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O四嘲諷奚落
吳昊這么番話,一時間,竟然讓茍仁來啞口無言。
最關鍵的是,雖然吳昊說這些話的時候并沒有急頭白臉,一臉的笑意,但看在茍仁來的眼里,那種嘲諷,那種奚落,比直接打臉還難受。
不過,茍仁來畢竟是敬仁來,能當上濱海市長,自然有一般人不具備的本事。此時一聽吳昊這么說,臉色一撂,不由冷冷的笑了幾聲:
“吳昊,賈萍同志是不是我們?yōu)I海公務員里面的一員?勞動就業(yè)局是不是政府系列?她向我這個市長反應問題,我是不是應該過問?基層的工作不到位,不作為,是不是應該批評?別說她是新區(qū)下面的一名局長了,就是普通老百姓,問題反應到我這兒了,我也要管!還一毛錢的關系沒有,我告訴你,作為濱海市的市長,這關系大了!
我真不明白,你這個新區(qū)的書記是怎么當上去的!還有,不要在工作中受了點委屈就四處叫冤。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這是對每一名領導干部的基本要求,這才是你應該所持的態(tài)度。工作中受點委屈就四處叫冤,不關心下屬,把心思全用在了自己的小利益上面,我真懷疑你哪還有心思工作了。”
吳昊聽完茍仁來這套冠冕堂皇的說辭,不由得一陣的冷笑。
這幾聲笑的茍仁來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他心里明白,自己說了這么多,吳昊的心里更肯并不服氣,一定會反駁的。
果不其然,一聽茍仁來這么說,吳昊一點也客氣,開口問道:
“茍市長,按照你的意思,我吳昊不能算一個合格的書記了?不關心下屬?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語氣極盡諷刺。
茍仁來并沒有接過話來,只是用陰冷的目光看著他。
見茍仁來不接話,吳昊繼續(xù)說道:
“既然茍市長這么說,給我這個書記下了結論,說我不關心下屬,只關心自己的小利益,我也不想多說什么,只不過,我倒是要大家都看看,這濱海市里,你這位市長是怎么關心下屬的,跟下屬到底有沒有關系,是什么樣的關系。”
茍仁來一聽他這么說,皺眉問道:
“吳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吳昊不屑的說道:
“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還關心下屬,北方紙業(yè)那么多被迫下崗的工人你關心了嗎?濱海鄉(xiāng)鎮(zhèn)農村學校那么多危房需要改造你關心了嗎?賈萍局長你到關心起來了,她是無故在上班的時間,跑到濱海來了,紀委發(fā)現(xiàn)要問責,你卻關心起來了,我說跟你沒有一毛錢關系你還不愿意了,好,那我現(xiàn)在說這件事跟你有直接關系,你滿意了?
還我受點委屈就叫冤,那是受點委屈嗎?那是無中生有的陷害同事!這時候你卻不關心下屬了,不會是因為賈萍同志是個女的吧?茍市長,你也用不著給我扣這么大的帽子,有一句話說的好,沒做虧心事兒,不怕鬼叫門。陷害我的的這件事兒,終究會有一天大白于天下的,而究竟是關心下屬還是有什么目的,你知我知,也會有一天大家都知道的。”
吳昊最后說的那幾句話,斬釘截鐵,卻又擲地有聲,把茍仁來弄的心里惶惶的。
別的不說,自己與賈萍的事,別人不知道,吳昊肯定知道的。一想到這兒,茍仁來有些軟下來的口氣說道:
“吳昊,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
“你威脅我?吳昊,不要以為給你點顏色,你就想要開染坊,我可告訴你,我現(xiàn)在是濱海市的市長,就算你胡說八道,也不會有人聽你的的。”
聽對方這么說,吳昊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刺痛了茍仁來的耳膜,他有些惱羞成怒的口氣大聲呵斥道:
“吳昊,你笑什么?我的話有那么好笑嗎?”
吳昊兩眼斜了茍仁來一眼說:
“茍市長,讓你這么一說,你這個市長就可以在濱海為所欲為了?就可以不服天朝管了?就可以借著關心下屬的名義要求紀委對犯了錯誤的女干部網開一面了?你不要忘了,這是濱海!雖然你當市長,但那并不等于濱海是你老茍家的天下,還有黨的領導,還有那么多眼亮的群眾。
北方紙業(yè)群眾事件是怎么發(fā)生的?希望你有時間好好的反思反思。還有,正如你說我的那些話,我也同樣的回贈給你,不要只盯著自己的那點小利益,不要忘了你是濱海市的市長。”
吳昊說完,隨手拿起自己放在茶幾上的公文包,自顧站起身來,轉身要走。他真的不想在看著茍仁來睜著眼睛在自己的面前說著瞎話。
茍仁來一看吳昊要走,厲聲說道:
“吳昊,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講話嗎?”
此時的吳昊,已經快步走到茍仁來的辦公室門后,此時一聽他這么說,猛的一個回頭,盯著茍仁來說道:
“茍市長,我當然清楚是在跟誰說話了,濱海市的茍市長啊。我頭腦清醒的很,既沒有喝酒,也不是在說胡話,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說什么,我更清楚茍市長剛才對我說了什么,我只能這么說,還是請茍市長好自為之吧,而新區(qū)紀委的事,就不勞您領導人操心了。關心下屬的事,請你關心那些真真正正為濱海工作的那些人吧,而對于在新區(qū)任局長、無故跑到濱海來的賈萍,你目前還管不著這一段。怎么對她處理,是不是更進一步的調查,那是紀委的事兒。”
吳昊說完,看也不看茍仁來,把門一推,就走了出去。
“啪“的一聲,吳昊人是出去了,可那扇辦公室的大門,狠狠的被關上了。
這一聲重重的關門聲,讓茍仁來的心里有一種說不清的滋味,有后悔,有擔心,又有幾分說慌張。
茍仁來心里明白,這個吳昊知道的東西太多了。除了自己與賈萍的關系,可能其它的事兒,他也有所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