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O二一頭撞在鋼板上
雖然賈萍已經(jīng)把話說這個份兒上了,但趙長慶還是沒有吭聲。
“長慶,你真的讓我給你跪下嗎?”一聽對方?jīng)]有反應,賈萍追問了一句。
“賈萍……”趙長慶只著了半句話。
“長慶……你是不是不放心我手里的那些東西呀?我馬上就刪。我在這里發(fā)個毒誓,如果我不把手機里的這些東西全都刪除掉,馬上出車禍死在路上!辟Z萍真的急了,開著車直接說道。
“不是我不相信你……那我就幫你打一個電話,但結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證,畢竟你做的有點過分了。作為一名局長,連個招呼也不打,說消失就消失了,紀委能不抓你這樣的典型嗎!壁w長慶抱怨后,才放下電話。
吳昊沒有想到趙長慶會給自己打電話,而且還是為賈萍求情。
“有這種事?趙大秘,我現(xiàn)在在濱海,剛開完常委會,明天才能回新區(qū)。至于你所說的這件事兒,我真的不知道,因為聯(lián)合檢查小組我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下去檢查。而發(fā)現(xiàn)問題,也用不著向我匯報,按著相關的紀律檢查條款,應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不瞞趙大秘你說,新區(qū)被處理的干部還真不少,有倆位因為性質(zhì)嚴重被清除出干部隊伍了。
所以,聯(lián)合檢查小組,不用說是我了,整個新區(qū)沒有敢向他們講情的。但有一點你可以放心,不管是誰,有沒有關系,聯(lián)合檢查小組都會一視同仁的!眳顷浑m然沒有直接拒絕,但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程度了,趙長慶怎么可能聽不明白呢?
“吳書記,賈萍雖然是我介紹到新區(qū)的,其實我們只是同事關系。我之所以給您打這個電話,因為賈的背景……”
“趙大秘,千萬別跟我說背景。新區(qū)沒有特區(qū),所有的公務員,在我的眼里,除了工作崗位的不同,沒有什么區(qū)別。”吳昊直接打斷趙長慶的話,沒有讓他說下去。
“呵呵,對不起,吳書記,是我有點說多了,給你添麻煩了。晚上有時間嗎?咱哥倆好久沒聚了,出來喝一杯?”趙長慶不死心的說道。
“今天怕是不行,這樣,等你到新區(qū),我請你。我這還有點事兒,要去江書記辦公室匯報工作,有時間在聊!眳顷徽f完,也不等趙長慶回話直接把電話掛了。
“唉……”趙長慶看著手里的電話,嘆了口氣。他心里明白,跟吳昊的關系,怕是回復不了從前了。
趙長慶想了想,這樣的結果,自己也不好意思給賈萍打電話了,只好發(fā)了條信息:對不起,電話是接了,但面子沒有了,我一頭撞在了鋼板上。
看到趙長慶這條信息,賈萍心時不由得一涼。看看時間,還有半個鐘頭就要下班了,她想了想,也不敢耽誤,一進新區(qū),直接奔著紀委而去。
接待他的,是聯(lián)合檢查小組的副組長,紀委一室的程主任。
對方到是十分客氣,把今天到勞動就業(yè)局檢查的情況介紹了一下,然后直奔主題:
“按著慣例,今天晚上所檢查的結果會上新區(qū)的新聞,所以,你要有點思想準備!背讨魅沃苯诱f道。
“是我的責任,我家里真的是出了點意外,所以,沒有請假就直接回濱海了,我要檢討!辟Z萍趕緊從坐著的椅子上站起身來,沖著對方就來了個九十度的鞠躬,臉上的表情,更是眼看著眼淚就要流了下來。
不過,作為老紀委了,各種情況見得太多了。
“賈局長,我知道,如果不是急事你是不會連個招呼也不打就走的,但這不是理由,就算在怎么著急,打個電話的時間總會有的吧?看來你還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你知道這是什么性質(zhì)的問題嗎?目無組織領導。從昨天下午,到現(xiàn)在,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從濱海回來,局里都沒到,直接來紀委了。從昨天下午到現(xiàn)在,一天半的時間,你也沒有給你的主管領導打個電話說明一下情況,這說明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吧?還有,對組織不誠實。這算是按你說的,家里有急事,為什么還要對辦公室說要到市里開會呢?作為勞動就業(yè)局的局長,你不跟主管領導請假擅自離開工作崗位,而最讓我們聯(lián)合檢查小組想不明白的是,離開一天多的時間,局里的工作放任自流,三位副局長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就不怕局里萬一發(fā)生什么緊急的事件而出大事嗎?不要說走的急沒來得及安排,其實,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兒,你之所以沒有這么做,只有一種可能,你根本就沒把新區(qū)勞動就業(yè)局當回事兒,沒把你的領導、你的下屬當回事兒。
正是因為作為局長的人,沒有帶好頭,所以,在這一次的檢查中,被查的單位有三個,出現(xiàn)的四個主要問題,全部在勞動就業(yè)局。
賈萍同志,今天我是代表紀委跟你談話,希望你能對自己的工作及態(tài)度有一個反思,回去后,用紀律條例對照一下,什么地方做的不夠,應該受到什么樣的紀律處分。明天上班之前,請你把檢查報告交到我們這里來。”程主任十分嚴肅的對賈萍說道。
從紀委一出來,賈萍是怎么走回到自己的車里,都不記得了,只是一坐在到自己的車里,還是沒有能忍住,無聲的哭了起來。
自己從來沒有這樣讓別人指鼻子指臉的批評過,而且是一點也不留情面,從沒有受這樣的委屈。
而最讓賈萍想不明白的就是,自己以前也是這么干的,說走就走,也沒跟誰打過招呼呀,為什么就什么事兒也沒有,現(xiàn)在一下子出了這么多的問題呢?
難道真的與茍仁來有關系?
一想到這兒,賈萍立馬拿起了電話,想都沒想就給茍仁來打了過去:
“我就不信了,你新區(qū)在牛,還能牛過市長了?你一個紀委小主任還能反了天了?”賈萍一邊怒氣沖天的相著,一邊把電話撥打了過去。
電話一撥打過去,賈萍瞬間表情一變,小嘴一撇,眼淚可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