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贏杰娜,我開始了特訓。同隊的四個女生一起做我的陪練。
陳遠的武器是一把十字頭劍,趙思奇的武器是一支光矛,紫凌的武器是一面六邊形的五連體懸浮盾,維羅妮卡的武器是一根能掌握光、暗、火、冰四種元素的權杖。入學近一周了,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們叫出武器,這也是我們的第一次特訓。我端著電磁炮形態的手持炮在空中一邊飛一邊將炮彈射向空中的一個個活動靶。
“掌握好平衡!鄭飛!”紫凌喊道。
“知道了!”
實話說,控制平衡相當難,而且手中的炮筒使飛行速度拖慢了不少,看樣子手持炮在飛行時不能拿在手里。還得用手槍進行移動射擊,定點攻擊時再切換成炮啊!至于佩劍,我覺得應該先展開雙臂上的懸浮盾后用盾牌掩護后再進行突擊或發射旋風的動作。事實也證明這招可行。
只是,槍法在飛行狀況下下降了不少,以往彈無虛發的我居然八發脫靶了四發。而且,由于血蝶的戰斗幾乎都在空中,暗殺功夫起不了什么作用。加上沒開學沒有老師,一切都得自己摸索,所幸,我不是一個人。至少現在不是。同隊的成員們都在幫我。
順帶一提,血蝶的一切力量本源在于體內血液凝結成的名為血氣的能量。也就是以血為刃,因此雖然血蝶造血能力一流,但也不能過分訓練,我們每練兩個小時就必須休息半小時,否則身體會不堪重負,貧血對血蝶幾乎是致殘打擊。
一轉眼五天過去了,飛行控制和武器切換已經熟練了很多,四個伙伴們的實力也提升了不少,只是,不管我們怎么努力,強化技始終無法使用。
一般情況下,一名血蝶會有四個強化技,隨練習進度逐個覺醒。我們絞盡了腦汁,第一技能始終無法覺醒。根據老師給我們發的血蝶技能表,我的第一技能是“卡拉克光刀”;陳遠是“雷落斬”;趙思奇是“天靈突刺”;紫凌是“多維鐵壁”;維羅妮卡是“火流星”。然而我們誰也沒能成功叫出這些技能。
“可惡,放不出來啊!”維羅妮卡狠狠地把權杖扔到一邊,無力地躺在地上,由于血氣透支,權杖一落地就化作紅色血氣散掉了。
“累死了!”其他伙伴們也收起了裝備,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我也不例外,因為用了太多血氣,短時間的貧血使得我頭昏腦漲。
“這樣不行啊!第一強化技都放不出來怎么戰斗啊?”陳遠說。
“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望著已經偏西的太陽說道,“回房吧各位,在這里躺著會感冒哦!”“血蝶也會生病嗎?”紫凌一點沒有起來的意思,懶洋洋地說。
“肢體再生,防毒,高速造血,但可沒人說過血蝶還能防細菌和病毒感染哦!”
“知道了!”×4
伙伴們這才一個接一個地爬起身,一個攙一個地向公寓區走去。
“眼見著就要對戰了,連技能都不會的話,面對那種學長會吃虧的!鄭飛難道你不急嗎?”回舍的路上,趙思奇問道。
“當然急了,但相比之下,大家的身體更重要,不是嗎?這幾天大家都練得太過火了,沒有老師指點,這么無頭蒼蠅似的練習,不是辦法啊!反正我也沒準備贏她,只是證明一下我沒她想象的那么弱!依她那一身傲氣,我撐她三四回合足夠打擊她一下了。”我笑著說。
“你真是樂觀啊!自從科瓦墜海事件之后,難得見你說出這種話了!”趙思奇說道。
我苦笑了一聲。其實,是繼續抗爭還是面對現實,我現在也迷茫了。一面是失而復得的妹妹和青梅竹馬,另一面是我最愛的塔倫島和我渴望的平靜的日常生活,我該選哪個?實話說我哪邊都不想失去,可真的有能把兩邊都守住的辦法嗎?
入夜,伙伴們都睡了,我悄悄爬起床,獨自一人登上了血蝶島正中心的電視塔,在那里,我能看到遠處還閃著燈火的塔倫島。兩座島相距不遠,但現在的我只能屈身于這個滿是血蝶少女的小島,曾經那個能讓我徹底告別血蝶世界的唯一希望,也被那一線海景無情地斬成了兩段。我珍惜羈絆,也恐懼羈絆,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呢?
最頂層的觀景臺上,空無一人,我扶著扶手,默默地望著遠方。
如果沒有血蝶,一切又將怎么樣呢?我是該選擇為了自由生活不惜傷害摯友的感情,還是該選擇放棄自由來守護她們呢?抑或是尋找能同時守住兩邊的方法呢?
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如果真的無法找到保住兩頭的方法,為了自由和未來,我只能選擇放棄。
逃離血蝶島,放棄包括親生妹妹鄭霞在內的所有女孩,以及與曾她們共同創造的所有回憶與羈絆。
沒錯,這便是殘酷的現實,我必須接受。
眺望著遠方的燈塔,我發出一聲長嘆。
“哥哥,是你嗎?”
我猛一回頭,看到鄭霞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身后。
“鄭霞,這么晚了為什么不睡覺啊?讓學生們看見影響可不好啊!”我回頭說道。
“哥哥,怎么說呢………那天的事………謝謝你。”“不用謝,我只是看不慣她的作風罷了,你也沒必要怕她,縱然她是雙持血蝶,也沒有特權破壞血蝶島的校規,即使你沒有她強大,但你依舊是最受大家尊敬的血蝶,雖然我這個直到現在還在排斥血蝶的人沒資格說這些。”
“不,你當然可以說這些,嘆,早就知道你在排斥血蝶,一直想著怎么讓你接受它,沒想到還是被你安慰了,哥哥到底還是哥哥啊!”
“可以問一下嗎?”我說道,“你對姐姐發布血蝶印記的事情是怎么看的?”
“怎么看的?既然姐姐發布了血蝶,身為家人的我們就注定了與血蝶有割舍不斷的關系了,逃不掉的話,接受就是了,不是嗎?”
“唉!果然,你比我強大多了。”我嘆了口氣,指了指遠處的塔倫島,“那里就是我一度選擇的地方,在那樣一個全封閉的小島上,忘掉所有關于血蝶的一切,甚至包括你在內。所有的所有,全部當作沒存在過一樣,我真是軟弱啊!若不是因為我成了世界唯一的男性血蝶而被迫轉到了這里,你就有可能再也看不到我了。很自欺欺人,不是嗎?”
“也別這么說,哥哥!雖然哥哥不說,但是我知道,哥哥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不是嗎?”
她說的沒錯,但我現在還不能把血蝶島歷代畢業生都神秘失蹤的事情告訴她,所以沒再多說什么,這一切不是她能承擔的了的,而我到底是想辦法一個人逃回塔倫島繼續平靜生活呢?還是努力變強保護大家呢?
一切的一切,都將走向何方?
“抱歉在那天那么莽撞,不過我不想讓你像梁羽那樣受到傷害,這也是我這個不稱職的哥哥唯一能做的了。”
說著,我用右臂抱住鄭霞,一起注視著塔外的海景。
“哥哥,未來會怎樣啊!”鄭霞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
望著不遠處閃著燈火的塔倫島,我滿眼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