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心慌了一下,早些日子他也是這么說,然后就把結論書遞了上來。似乎是要搶兒子,現在又是這幅要主動開口的模樣。
她有些后怕。
輕輕捏了高腳杯。然后大紅唇咧出一個微笑,故作淡定。“你說。”
“臉恢復的不錯了?”
祁景琛帶有疑問地看了她的臉,其實站的近是可以看見蘇淺的皮膚狀態,但他就是要問她。
“挺好的。過幾日過去劇組了!
祁景琛點點頭,“劇組處理的結果如何了?”
他指的是對她潑咖啡這件事。
蘇淺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導演說是工作人員的失誤。已經辭退了!
“你要深究嗎?”
“哈?”蘇淺驚訝的看著祁景琛,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責任!
他言簡意賅的解釋。
蘇淺笑著搖搖頭,“不了。所謂有失有得,這件事發生后祁先生倒是給了我一個允諾。我覺得相比受傷,或許祁先生的更為有價值些!
她說的是那天晚上,睡前祁景琛說‘你說的,我考慮過了。我同意。’
如此精明的祁景琛當然懂。
“今天是平安夜吧?”祁景琛忽然轉移話題,問她。
“是啊!
“我還沒送你禮物吧?”他又問。
蘇淺聽完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連忙拒絕:“不不不,祁先生。最近受你的惠太多了,禮物就算了吧!
他的禮物她哪敢要啊。
他沒把她趕走就算不錯的。
背對著淮城的景色,只靠餐廳內照出來的光打在祁景琛的臉上,他突然抬起他那黑曜石般的雙眸,直勾勾盯著蘇淺看,“明天去領證吧!
“什么?”蘇淺目瞪口呆地看著祁景琛,一臉不敢置信。
原本今晚祁景琛和她說了這么多話,她就很是驚訝了,聽到這一句,蘇淺更是懷疑人生。
雖說她膽子大,單*匹馬找上祁景琛,并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做法在祁景琛面前不算什么,但今天祁景琛是蘇淺不敢相信。
“怎么?嫌這個禮物不夠好?不喜歡?”他反問。
哪敢!蘇淺心里說。
雖是震驚,但是還是要裝作很淡定的樣子,莞爾一笑:“謝謝祁先生!
意思就是她很滿意了。
祁景琛沒再說話。
兩人之間只剩下靜謐。
晚風徐徐吹過,蘇淺走到欄桿邊,和祁景琛并排,站著。她只穿了件單薄的連衣裙,祁景琛也是,
她把酒喝完放在一旁的吧臺,沒再繼續倒,雙手抱胸的俯瞰著淮城的繁華,如果沒記錯,五年前的那個晚上便是這個夜晚。
她給祁景琛下藥后,第二天逃之夭夭。
“祁先生,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彼蝗怀雎。
“你說!笔裁磫栴}。
蘇淺瞄了一眼他,面色如常,便開口:“為什么答應我?”
“沒為什么。”
他雙手抄帶,目光看向遠方,其實站在這里是可以看到祁氏的,這些年來,祁氏在祁景琛的管理下已經成為金融界的商業巨頭,對淮城經濟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所以他的集團也在現在所眺望的那一片商業區。
知道他不想說,蘇淺就沒多問。
她抱抱了自己的雙臂,在外面站久了似乎有些冷,兩人又穿的單薄,“祁先生,不早了,我們進去吧!
“嗯!
他又恢復了桀驁冷峻的狀態,率先走了進去。
蘇淺看著他變了語氣,突然感覺他剛剛說的不真實,但還是相信祁景琛言出必行。
對著夜景笑了笑。
她也進去了。
今晚的酒喝的不算多,但蘇淺的酒量不是很好,以至于上車的時候她已經開始暈乎乎的。
許是剛剛陽臺外面的風夠冷,才能讓她保持清醒,現在車內有些溫暖,全身都開始松懈。
祁景琛車開的慢,蘇靖軒也得到了自己心愛的禮物坐在后面玩的不亦樂乎。
蘇淺不知不覺就靠著椅子睡著了。
到達樓下的時候,祁景琛看蘇淺睡得熟,臉上還有一片片的粉紅,便沒忍心叫她,先把蘇靖軒從后座抱下,親聲地‘噓’了聲,叫他提了袋子,他便輕手輕腳地抱著蘇淺上了電梯。
許是酒精的作用下,蘇淺一點意識都沒有。
抱蘇淺的時候,祁景琛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重量,反而都是骨頭擱著他疼,再看看她身上,還真沒什么肉。
門外。
蘇淺家的門是密碼鎖,按得位置高,祁景琛就讓蘇靖軒從他口袋拿出自己房門的房卡。
便帶著蘇淺和蘇靖軒進了自己的房子。
把蘇淺放到自己的床上,給她拖了鞋子,就隨意把被子給她蓋上,又帶著蘇靖軒去了另外一間。
照顧蘇靖軒睡覺的時候則是細心的換衣服,泡牛奶。
和蘇淺的相對,大相徑庭。
待蘇靖軒入睡后,他便去了客廳把蘇淺送的那份禮物從袋子中拿出來,隨之掉落的是一張卡片,上面寫著秀氣的字體。
隨意掃了字體后,把禮物盒拿了出來,發現是一條夜藍色的領帶。
他細看了這條領帶,然后無聲地笑了。
又將領帶拿回主臥,洗漱完和蘇靖軒一起入睡。
清晨,魚肚白開始翻滾。
在酒精的作用下,一晚好眠地蘇淺睜開眼時就看到灰色的天花板,懵懵地眨眨眼,再環顧四周,是同樣清冷色調的墻壁。
這不是她家……
意識到這個問題,蘇淺第一時間嚇得直接捂著被子坐了起來,低頭看看自己衣物,嗯,還是昨天那件,松了一口氣,瞄了一眼旁邊,也沒有男人!
安心安心。
回想著昨晚有印象的片段,尤其是兩人站在陽臺上促膝長談的畫面,蘇淺才意識到祁景琛說今天要領證來著。
霎時,她睡得房間門把開始松動,隨即,入目的是一張英氣逼人的臉。
“你、你早上好!”她不自覺拉著被子往身后靠了靠,心里有些慌張,但表面上還是訕訕笑,強裝出一副淡定的模樣。
不是沒有共處一室醒來后發現有男人過,但今天蘇淺是宿醉后醒來,難免有些害怕。
祁景琛穿著睡衣瞥了她一眼,走到衣櫥室,拿出一套西裝,然后將西裝整整齊齊地撫好,準備換衣。
但又想起什么,抬眼與還坐在床上的蘇淺對視,男人清晨的嗓音溫柔,了人:“要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