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幽月跟著眾人一同跪在那里。
“參見太子,見過白公子。”
皇甫籬淡淡的看眾人一眼,而后將目光落在了冷幽月的身上,他意味深明的停頓了一會,這才幽幽開口,“起吧。”
官老爺剛剛的威嚴這功夫徹底的消失了。
他討好的看著皇甫籬,“太子怎么還親自過來了,如果您有什么命令,直接讓臣過去就好了。”
皇甫籬面色很是平靜,并沒有過多的情緒,他隨意的看了一眼官老爺,“本宮只是隨意走走,路過這里,剛好發現你在審案子,便過來看看,父皇最近讓本宮多接觸一些這樣的事情。”
眾人聽了,一個個的點頭,甚至有一個人還小聲的開口,“看,讓我說對了!太子果然賢德!”
冷幽月耳朵好,再加上她微微靠后,那聽的,可謂一清二楚!
現在她只覺得自己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現在該怎么辦,他們來的目的,別人不知道,她能不知么!
他們兩個來插一腳,她現在能做的……
只有……
冷幽月低下頭,不再看所有人,反而在很認真的分析起來。
“奧,原來是這樣,太子白公子請上座。”
官老爺狗腿的說著。
皇甫籬也沒有說什么,和白夢殊一同走了過去。
不過冷幽月一個抬眸的功夫,便和白夢殊對上了目光。
他此刻正意味深明的看著冷幽月,嘴角還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靠!
冷幽月真想扯著嗓子吼出來,好好的罵他兩句。
“太子,既然您來,不如您審吧?”
官老爺極有眼力的開口說著。
既然想來探查一下情況,可能以后也會涉及到審案的事情,那么這一次,就當做是開端了……
在官老爺的心中看來,太子就是這個意思。
皇甫籬淡淡的看了堂內的幾人,“她們是怎么回事。”
官老爺也不猶豫,直接開口說道,“哦,是這樣的,今日一早,衙門接到了這個案子,就是那個婦人……”
說著,官老爺還用手指了一下一個婦人,讓皇甫籬看見這才繼續開口,“她的夫君被人給害死了,婦人的意思是她的夫君喝下了月老板給開的藥物之后死的。”
太子淡淡頷首,明白了幾分。
官老爺小心翼翼的看了太子一眼,見他并沒有什么不耐煩,這才微微放心,繼續開口說著,“屬下讓人去將月族醫館的人帶過來,不想竟然有好幾個婦人都找了上去,意思就是月族醫館心思不正,害人不淺。”
官老爺盡可能的長話短說,更讓自己的意思充分表達出來……
皇甫籬淡淡頷首,“嗯,那你繼續審吧。”
官老爺眼睛睜大了幾分,他審?不是太子審么?
不過他還是應了下來,繼而驚堂木猛地一拍!
“月老板!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冷幽月:“……”
踏馬的剛剛她都是在放屁么,她說的那么的清楚,這官老爺腦子讓皇甫籬踢了么!
她咬了咬牙,這才繼續開口,“小女子請求官老爺指定兩個大夫,來檢查這位逝者的情況,以及其他幾位婦人的夫君,孩子。”
這一次,婦人們也沒有說什么,只要不是月族醫館的大夫就好說,而且請了大夫之后,她們也就不用再花錢了,這次是免費的,何樂而不為。”
冷幽月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白夢殊,皇甫籬!你們給本姑奶奶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好好的嘗受一下絕望的滋味!
“行,本官成全你,去。”
侍衛得了命令,立刻去請了兩個大夫。
去請了大夫,也就沒再審案,此刻倒是安靜了下來。
不過很多人,已經沒有那么多的心思去理會這個案子怎么樣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皇甫籬的身上……
他可是太子啊!
他們一個小平民百姓……竟然能有機會見到高高在上的太子,這得是多大的殊榮啊!
皇甫籬只是隨意的坐在那里,就能吸引無數的眼球。
不僅僅是他那高調的身份,就連他的長相,他的氣勢,其實說白了也是光芒萬丈。
如果有一天,皇甫籬一身素衣,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就那樣走在大街上。
雖然不至于這般萬眾矚目,卻也能達到讓人無法忽視的地步,或許這就是他的個人魅力所在。
只是這樣的他……冷幽月依然嗤之以鼻。
甩了她,算計她,沒有一個能引起冷幽月的好感,就算他帥,可是他也沒有皇甫睿帥!
“月老板,此事你從頭至尾都是冤枉的么。”
本是一片寂靜的屋子,突然出了這么一道冷若冰霜的聲音,莫名的顯得有些突兀,冷幽月抬起了眸子,繼而淡淡的看了一眼皇甫籬。
“太子慧眼,民女的確冤枉。”
皇甫籬:“……”
冷幽月一句話便將他給堵住了么?
如果他現在說冷幽月不是被冤枉的,就是瞎了么?
只是冷幽月說完這句話,其他幾位婦人心中莫名的帶上擔憂。
什么意思?
太子這是要向著冷幽月么?
千萬不要這樣啊!
這樣的話,她們的夫君,孩子的罪就白受了么!
更何況,還有一個人連命都沒有了啊。
不僅僅是婦人這么想,就連官老爺的心中也已經不知道想了多少事情,又將皇甫籬的話拆開組合的分析,甚至十萬八千里的分析!
就怕不能揣摩皇甫籬的心思,而后被冷落!
那樣的話,豈不是糟了……
太子眸子淡淡的,也看不出來過多的喜怒哀樂,“只是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你。”
面對皇甫籬意有所指的話,冷幽月也是有些懵逼了。
太子這啥意思?
為何她感覺太子在暗示她求他?
只要求他,他就讓所有的矛頭轉移陣地?
冷幽月皺了皺眉,應該不是吧,他們兩個明明是一伙的,怎么可能呢。
嗯,可能是她得了幻想癥了。
冷幽月收起了所有的心思,再次堅定的開口,“清者自清。”
我呸你的清者自清!
婦人在心里完全是吼出來的……奈何這么多權貴在這里,她們不敢撒潑。
皇甫籬嘴角微勾,莫名的帶著幾分嘲諷,“好一個清者自清。”
那聲音,透著無盡的冷漠。
給人的感覺,只要再降低一點溫度,屋子里面就會徹底的結冰。
而后他們被一點點的冷凍……
白夢殊眸子一凜,他只是余光看了一眼皇甫籬,眼底一點點的陰冷下去,皇甫籬,過河拆橋是么?
你以為你是太子就可以一手遮天么?
看來,他有必要做另外的打算了。
人都說,在利益的面前,沒有人是永遠的朋友,也沒有人是永遠的敵人。
可是!
他發現,皇甫籬根本就是不分黑白!
竟讓這般兒女情長。
剛剛冷幽月沒有聽的太明白,但是身為合作伙伴,他們的目的一樣,計劃的一樣,自然是能明白皇甫籬的意思!
冷幽月只是低垂著頭,也沒有要再接皇甫籬的話語。
然而這靜謐恢復了不過十秒鐘,皇甫籬竟然又一次的開口了,“清者自清,也要看情況,到底是被人陷害的清者自清,還是自己掩蓋事實的清者自清。”
皇甫籬又一次說了這樣意味深明的話。
可是冷幽月卻突然懂了!
所以,他的意思……
識時務者為俊杰是么!?
冷幽月低下的頭,猛地抬起。
她看著皇甫籬,見他眸子里面的幽深。
冷幽月的眸子動了動,她突然懂了皇甫籬的心態了。
皇甫睿的寒毒是皇后弄的。
那么自然是不希望有人能給皇甫睿治療的。
她的出現,讓皇甫籬擔憂。
而她現在,不像以前那般纏著他,粘著他,所以在他看來,性格就好了一些了?
然后他就想著可以和她將就著過了?
這樣的話,還能有將軍府,外祖父的支持?
然后……他這個太子就能徹底的順風順水了是么?
有她的幫助,皇甫睿之后命越來越短,是么?!
冷幽月想明白這些,頓時覺得,皇甫睿又欠了她的!
她這么的忠貞,除了皇甫睿一人不嫁,為了皇甫睿,還要和皇甫籬對抗到底。
嗯!這件事情,就算在皇甫睿的身上!到時候一定要大宰他一頓!
冷幽月再一次的垂下頭,“民女是前者。”
被人陷害的清者自清。
皇甫籬的眸子陡然一深,繼而目光越發的危險。
眾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們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都跟著哆嗦了。
這是快要入冬了,所以天氣越來越冷了么?嗯,他們得加衣服了。
“你確定?”
皇甫籬又一次開口。
目光陰冷而又幽深。
只是冷幽月的眼中卻是劃過了不耐煩,她可以不回答么?
今日的皇甫籬,怎么就這么執著呢?
冷幽月吸了一口氣,終究耐著性子點頭,“民女非常確定!”
語氣很強烈,每一個字冷幽月咬的都很重。
只是她的話卻成功的引怒了皇甫籬,好,很好。
那就走著瞧吧!
不過冷幽月的語氣,舉動,取悅了白夢殊,如果不是冷幽月這樣的態度,搞不好今日他就要失敗了。
不過冷幽月這寧折不彎的脾氣,嘖嘖,早晚吃大虧。
哦不,今日就吃大虧了,這一次,冷幽月避免不了死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