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六讓我怎么辦
這一刻,吳昊不知道在哪兒、是怎么回到這兒的。
只是在大腦中僅存的一絲模糊的記憶里,自己在酒吧喝酒,然后安娜來了,應該是觸景生情吧,反正這么大個人,第一次在公眾場合哭了,而且還是不一般的傷心。
自己說了很多很多的話,但到最后,究竟說了些什么,還真的一點印象也沒留下,后面的一段全部的斷片了。
“這是哪兒呀?”吳昊揉著自己有些酸痛的眼睛,努力的睜了開來,自然自語的說道。
沒有回音,吳昊艱難的把腦袋側向一邊。
“你怎么也在這兒?”側頭一看,躺在自己身旁的,竟然是個美女,吳昊有點吃驚的問道。
“真喝蒙圈了,這不是家里嗎,我不在這在哪呀?”美女讓他這么一折騰,不情愿的把眼睛睜開了說道。
“家里?我看看?還真是!我都忘了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是背你回來的。差一點沒把我壓斷氣了,你可真重。”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晚上陪著自己的安娜。
“你把我背回來的?”
“還能有誰?大半夜的,又哭又叫的,真想讓你在車里睡一晚上。”安娜看著他,無來由的長嘆了口氣,眼睛微微的一閉。
昨天晚上之所以迫不急待的讓吳昊過來,是想告訴他,自己很興奮,包括小萌萌,也從來沒這么高興過。安娜讓他過來,是想跟他一起,如一家三口那樣,分享這份喜悅。
說起來,小萌萌從一出生,就沒見過爺爺奶奶,在安娜心里,是個遺憾。不知道有多少回,去接萌萌,小家伙滿眼羨慕的看著同學被爺爺奶奶接走,天真的問自己:我的爺爺奶奶怎么不來接寶貝呢?每當這個時候,安娜就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不知道怎么跟萌萌解釋。
昨天看到吳昊的父母那么喜歡小萌萌,很讓自己感動。回到家里后,萌萌不停的問著有關爺爺奶奶的事兒:他們怎么沒跟寶寶一起回來呢?明天會不會去學校接寶寶啊......
安娜看著女兒興奮的小臉,問著小家伙,是不是喜歡爺爺奶奶?小家伙毫不猶豫的說道:喜歡。
安娜是想讓吳昊過了,把萌萌說的這些話告訴他,還有自己喜悅的心情和原本猶豫不決的決定。
只是左等不來,右等沒信,安娜這才給吳昊發了條信息,問他在哪兒呢,什么時候過來。
只是這一問才知道,吳昊一個人在外面喝悶酒。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吳昊一個人跑著外面喝悶酒,但作為他的女人,知道男人心里不痛快,怎么能在家里呆得下去呢?所以才急急忙忙的趕了過去。
一見到吳昊的面,她才知道,一個錚錚鐵漢,竟然為情所困,而且還痛得如此之深,竟然眼淚都流了下來。
安娜根本就勸不住,能做的,只陪在他的一旁,聽著他那痛苦的哭訴和那些委屈、不公。
只是讓安娜也沒有想到,那些委屈和不公,竟然與自己有關,和萌萌有關……
安娜把吳昊弄回家里,雖然累得不輕,但躺在床上,沒有了一絲的睡意,直到天快亮了的時候,才稀里糊涂的閉上眼睛。
“怎么,昨天晚上你沒睡好?”看著安娜有些浮腫的雙眼,吳昊內疚的問道。
“沒有啊,有你陪著,怎么能睡不好呢?”吳昊這么一問,安娜趕緊掩飾著說道。
“是我不好。唉,昨天我沒有說什么過火的話吧?”吳昊有點不自信的問道。
“沒有,只是喝多了點。你在休息一會,我給你熬點熱粥暖暖胃。”安娜咬著牙從床上坐起身來,臉上強堆著笑意說道。
“你別動,還是我來吧。”
“你能行嗎?昨天晚上折騰大半宿的,還是我來吧。”
“昨天折騰一下,心情好多了,現在沒事了。”
“你跟白雪之間……真的就這么結束了?”
“不結束還能怎么樣?既然決定了,男人嗎,雖然心里難受,但應該承擔的就得承擔起來。只是昨天晚上,真的有點憋不住了,所以才那樣的,只是苦了你了。”吳昊從床上坐起身來,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歉意的看著安娜說道。
“你還記得都說了些什么嗎?”安娜實在是太難受了,渾身如散了架子一般。也是,一百六、七十斤的體重,自己幾乎是半扛到電梯里面的,又從電梯里扛進家門,安娜足足休息了兩氣,才算把吳昊整到臥室里,又是脫外衣服又是給他擦臉的,關鍵是吳昊醉得人事不醒,身體特別的重。
累完之后,如果馬上就睡,還能休息過來,但一想起吳昊酒后的那些話,那些和自己和萌萌有著直接關系的話,安娜心里也是一陣的難過和不安——原本不容易做出的決定,在這一刻又動搖了。
糾結,不安,就這樣,一直折騰到天都亮了,安娜才閉上眼睛。剛睡了沒有一個鐘頭,吳昊又醒了。
自己的眼睛不腫那才怪了呢。
“你是不是今天還有事?早餐你就自己到外面對付點吧,不用做了,做了我也吃不下,我有點不舒服,想再睡一會。”安娜看著吳昊,雖然是萬般的不舍,但還是這樣說道。
“那怎么行?為我折騰得不舒服,怎么著我也得給你做口熱的。”
“我真的吃不下,要不你給我倒杯熱水吧,加點蜂蜜,喝完了再睡一會。放心吧,我只是有點累,沒別的事。”安娜一看自己如果沒點要求,吳昊是不會走的,所以才這樣說道。
“好,那我給你倒杯熱水去。”聽她這么說,吳昊趕緊去廚房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加了兩羹匙的蜂蜜,用嘴嘗了嘗冷熱程度,覺得能直接下嘴,這才遞到安娜的手里。
看著吳昊替自己又是倒水,又是嘗熱的,那份小心和貼切,安娜在心里暗暗的嘆息了兩聲:
“老天!為什么這樣對我呢?為什么讓我聽到不應該聽到的那些呢?這樣對我,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這可讓我怎么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