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三心往下一沉
吳昊帶著同學在大黑山又是泡溫泉又是品海鮮的,還真的有點樂不思蜀的意思了,但此時的徐長春,卻完全沒有這樣的心思了。周五的晚上,一下班,飯也沒有,直接往省城趕了回去。
他想知道,竟然出了什么問題,為什么省長親口答應自己的事兒,竟然沒好使,而且自己給劉省長打電話,對方一直不接。
回到省城雖然天已經黑了下來,但徐長春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給政府秘書長王超打了個電話,借此打聽一下劉省長忙什么呢。
“劉省長回京城了?”一聽王超這么說,徐長春問道。
“是的,昨天走的!
“怪不得昨天我打電話沒有接呢。您沒跟著去吧?是這樣的,我剛從濱;貋,我們喝一杯怎么樣?”在省府的時候,一個是省長助理,一個是秘書長,兩個人在政府排名是最后面的那兩位,所以,關系還算不錯。
“今天不行了,家里來了親戚,正和他們喝著呢,這樣,明天我請你!蓖醭陔娫捓镎f道。
聽對方這么說,徐長春瞬間怔了一下。
以自己的聰明,徐長春馬上聽出來了,對方是不想出來。
家里來了親戚,明顯的是個借口。就算真的來了親戚,能夠去家里的,絕續不是一般的關系,不用問,就知道是自己家的人,否則,以對方的身份,怎么可能讓人隨便的到家里來呢?
以自己現在的身份,濱海市的市長,比一般的副省長還要被高看一眼,王超家里如果真的有自家人來了,這個時候,應該吃完飯了,就算沒吃完飯,一般的情況現,給他打這個邀請的電話,他也會放下飯碗過來的。
“好的,秘書長,明天您要是有時間,給我打個電話,我請您!奔热粚Ψ讲幌雭,一定是有什么顧慮,所以,徐長春馬上這么說道。
如果對方明天不給自己打電話,那就印證了王超不想出來推脫的實錘。
“以我們兩個人的關系,王超推脫,不可能沒有原因的。”想到這兒,徐長春更淡定不下來了。
“不行,這件事兒,一定要弄個清楚!毕氲竭@兒,徐長春又一次的拿起了電話,給在組織部同學,也就是那位二處的處長打了過去。
這位二處的處長到沒有推脫,一接到徐長春的電話,下樓打了個車,就奔了過來。
徐長春原本也想把盧中華叫過來了,不過一想,還是算了,畢竟那件事兒太丟面子了,兩個人這個時候直接面對,徐長春還真的怕尷尬了。
徐長青等了半個鐘頭,組織部才趕到這里。
兩個人要了四個小菜,徐長春從車里拿出一瓶國酒,相互客氣了一番,就開始喝了起來。
“你跟我說句實話,這一次你們組織部推薦的我們濱海副市長的人選,是誰提的名?”一斤酒喝下去一半了,徐長春一看,自己的這位同學已經喝得眼睛朦朧了起來,這才問道。
“你說這件事兒呀,當然是我們組織部的老大了。別人提名,不好使。”同學毫不猶豫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嚴部長提的人選?”徐長春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對呀?組織部,嚴頭老大!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這位張峰和你們的嚴部關系不錯嗎!毙扉L春仿佛不經意般的說了一句。
“何止是不錯呀,我給你透露個內部消息吧,嚴部與這個姓張的,他們倆是大學的同學,關系一直不錯。否則,怎么會把這么好的位置讓給他呢?你們濱海是副省級單位,同樣是副市長,其它的城市,最多也是個副廳,但張峰過來,直接升正廳了。”
“是呀,朝內有人好做官嗎。不過,我也沒有想到,伯濤省長的提名,竟然敗給了你們嚴部,唉,看來呀,不只是濱海,省里的這潭水也不淺呀。”徐長春感慨著說道。
“這也沒有什么可稀奇的,畢竟劉省長是外來的干部,怎么可能與胡書記比呢?兩個人不是一個當次的,何況這一次……”對方說到這兒,突然把話停了下來。
“這一次怎么了?”徐長春看著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馬上跟了一句。
“你也不是外人,那我就跟你說了吧。知道這一次劉省長為什么急著回京城,連常委會都沒參加,是為什么嗎?”同學打著酒嗝問道。
“為什么?”
“為什么,那我再問你,你知道劉省長為什么能到我們這里來當省長嗎?”可能是喝酒的原因,所以,同學還是有點興奮了,他有意的賣弄著說道。
“這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誰都知道他是國務秘書長的人!
“你說的對,不過,現在這位秘書長已經從海里面被清出來了!蓖瑢W一臉神秘的說道。(海里指中之南之海)
“等一會,你說國務秘書長被人從海里面清出來了?這個消息是誰說的?怎么可能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秘書長跟領導的年頭不少了,又沒聽說犯過什么原則性的錯誤,怎么可能被清出來呢?”徐長春吃驚的問道。
這個消息對徐長春來說,那可太勁爆了、太有震撼力了,讓徐長春怎么敢相信呢?
“文件已經到省委了,估計下周就能到你們市里。”同學肯定的說道。
“雙規?”徐長春強壓住自己內心的震驚問道。
“那到沒有,據說是失寵了,被免到政協下面的一個專業委員會任副主任?上Я,按著常規,如果不失寵的話,最少也能弄個副國級的,如前面的那位,也是從秘書長位置上來的,最后成為國務工作的領導了,那可是正國級呀!蓖瑢W搖著腦袋,一付十分可惜的表情說道,仿佛他就是海里的那個決策者似的。
“你說的這個消息準確嗎?”徐長春再一次的確認道。
“我們老大說的,你說準確不準確?”同學驕傲的說道。
自己的主管領導把這個內部消息告訴自已,對自己來說,絕對是一種榮譽。他怎么能不驕傲呢?
聽到同學說的這么肯定,徐長春不由得心往下一沉。
他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劉伯濤不接自己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