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微一怔,她這事情本就不是她能左右的,問她又有什么意義。
她扯了扯唇角,卻始終什么話也沒說。
“怎么不說話了?”陸哲堃說著伸手將她拉進起自己的懷里,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左微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拉開了一點距離,忍不住抱怨:“是你主動要我問,可問了你又不想答,擺明捉弄我。”
“我只不過是想聽聽你的想法。”陸哲堃邊說,邊將她柔若無骨的手握在手里,輕輕的摩挲著。
溫暖的溫度從手心傳來,左微看著兩人糾纏在一起手指間那對戒指,黑瞳一縮,緩緩開口:“沈家支持對你來說很重要,而且沈心凌那么優(yōu)秀還那么在乎你,任誰都沒有理由拒絕。”
“說的很在理,可如果我偏就拒絕了呢?”
陸哲堃說的極無所謂的樣子,倒把左微驚到了
“為什么?吳濤說聯(lián)姻一旦失敗,你有可能會被董事會除名,你腦子壞了嗎?”
有時候,左微真看不透陸哲堃這個人,他總說自己是商人,永遠以利益為先。可明明聯(lián)姻后他能獲得更多的利益,為什么又放棄了?
“左微,你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說我腦子壞了,嗯?”陸哲堃微瞇著眼,捏了捏她的下巴:“真是該罰。”
說著,他半仰著臉,對著左微的紅唇上啃了一口。
左微捂著嘴瞪了他一眼
她明明是在問他正經(jīng)的事,他怎么反倒這么不正經(jīng)起來了?
”生氣了?怎么原來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愛生氣?難不成人家說懷孕的人脾氣變差是真的?“陸哲堃似乎還很認真的想著,
這下左微更郁悶了,捶了他胸口一下,氣呼呼的說:“陸哲堃,你能認真一點嗎?”
陸哲堃顯然心情很好,在她唇上又啄了一下
“你這么緊張這件事,是為什么?”
左微低垂扯了扯衣角:“畢竟沈心凌和陸家都覺得是我勾引你,壞了你的好事。我可不想做那個壞人,所以自然要關心。”
陸哲堃聽著她別扭的解釋,環(huán)著她的腰的手緊了緊,語調平淡的聽不出任何波瀾,眼神卻異常認真:“左微,你愛上我了,是嗎?”
雖是問句,語氣卻極肯定。
左微有些不知所措,眼神四處躲閃,可始終挑不過他直逼而來的目光,
最終,她重重的點了點頭:“是,我是愛上你了。”
左微深吸一口氣,不再否認
“你,陸哲堃,人們眼中帥氣多金的鉆石單身漢,和你相處的每一分一秒,我都在告誡自己不準動心,因為我和你之是一紙交易的關系。”
說著左微自嘲的笑了:“可結果呢,浪漫的巴黎街頭,你牽著我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我知道我逃不掉,躲不了。”
陸哲堃拉起她的手在掌手落下一吻:“那就別躲著,反正你想逃也來不及了。”
溫熱的呼吸撫在掌心,左微心尖一顫,抬眸看向他:“那你呢?你心里可有我?”
陸哲堃沉了沉沒有回答,
左微一瞬間便明白了,于是想從他腿上爬起,卻被他重新按回了腿上
“我說過,你想逃不掉的。”
說著霸道的將她拉向自己,以吻封唇。
左微心頭涌起一陣委屈,閉上眼的瞬間,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
那一夜,左微并沒有住在雅園,而是回到左宅。
因為她覺得她需要冷靜一下,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無處安放的心。
在自己坦露心思后,得到的卻是他沉默的回應,其實她一早就預料到的,只是當自己真正面對時,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她將自己悶在了左宅書房半個多月,就連花房竣工,她也無心欣賞。
而陸哲堃也如同消失了一般,沒再出現(xiàn)過。
直到吳濤親自送來一張嬰兒小床,說是陸哲堃早就訂好了的。本想親自送來,可惜公司的事情太忙,脫不開身。
左微本就隨口一問,看到吳濤預言又止的表情,便知道出事了。
十天前,陸氏的年度股東大會上,陸哲堃的支持率迅速下滑,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沈家做為陸氏集團的三大股東之一,突然改變了風向,宣稱不再支持陸哲堃連任總裁。
消息一傳出,許多人猜想都與之前的傳聞有關系,如果這陸哲堃真的有私生子,那陸沈兩家的聯(lián)姻怕是要黃了,連同這總裁之位,怕是也坐不穩(wěn)了。
左微還想再繼續(xù)問,無奈吳濤的手機響了,邊接著邊離開了左宅。
左微看著嬰兒床,滿腦子都是剛才吳濤說的事情。
從他的言語間的意思,陸哲堃想過眼前這關,怕是很難。可是關于傳聞之前一直有,為什么沈家會突然……
左微突然緊緊抓著嬰兒床的床沿,黑色的瞳孔一縮
難不成,陸哲堃真的拒絕和沈心凌訂婚了?
……
與此同時,吳濤趕回陸氏集團,悄然進入會議室,見陸庭戰(zhàn)一臉嚴肅的坐在主位上,正瞪著陸哲堃
“我把陸氏交給你,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將他傳承下去。而你都做了些什么,為什么會突然失去沈家的支持?”
陸哲堃垂眸,沉默著不回答。
“你不回答,那我來替你回答。”陸庭戰(zhàn)橫眉怒聲道,手重重的敲著桌面:“就因為那個叫左微的女人,你可以無視家族幾代人辛苦打下的基業(yè)。那你與你那窩囊父親有何不同!”
“我不是他。”陸哲堃沉聲說道,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父親陸振宇當年就是為了一個女人準備拋下一切,包括你和你的母親。你恨他不念親情,沒有擔當,那你現(xiàn)在做的又是什么?”
陸庭戰(zhàn)氣的胸口激烈的上下起伏著,說到激動處,忍不住咳出聲來。
站在一旁不敢吱聲的吳濤,見狀連忙倒了杯水,遞了過去,陸庭戰(zhàn)接過喝了幾口,才緩和過來,轉而冷靜的說道
“你以為沈家為什么一直無條件的支持你,除了兩家的往日交情,更多是看在人家女兒對你死心踏地非你不嫁的份上。你一直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如果在董事會失去決策權,這對陸家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