血蝶的特殊能力,消耗的血氣應該不會太多,但“海獸”機動航母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幾乎相當于一座小型城市,加之鄭霞在探測的時候不僅覆蓋了航母,也同樣覆蓋了運輸船和其他五艘子戰艦,強大的血氣消耗讓鄭霞的全身不住地顫抖。她咬著牙,噙著淚,強撐著維持著技能的覆蓋,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地搜尋著可能的信息。
然而,結局卻是一樣,七艘船只,鄭霞足足搜了五遍,一直搜到血氣枯竭,但是別說人了,連生物甚至不久前曾經是生物的物質都沒有找到。
“為什么?為什么不在這里,明明好不容易找到這里的……”
鄭霞的雙膝一陣癱軟,軟綿綿地跪在了甲板。
“我該怎么辦啊!該到哪里去找哥哥啊!”
晶瑩的淚珠,一顆顆從鄭霞的眼角滾落。“等等,杰倫斯和梁羽!他們的基地說不定還有希望。”
在哭了好一陣子后,鄭霞突然抬起頭,說道。
斯卡薩導彈基地,這是鄭霞此刻能想出來的最后的辦法。
“梁羽,拜托你了,幫幫我啊!哥哥,答應我,一定要活著回來!”
嘴里默念著這些話,梁羽拍打了幾下翅膀,飛離了甲板,朝斯卡薩導彈基地的方向飛去。
◇
一陣刺骨的寒風沿著我的后背刮過,我睜開了雙眼。
“這里是……哪兒?”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環視了下周圍的一切:
厚厚的冰雪,一望無際的冰原,遠遠地能看到一層層翻滾的海浪,刺骨的寒風夾雜著睜不開眼的冰屑,遮天蔽日。
“莫非跑到了極地?”
我滿腦子的問號,收起血蝶,看了看腕上的雷達表,讀數顯示,我現在的位置居然是南極洲!
搞什么啊!怎么跑到南……等等,我意識到一件事!
我慌忙從雪地上跳起,上上下下看了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銀灰色的伯爵禮服,我們隊伍的隊服,里面是硬質防彈衣;腰間別著手槍和軍用匕首;背后背著一把掛載著榴彈發射器的M4A1突擊步槍。完全就是我上船時攜帶的裝備,按理穿著這樣的裝備去南極會被瞬間凍成冰塊才對,然而此刻的我,身上卻沒有哪怕一點的寒冷。就連身上的武器,也沒有因為極度的寒冷而出現哪怕一絲一毫的影響,槍栓依舊能拉得動,刀刃也依舊鋒利。
“怎么會這樣?難道說是……”
我的血蝶已經收起來了,絕對不會是它的影響,我的第一反應是楚玥的那個水晶球,之前的戰斗中也是它放出的能量護盾幫助我抵擋住了一次爆炸。
我掏出那塊水晶球,果然,水晶球此刻正在釋放出奇異的光芒。
果然又是它,不枉楚玥說,這真是一個好用的護身符啊!
不對!等等等等!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還有個最重要的東西!
“陳遠!趙思奇!你們都在哪兒?不管是誰,聽到了就回應我!”
“我們……在……這邊……鄭……”
是陳遠的聲音!
“哪兒?哪兒?”我急忙來回張望。
“別一直朝前看,看你身后!”
“身后?!”
我猛一回頭,果真,不遠處的雪地上,十幾對紅色的蝴蝶翅膀正埋在雪地里不住地顫抖,跑過去一看,最前面的是陳遠,她趴在雪地上,白皙的臉蛋已經被凍得發紫。
看了看其他人,都還有意識,沒有犧牲品。“沒事吧!陳遠!”我俯下身問道。
“怎么會沒事!翅膀埋在雪地里拔出不來了!”
陳遠一邊抱怨,一邊用力地掙扎,然而那對翅膀卻仿佛被水泥筑進了地面一般,紋絲不動。
“把血蝶收起來啊陳遠!那樣不就能起來了嗎?”
“我要是能收起來早就收了,根本收不起來啊!”
“收不起來?怎么會收不起來?你等下啊!我幫你把翅膀拔出來!”
說著,我轉過頭看向陳遠被埋的翅膀。伸手去碰,然而我的手指剛剛碰到陳遠的翅膀,咔嚓一聲薄冰破裂的聲音,翅膀上出現了一大圈裂紋!
“啊呀!”陳遠一聲尖叫,“你干什么啊鄭飛!很痛啊!”
“沒什么啊!只是碰了下你的翅膀,結果就裂開了。”
“哦,這樣啊。”
陳遠垂下了頭,語氣中帶著沮喪。
“既然這樣,那就先別拔出來了,畢竟這翅膀是我的血變的,弄壞了指不定我又會受什么傷了。”
“抱歉,陳遠,我先去找點食物和能取暖的東西,呆在這兒別動。”
說著,我站起身,剛轉頭要走,陳遠從背后一把揪住了我的褲腿。
“陳遠,怎么啦?”
我疑惑地回過頭問道。
“鄭飛,我想回家……”
陳遠的眼角掛著淚珠,她明顯害怕了。
我笑了笑,蹲下身,輕輕捏了捏陳遠冰涼的臉蛋。
“恩,我知道你的意思,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地出去的,堅強點,在這里哭小心眼淚結冰哦!”
“知道了。”
陳遠點了點頭,輕輕擦掉眼淚,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圓睜著,像一個懵懂的小孩。
我重新起身,快步跑到海岸邊,看著冰冷刺骨的海水,皺了皺眉。
血蝶怕冰,果然是真的啊,可為什么剛剛我的血蝶沒被凍住呢……嘛!先不管這個,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食物弄出火種!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跑到南極的,但這個意外倒是個絕佳的嚇唬校長的機會!
……盡管稍微有點玩脫……
我掏出手機,用最后的一點電量給杰倫斯發了條QQ,在祈禱完他的特工手機信號也能覆蓋南極洲后,我沿著海岸開始尋找食物。
我怎樣無所謂,但決不能讓陳遠她們受苦。
槍和閑暇時跟尼魯學的一些荒野求生技巧此刻幫了大忙,很快,我打到了一些海豹海鳥,取出它們的脂肪做燃料點起了火種,并把肉和內臟切成塊,小心地保存了起來。然而,正當我準備回到陳遠她們身邊時,突然腹部感到一陣劇痛,起先沒怎么在意,但后來痛感愈發劇烈,直到讓我難以直立,我只得停下來查看情況。
撩起腹部的衣服,我看到,那里,不知何時已是一片殷紅。
怪不得會痛,估計是傳送過來時的沖擊力造成的吧!
疼痛,在腹部劇烈地翻滾。看來我的血蝶也多少受到了影響,傷口無法及時自愈。
不行,鄭飛你必須堅持住,你倒下了大家怎么辦?
我咬咬牙,強撐著站起身,背起食物帶上火種,繼續艱難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