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篇開頭將以各女角色為視角描寫。)
(鄭霞)
我呆立著,瞪著雙眼,看著眼前的災龍,以及站在隊伍最前面的哥哥。
恢復已經完成了,哥哥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但戰(zhàn)況卻更加復雜了。
“會長!怎么辦!”
“這下麻煩大了!會長!”
“我還不想死啊!會長救我!”
雖然體力恢復了,但是驚嚇是無法恢復的,看到這一情景,所有人都驚慌失措,唯有哥哥,堅定的背影從未顫抖,唯一在動的,就只有他那被海風吹拂的黑色短發(fā)。
“就算你們這么說,我也………”
我那握著鐵鏈的雙手早已開始顫抖。
果然我還是做不到像哥哥那樣從容堅強。
火龍噴著鼻息,怒視著哥哥,看樣子也不敢輕易下手。
不知對峙了多久,哥哥回了一下頭。
“鄭霞,這樣是贏不了的!用你的鐵鏈封鎖它!”
“什么?”我大驚失色。
辦不到!這是我腦海閃過的第一句話,沒錯,就是那一招鐵索默示錄,害得五十名同學被全數擊落,如果再次使用,一定會重蹈覆轍。
“我………辦不到………剛剛………就是這招………坑了大家。”
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沒有那種事哦!”
哥哥的口吻,突然柔和了許多。
“相信我,別忘了我還在這里!”
“這句話…………”
霎時,如同一道閃電從腦海貫穿。
不會有錯,以前,在我哭泣,傷心時,他都會不變地用這句話安慰著我。
“我………我………”
“動手吧!”哥哥微微一笑。
“我知道了!”
“天空嘶吼,大地咆哮,那一片地獄之火在燃燒!放棄那可笑的妄想吧!沒有人能夠逃脫,沒有人能夠幸免,可憎者們啊!用心體會吧,感受這天譴的降臨吧!”
“鐵索默示錄!”
鐵鏈網,再一次覆蓋了戰(zhàn)場,災龍再一次被牢牢封鎖。
“謝謝你!”
這是哥哥第一次對我說出感謝的話。
火龍放出閃電,試圖掙脫束縛。
這不是和上次一樣嗎?!萬一………
可是,哥哥卻滿臉的鎮(zhèn)定。他沉穩(wěn)地抬起了右臂:
“無盡的星空,無窮的幻想,遠古的星際文明,聽從我的呼喚,聚集于此,化作流星隕落,摧毀一切!”
“阿拉斯卡浮游炮!”數百架浮游炮管,從哥哥身邊出現(xiàn),它們,一個個精準地嵌在了鐵鏈上。
沿著鐵鏈移動的閃電,觸碰到浮游炮后全部停下了!更貼切一點說,它們被浮游炮吸收了。
哥哥居然連這個都能做到!
“所有能量,原原本本還給你!”
吸收了災獸能量后,炮管一輪齊射,刺眼的藍色電光瞬間吞沒了火龍。
“成功了!”我高喊。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慶祝,炮管的發(fā)卻射突然停止了!激光像斷了線的電機般漸漸減弱,到最后連浮游炮也消失了!
趁著這一分神,災獸身體一扭,啪地一聲掙脫了鐵鏈。
“咳咳咳!”
哥哥吐出一了口鮮血。
不妙,哥哥血氣透支了!
(雨瞳)
我躲在黑暗中,看著她與那頭災獸交戰(zhàn),血蝶的能力,讓我即便把身體交給她,也能看到戰(zhàn)斗的場景。
“怎么了!”姐姐大人立刻飛到了鄭飛身邊。
“雨瞳,幫下忙!”
她飛了過去,扶住鄭飛,并退到后面。
陳遠代替鄭飛沖到了隊伍前面。
“血氣透支了!必須趕緊恢復血氣!”鄭霞說。
“叫卡迪亞來,快!”
我忍不住對著她喊道。
“陳遠。”鄭飛拔出腰間的短劍丟了過去,“盡力做你能做的!”
“知道了!”
火龍又一次噴出烈焰,這一次,由于狂怒,出力增大了十余倍。
陳遠右手的十字頭劍上出現(xiàn)了藍色的電弧,左手的短劍上出現(xiàn)了白色的旋風。
“雷落斬!”
在火龍的烈焰馬上就要燒到陳遠的時候,兩把劍分別射出電弧和旋風,將火焰從中間砍為兩段。
卡迪亞急急飛了過來,然而,光球剛剛托起,卡迪亞就突然向后一仰,昏迷了過去。
“她也到極限了!”姐姐大人扶住卡迪亞,說道。
“這么看來,只有暫時增哥哥的血氣容量,才能讓他恢復戰(zhàn)斗力了!”鄭霞說道,“陳遠支撐不了多久,誰能做到啊!”
“雨瞳倒是有這個能力,只不過………”姐姐大人看了看我。露出了憂慮的神情。
“你聽到了嗎?”她說。
我低下了頭。
沒錯,由于修為上的差異,這個技能她是完不成的,只能由我來完成,然而,真的要在這里出來嗎?”“雨瞳,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不想讓陳遠看到你現(xiàn)在的樣子,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她是更愿意見到你回來,還是更愿意見到你像以往那樣?你知道的,你失蹤這么多年,她是有多擔心的,真的忍心把這一切交給她承受嗎?
我微微抬起了頭。
是啊!這樣啊!我居然忽視了陳遠的感受,為了不讓他們卷入,我什么都沒說就離開了,卻沒有想到,他們一直都在等著我回來。
“快一點!沒有給你太多猶豫的時間!”
我咬咬牙,說出了那改變了我今后人生的三個字:
“換我上!”
“你終于說出這句話了!”
一片刺眼的白光,我重新回到了原來的軀體。
“陳遠,我回來了!”我高喊道。
“你…………”陳遠驚訝地回過頭。
“雨瞳學長?”
我搖了搖頭。
似乎是注意到我說話的音色變了,陳遠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你………你………你莫非………”
“抱歉,不告訴你們原因就中斷了聯(lián)絡,盡管頭發(fā)顏色變了,但依舊是我哦!”
“你是………凌冉!”
我點點頭:“抱歉一直用里人格騙你們。”
兩行眼淚,從陳遠兩頰滾落。
“笨蛋!回來的太晚了!”
活動了一下好久沒有使用過的手腳,我的嘴唇輕輕貼在了長笛的吹口,
強化血氣容量的笛音,悠然響起。
金色的光芒籠罩著鄭飛,十幾秒后,原本虛弱的鄭飛,漸漸恢復了精神。
謝謝你,鄭飛,你又拯救了我一次!
(鄭飛)
“謝謝!雨瞳學長!”
我支起上身,然后猛然看見,雨瞳頭上的蝴蝶已經變成了紅色!
“你!!!”
“謝謝大家,給了我重新站起的勇氣!”雨瞳笑著說。
“第一次看到她笑啊!”杰娜驚訝地說。
一直相處不知多久的杰娜會說出這樣的話,足可以看見雨瞳,不對應該是凌冉,在這之前到底背負著怎樣的心結,幸虧解開了。
“既然這樣,那就可以反擊了!”
所有人都取出了武器,準備進行大反攻。
然而我話音剛落,不知為何,除我外的所有人突然變得無精打采起來。所有手,全部垂了下來,手中的武器也開始漸漸半透明化,眼見著就要消失了。
“怎么回事!”“糟糕,是血氣反噬!以前我見過這個災獸能力,只要我們拿出武器就會被抽取血氣!從而變得虛弱!”鄭霞喊道。
“那,各位把武器全收起來!”
我看了看左手的朗其努斯熱線穿甲炮,咬了咬牙。
我還有一張壓箱底的王牌,只要把這個指令量產,就可以讓她們每個人手里都有一把炮,但血氣負擔會加到我一個人身上,我不知結果會發(fā)生什么。
嘆!管他什么呢?就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又能如何!這個都還好說,關鍵是,量產過程極其耗時,而且這期間我將會十分脆弱,如果不能爭取到時間的話………
正想著,突然,我聽到一聲反常的浪花聲,緊接著,海水突然像藤條一般立了起來,形成十幾條條鎖鏈,緊緊纏住了火龍。
“誰放的水流束縛?!”我回頭高喊,“不是說了不能用武器的嗎?”
所有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是誰干的。
不是她們嗎?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火龍拼命掙扎,但鎖鏈綁得很緊。
機會難得,沒時間猶豫了!
我一咬牙,祭出了王牌。
“指令,量產!”
一聲咆哮,只見我手上的炮管漸漸化作光粒,發(fā)散到周圍一些人的手上,形成了五十門一模一樣的熱線炮。
“鄭飛!你在干什么!”陳遠高喊。
“別管我,全彈發(fā)射!”
災獸剛剛掙脫水流,五十道熱線就打在了它的身上,又是一聲巨響。
“噗!”幾乎與炮火打出同時,我嘴里如高壓水槍般噴出一大口鮮血。
血氣耗費果然大得可怕啊!
“這太亂來了!哥哥!”鄭霞也喊道。
“無……所……謂,殺了這混蛋!我……我自己會想辦法!”
我了把嘴角的血跡,輕輕地按了按胸口上的通訊儀:
“梁……羽,待會兒……我可能會……墜海,做好……回收準備!”
“明白!”
我強忍劇痛,支起身體。
“那,就用這一招終結你!”
一股液體從額頭流到面頰,我摸了一把,是血。
低頭一看,我的全身早已經染滿了鮮血,只是幾乎和血同色的輕甲遮蓋了血跡。
失血過多了,我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
抓緊時間!
“沉睡的太古文明,立刻聽從我的召喚,塔身化作炮管,塔座化作扳機,塔尖化作炮口,讓永恒的霞光作你的炮彈,現(xiàn)在,立刻行動,讓所有生命,凋零于你的足下!”伴著口令,一個足足與災獸同樣大小的巨大血球漸漸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里面的血氣如滾油般翻騰!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炸裂開來一樣。
“再見了!第四強化技:巴比倫虹光炮!”
只見,一門口徑足有十米,長度至少六十米的超巨型激光炮從血球內漸漸開出,隨之而來的,是金屬的轟鳴,和狂舞的閃電。
“發(fā)射!”
我猛地擦了一下從頭頂流到面頰的鮮血,用最后的力氣,怒吼著,扣動了這門巨炮的板機。
一道七彩的虹光,瞬間吞沒了火龍。刺眼的光芒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把天空化作一片純白。
一切都結束了,災龍消失了,海面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可能是能量透支太過嚴重了吧!那一瞬,我的身體一下子失去了知覺,背后的蝴蝶翅膀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了,身體毫無依靠地向下墜去,傷口流出的血,在空中劃過一道紅色的“尾煙”。
但,無所謂了,我們贏了。
“我守護住自己最重要的人了呢!”
我輕聲說道。
耳邊,傳來鄭霞她們驚慌的叫喊。聽不清她們在說什么,盡管全身鉆心的疼痛,但那一刻,我散了架一般輕松。
在被水花吞沒的前一秒,我輕輕地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