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薩導(dǎo)彈基地。
把千穎千慧交給莫莉照顧后,杰倫斯火速趕往基地和梁羽匯合。
鄭霞,清靈,蕾倍卡三人并排躺在醫(yī)療室里的三個營養(yǎng)艙內(nèi),梁羽和杰倫斯站在一旁的儀器前,操縱著各種復(fù)雜的儀器,為她們療傷。
六臺機械臂,在三個營養(yǎng)艙周圍來回移動,把各種調(diào)配好的藥品用噴霧的方式送進艙室。梁羽緊盯著屏幕上的給藥數(shù)據(jù),眉頭緊鎖,面容嚴肅,生怕有半點閃失。
“嘛!也罷!就這樣吧!”
調(diào)好最后一份藥物后,梁羽長出一口氣,一個后跳坐上了一旁的轉(zhuǎn)椅,軟綿綿地靠了上去。
就算有再強的力量,梁羽也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數(shù)小時的集中精神對于她來說負荷還是大了一點。
“謝謝了!梁羽!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完成?”鄭霞問道。
梁羽伸出兩根手指。
“就兩天?!”
梁羽搖搖頭:
“兩個小時足夠了!”
“兩個小時?!!”
鄭霞瞪大了眼睛!
“要不然你以為哥哥是怎么滿血復(fù)活的?特大災(zāi)龍的那次!”
“唔!好狡猾!我就說他不可能有那么逆天的恢復(fù)能力!”
鄭霞鼓起了腮幫子。
“不過這樣真的不錯!”蕾倍卡說,“盡管和班長說了不要和那只災(zāi)獸單挑之類的,但我們要是一直沒法恢復(fù),班長也不可能勉強我們出戰(zhàn),真是幫大忙了!梁羽!”
“盡管事先做了不少心理準備,但果然這股壓力我很難承受啊!”鄭霞按壓著胸口,喃喃地說,“以前從沒有過的感覺,災(zāi)獸的恐懼壓到了面前,卻不能和周圍并肩作戰(zhàn)的同學們分擔,只能由自己一個人來承受!哥哥他,一直以來都在承受著這樣的痛苦嗎?”
蕾倍卡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班長的感受是什么,但是會長,我第一次參加類似的行動時也有和你一樣的感覺,就好象是孤身一人面對著千軍萬馬。但是會長,別忘了,你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清靈呢?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我?我還好啦!”清靈一邊用手指卷著耳邊的一縷藍發(fā),一邊說道,“我沒想過那么多,只是想清除掉所有妨礙我成長的東西罷了。畢竟我不是血蝶島的學生!”
“無知者無畏嗎?”梁羽嘆道。
鄭霞把身子抱成了一團:
“真嘲諷!本來我們是覺得我們都能理解哥哥才把他勸上血蝶島的,結(jié)果我們反而成了最無法理解哥哥的人!”“是啊!”蕾倍卡也說,“搞得現(xiàn)在我們成了打亂他平靜生活并給強行他發(fā)任務(wù)的NPC角色了!”
“也別這么說!”清靈補道,“鄭飛一定也有他的想法,他也有珍視的人或物,否則他不會選擇戰(zhàn)斗,不是你們的錯!”
“可是,總是讓哥哥做危險的事,萬一………”
“沒關(guān)系的!”梁羽笑著說,“哥哥知道他活著對我們有多么重要,不會去浪費他的生命!”
站在一旁的杰倫斯一言不發(fā),他一直都在默默地看著談笑風生的四個女孩,但聽到這句話時,杰倫斯的心頭一下子揪了起來。
一絲冷汗,從杰倫斯的額頭流下。
他回想起了那天鄭飛說過的話:
“只有把所有的絕望都吸收到我自己身上,才能從絕望中找到希望!”
“我沒指望任何人能理解我,或者說我根本不希望任何人能理解我。”
現(xiàn)在看來,那天鄭飛的話,并不是戲言。就連眼前的這幾個知道鄭飛的計劃的女孩,都已經(jīng)開始漸漸地體會不到他的想法了。其他連鄭飛豁出血本換離島權(quán)的原因都不清楚的女孩就更不用說了。
看淡友情,看淡羈絆,最后一個人孑然一身的踏上不歸的戰(zhàn)斗之路,也不知何時,最渴望平靜生活的鄭飛卻開始有了這樣的想法。
如果放任不管,鄭飛為了她們丟棄自己的生命。而且極有可能只是毫無意義的犧牲。
他就是這么極端。
杰倫斯背過身,掏出懷里的手機,桌面上的圖案,是他和鄭飛在滑雪場拍的合影,兩個穿戴著雪具的少年相視而立,用雪杖當佩劍,擺出一副決斗的姿勢,臉上的表情夸張滑稽。
不論再勇敢,再堅強,鄭飛也只是一個學生,一個渴望平靜生活的平凡的高中生,然而卻……
“這就是你的計劃嗎,飛哥?我會尊重你的選擇,但是好兄弟,你可別忘了,我也有我要做的。”
杰倫斯關(guān)上了手機,小聲自言自語道:
“我可沒說我認輸了啊!飛哥!”
◇
當我回到宿舍時,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半了。
“一宿沒睡啊!”
我無奈地嘆道。
但也沒有任何辦法,因為這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
連衣服也沒脫,我無力地往床上一趴,等待著一個半小時后陳遠她們的叫床。
估計是實在太累了吧!我的臉剛碰到床單,意識就瞬間被黑暗吞沒,半分鐘不到,就已經(jīng)睡著了。
然而今天,陳遠她們并沒有像以往那樣砰砰地來敲門,最后叫醒我的,是走廊外一片異常急促的腳步聲和議論聲。“什么情況啊!”
我揉揉眼睛,趴著窗戶向外一看,只見大股的人潮從我的旅館,以及附近所有旅館的門口魚貫而出,所有人都朝著瀉湖口的方向跑去。
看她們有些慌張的樣子,不像有是集體活動,而且日程表上也沒有標注今天有集體活動。
她們這是怎么了?
我跳下床,去敲了敲陳遠她們的房門,四間房都沒有人應(yīng)。
雪靈子和瑪莎的房間也一樣。
看來真的不是集體活動,否則她們不應(yīng)該不來叫我。
旅館的走廊里一片寂靜,她們在五分鐘之內(nèi)就已經(jīng)全部跑光了,不錯的疏散速度!
我展開血蝶,從窗口跳出,沿著她們所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當追上人群時,我看到她們一窩蜂地圍聚在小島牙尖的兩個碼頭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距離島嶼不遠處的一大片銀白色的東西。還有不少人展開了血蝶,好奇地在那片區(qū)域的上空來回盤旋。
通過那巨大顯眼的發(fā)光蝴蝶結(jié),我在人群中找到了陳遠,立刻降落在了她的身邊。
“喲!鄭飛!你來了!其他人呢?”
順帶一提,陳遠是一個人。其他的人都不在陳遠身邊,看樣子她們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彼此通知,因此走散了。
“這是怎么了,陳遠?一大早全集中在了這里!”
陳遠一攤手:“是個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哦!今天早上四點,一個學長照例來這里晨練的時候,突然在小島附近發(fā)現(xiàn)了大片的死魚,所以大家就都聚集過來了!”
“死魚?”
“就是那片區(qū)域!”陳遠指著海面上的那片銀白說道,“密密麻麻的死魚,都把海面鋪滿了!”
“那片銀白色區(qū)域是死魚鋪成的?!是什么魚啊!”
“我哪知道?很多死魚都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不過從那些還算完整的死魚上來看,似乎是一群飛魚!”
飛魚?!!!
我的表情瞬間緊張起來。
“陳遠!在這等我!我去看看!”
沒有理陳遠的阻止,我展開血蝶就飛了過去。
近距離靠近了那些死魚后,事實印證了我的猜測:沒錯,這里就是昨晚我們與那只災(zāi)獸戰(zhàn)斗時留下的尸體,只是魚頭上的尖刺不見了。
按理來說,災(zāi)獸或災(zāi)獸的誕生物一旦被殺死,尸體就會很快氣化消失,不留一點痕跡。因此我們誰也沒考慮過打掃戰(zhàn)場之類的事。然而,這些飛魚尸體卻隔了一晚上還躺在那里!我想以巧合解釋這一切,但是尸體上的切口,傷口,尸群的位置,所有的所有都印證了最壞的推測:那些魚尸,沒有氣化。
情況,開始變得越來越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