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了眸子,一臉的愧疚。
咬了咬唇瓣,終究開口:“對不起,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是“你們”兩個字,而不是“你”一個字。
指的自然是皇甫睿和小玉。
其實就算皇甫睿不說明白,她也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的性格被人給把握到了,那么他們又怎么敢在宴會上做出這樣的計劃呢?
他們就是料定了冷幽月是一個比較心善的姑娘,也很喜歡給別人創造機會,從而他們才會選擇在縣太爺的府邸開一個宴會,讓百姓們都去吃喝玩樂,他們有足夠的把握,冷幽月會讓那三位姑娘過去適應一下當前的環境。
皇甫睿眸子一頓,該死,他居然又將話題給扯了回去。
甚至皇甫睿自己都沒有料到,自己居然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看著冷幽月一頓自責的樣子,他心中懊惱還心疼。
隨即連忙說道:“此事不怪你,錯在我,如果我昨日察覺也不會有這些事情,只是月兒,現在你必須要振作起來,也不要想那么多,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如果真的自責就為她報仇!
冷幽眉頭頓了頓,只是她知道皇甫睿說的話很有道理,如果真的為這個人感到自責難過,那么就想辦法幫她報仇,不要讓她白白的死去,再者,皇甫靖本來就是他們的死對頭,沒有什么好猶豫的。
她只是鄭重的點點頭。
就這樣,他們兩個也不再說什么,等回去之后冷幽月自然是安慰了劉莉莉一番,不過通過今日的事情,他們也算是小心再小心。
天色漸晚,此刻很多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只是縣太爺卻焦急的在屋子中來回踱步,雖然蠟燭已經被他滅掉,但是他依然沒有要睡去的心思,反而是兩手不停的交握著,揉搓著,說不出來的緊張,甚至一陣陣的細汗還冒了出來。
此刻他連衣服都沒有換,仿佛在等著一個人,又仿佛只是擔憂而來回踱步。
然而,過了一陣子,屋內卻多了幾分涼氣。
縣太爺明顯反應過來什么,直接轉過了身子,剛好看見一個黑衣人正冷冷的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眼中充斥著無盡的不滿。
而這個黑衣人剛好是那日來找他的那個人。
縣太爺看到了,他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他連忙走了過去,更是焦急的開口。
“這位兄臺,這可如何是好?如今三個殺了一個,我們還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那個姑娘,我們……
這要是被他給察覺出來了,這……
這可如何是好?”
縣太爺斷斷續續的說出了此話,里面帶著的全然都是擔憂。
只是黑衣人聽了卻不為所動,那雙冷冽的眸子直直的盯著眼前的縣太爺,仿佛只要眨一眨眼,便能將這個縣太爺殺于無形之中。
他冷哼:“你蠢,還能怪得了別人嗎?”
縣太爺面色一滯,明明就是他們的人辦事不力,他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前面的鋪墊做的也非常完美,甚至皇甫睿都沒有任何的懷疑,可是皇甫靖的人一點出息都沒有,最后竟然被人家殺的片甲不留,難道這種事情還能怪在他的身上嗎?
可是這些,他只能是想想。
他不敢有絲毫的怒氣,縱然心底已經將這個黑衣人罵的狗血淋頭。
只是緩和了一會兒,他就覺得此事不對勁,黑人怎么能這么說自己呢?為何他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想到此,他謹慎開口:“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說的時候,他還直勾勾的盯著那個黑衣人,總覺得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甚至此刻他的身子都是緊繃著的,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黑衣人冷笑,不過還是諷刺道:“做官這么多年,腦子長哪兒去了?”
縣太爺咬了咬牙,縱然心中已經將他罵到了一定程度,可還是不敢面上表現出來,反而是握緊了拳頭,再次開口:“哎呀,我說這位兄臺,你能不能不要再諷刺我了?現在已經都火燒眉毛了,你怎么還不想著幫我。课覀儾欢际且粭l船上的嗎?兄臺您就行行好,我到底該怎么做才能擺脫睿王的懷疑?這件事情他已經說過要親自查了。。
最后一句,他說的可是嚴肅極了。
差點有一種喊出來的趨勢,若不是不想讓外面的人察覺到,他恐怕都要將那黑衣人的耳朵給震聾了。
黑衣人冷笑:“火燒眉毛?被燒的又不是我的眉毛!
見他說的那般隨意,縣太爺的心底,拿不好的預感越發濃烈了,他看著黑人,眼中的謹慎也越發濃烈:“你到底什么意思?”
“自然是字面意思,你沒有達到齊王想要的效果,所以……”
后面的話黑衣人不再說,但是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縣太爺面色一陣,不可置信,的看著黑衣人,什么意思?這是過河就要拆橋嗎?!
縣太爺額頭的青筋都跟著凸起,不過好在的是夜間緣故,黑衣人看的倒不是那么清楚。
現在也不管不顧的為自己辯解道:“這位兄臺,你這是什么意思?此事我前面都是按照你的吩咐來的,我并沒有出現什么差錯,而打斗的過程中也不是我的人所能左右的,這些不都是你不用我來做的嗎?!”
睿王爺是我請來的,沒有絲毫的懷疑,冷幽月也是按照你們所預料的帶著那三個女人都來了,可是,人沒有殺成,這跟他有什么關系?還不是皇甫靖的人太廢物了!
明明是一場暗殺的活動,而且皇甫睿的人按理來說有點功夫就能沖過去,將那三個女子紛紛殺死,畢竟她們所坐的位置還是比較靠前的,也方便那些黑衣人的行動,可是這群廢物呢!做的都是什么事情?如果是他的話,早就將那些廢物給打死……哦,不……已經死了……
提前打死!
黑衣人聽了眉頭皺了皺,隨即還將手放在自己的下顎上,仿佛還真的在思考一般,只是沒過一會兒的功夫,他卻是冷笑看著縣太爺,冷聲道:“但你已經成了一顆廢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