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微嚇了一跳,看著他一副山雨欲來的陰沉臉色,于是連忙揮手與安亦航道別。
“安先生,謝謝你送我回來,天色不早,你也早些回去吧。”
安亦航看了眼面色不善的陸哲堃,隨后與左微道別
“好吧,那你注意休息,我先走了,改天聯系。”
“嗯”
左微目送安亦航的車離開后,回頭也沒見到陸哲堃影子,松了口氣,正打算輕手輕腳的回房間,卻不想在半路還是被截了糊。
“過來。”
左微看著坐在客廳沙發上坐著的人影,老實的走了過去。
“你去哪了,為什么會與他在一起?”陸哲堃沉聲問道。
“陪林晶去參加一個派對,回來時安先生正好順道送回來。”左微如實回答。
“雅園在城南,安家地處城北,好一個順道!看來你們關系不錯。”
陸哲堃聲音不高不低的,卻讓左微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安亦航送她回來似乎讓他很不高興?
左微有些莫明奇妙“我今天才認識他,哪知道他家住哪。”
“剛認識,他會邀請你去安家?我從不知安亦航何時如此好客。”
見陸哲堃不依不饒的,左微只好耐著性子把今晚發生的事由頭致尾的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左昱豐的那句意味不明的話。
感覺到陸哲堃的面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左微趕忙問道
“那陸先生,現在我可以回房了嗎?”
她一秒也不想和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呆一起。
陸哲堃卻淡淡的睨了她一眼
“我忘了告訴你,那房間你不能住,我讓李媽已把你的東西都整理出來。”
“啊,那我該住哪?我的東西呢?”
“東西都已經送到我的房間里了,你自然也跟著住在那里。”
“為什么?”
“因為抱著你睡很舒服。”陸哲堃看著左微,故意把尾音拖的很長,聲音沉沉的,說不出的曖昧。
“陸哲堃,你無恥。”左微又羞又急,伸手抓起一旁的抱枕就往他臉上砸,顯然攻擊性不足,他輕易便接住抱枕,丟在了一邊。
左微氣急敗壞繼續抓來另一個抱枕,繼續扔,陸哲堃繼續接,
直到左微扔光沙發上所有抱枕,也有些體力不支,于是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吁著氣。
陸哲堃心情很好的靠上前去,將她圈在懷里哄著。
左微知道反抗也沒用,就任由他揉著。
他下顎抵在她肩頭,手輕輕的撫上她的小腹上,目光微斂,用極低的聲音問道:“我們的小家伙還健康嗎?”
我們?
左微怔愣了一下,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為什么突然這么溫柔的說起‘我們’,像是兩個親密的戀人,在共同孕育的生命。
其實他們彼此都很清楚,他與她之間不過是場交易。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酸楚感涌上心頭,雙眼氤氳起水氣。
她死咬住下唇,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怎么了?”陸哲堃輕輕的將她轉向自己,左微卻極不配合的別開臉,不看他。
他看著她倔強的側臉,指尖輕撫過她緊咬的下唇:“別咬傷了自己。”
左微越發覺得委屈,張口用力的將他的指間咬住,兩行清淚滑落。
陸哲堃眉頭都不皺一下任由她咬著,讓她將心中壓抑的東西發泄出來。
直到唇齒間有一絲腥味彌漫開,左微才緩緩松開嘴。
看著他指尖上被自己咬出的兩枚泛著腥紅血跡的牙印,左微吸了吸鼻子,:“我不會道歉的。”
“不需要道歉,只要你能覺得心里好受些,想如何什么都可以。”他替她撫掉眼角的淚,聲音輕柔的像是在哄著她。
“那我要回原來的房間。”左微開始借機討回自己的私人領地。
“除了這個什么都可以商量。”陸哲堃斷然拒絕,一把將她抱起向二樓走去。
“陸哲堃,你這個混蛋。”左微一路拳打腳踢,想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可惜依舊被他鎖在懷里,紋絲不動。
“左小姐,請注意胎教。我不想這小家伙一出生就是暴力份子。”
“你……”左微被懟的毫無還嘴之力。
他將左微直接抱起臥房的浴室里,浴缸是恒溫的,已經放滿了水。
左微緊張的看著那池溫水,這家伙該不會想和她一起洗澡吧?
這也太嚇人了吧……
陸哲堃看穿了她的心思,心里暗笑卻不點破。
將她放在浴缸邊上,目光無意落在她手腕上纏著的綠色枝桿:“這是什么?”
左微這才想到自己還一直帶著它
“安先生送的鈴蘭,我覺得好看便做了手環,結果都掉光了。”
陸哲堃目光一凝,伸手扯掉了它“離安亦航遠一點,以后他送的東西不準收。”
“為什么?安先生人很好,他……”
“吵死了。”陸哲堃聲音一沉,直接俯身以吻封唇,將左微余下的話皆數吞進了肚子里。
左微承受著這個帶著怒氣的吻,身體向后仰去。
可身后是浴缸,為了不讓自己掉下去,她出于本能伸手環上了他。
這就像是無聲的邀請,他的動作變的越發的不客氣。
左微只覺得腦袋發暈,什么也想不起來。
任由他霸道的掠奪,一路攻城略地。
浴室里的水汽隨著兩人間的溫度升高,在玻璃上氤氳著出曖昧的水滴。
許久,陸哲堃終是有些不舍的放開她,看了眼懷里醉紅的小臉,忍不住再次傾身印下一吻,直到她嗚咽出聲,才滿意的松手離開浴室。
左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的洗完澡,當她走出浴室時,房間內已是一片昏暗,只有床前那一盞臺燈還散發著光亮,陸哲堃靠在床頭翻著雜志,慵懶的模樣叫人心慌。
左微將系在腰間的睡衣繩結又擰緊了些。
這是她在浴室里唯一能找到換洗衣服,和式的改良睡衣,沒有衣扣都是用繩結代替。
絲質的面料穿上身確實舒服,可就是設計實在沒安全感了。
左微還在糾結著繩結的問題時,陸哲堃已放下手里的雜志,懶懶的看著她
“你準備在那里站到明天早上?”
“沒有……”
左微深知拗不過他,于是磨磨蹭蹭的挪到床邊,極不情愿的掀開被角,找了一個離他最遠的距離背對著他躺下。
看著縮在床角的小人,陸哲堃唇角彎出一道弧度,伸手關上燈,一室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