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啊,就是狗仗人勢,以前自己啥德性,自己不清楚嗎?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田桂花罵完,還挑釁的掃了眼離她只有幾步遠的楊雪琴。
“田嫂子,你呀也是多余往她家背,像我們就不上趕著自討沒趣。”
楊翠花陰陽怪氣的聲音也異常刺耳的傳進了楊雪琴的耳朵。
“媽,桂花嬸,快走,咱這挖了草藥,等去年的藥販子進村,一定能賣上大價錢,才不需要去他們家低聲下氣。”
王金霞沖楊雪琴陰森森的揚唇一笑,親昵的拉著田桂花和她母親楊翠花往前走。
楊雪琴動了動唇,想反駁,三人卻已經說說笑笑的走遠。
楊翠花自從上次冤枉過趙斌后,在路上碰到和楊雪琴話都不說,王金霞還被錢如玉少了一個大嘴巴子,兩家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因此,錢如玉家收草藥,楊翠花和王金霞母女挖了一堆,都沒往他們家賣,還在等著藥販子進村。
她們母女也不著急,反正每年這個時候,那個開三輪摩托車的老黃都會來村里,去年那人來收藥的時候,楊翠花還喊他去她家里喝過水,最后對方為了感謝楊翠花的熱情,還給她的草藥錢湊了整,楊翠花心花怒放,今年就等著老黃過來,跟他再相熟相熟,讓老黃給她女兒王金霞介紹個城里的對象!
……
下午,劉曉偉騎自行車去鎮上接周老板。
錢如玉在家整理草藥。
錢有財聽說藥材老板要上門,特意將羊栓到自家地頭的槐樹上,就折回了家。
他想見見老板。
錢有財今天心情非常美麗,栓完羊回家的時候,雙手背后,哼著秧歌曲兒,路上碰到村里人,都調侃他一句,“老錢頭,你可這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喲!”
錢有財驕傲的笑笑,繼續哼歌往家走。
沒想到有生之年,自家孫女真能做起生意,跟城里的老板打上交道,兩個年輕人相處的也甚是融洽,如此發展下去,等今年年底就有望迎劉曉偉進門。
下午四點左右,周老板那輛客貨兩用的小貨車開進了村。
劉曉偉坐在車上,自行車放在車廂里。
巷道里路窄,汽車開不進去,在公路旁停下。
劉曉偉帶著周平去了錢家。
“錢爺爺,如玉,周老板來了。”劉曉偉聲音洪亮,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錢如玉和錢有財聽到劉曉偉的聲音,趕緊迎了上去,“周老板,一路辛苦了。”
周平一進來就吐槽,“小錢啊,你們這邊的路可真是太考驗我的駕車能力了,我第一次過來,要不是小劉坐旁邊指路,這樣的路我真還不敢開。”
“周老板,鄉村公路嘛,前陣子下了雨,坑洼比較多。”
錢如玉說完,比了下神色嚴肅,鄭重的站在一旁的老頭,向周平介紹,“這是我爺爺。”
周平笑著伸出了手,“錢叔,你好,我叫周平,是小錢和小劉的合作伙伴。”
錢有財抬起手趕緊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一把,磕巴道,“周老板你好,我……我叫錢有財,是如玉的爺爺,一路辛苦了,快進屋歇會。”
“叔,不著急,先看看貨。”
周平進到院子里,就看到彩條布上堆著很大一堆草藥。
錢如玉為了讓周平親自驗收藥材質量,所以沒裝袋。
其實也是家里沒那么多麻袋,再等周平拿專門裝草藥的麻袋過來。
“周老板,你看,這是我們這個禮拜收的藥,成色沒話說吧?”
周平走過去,抓起一把蒲公英仔細觀察,又聞了聞。
他點頭,“嗯,質量沒問題。”
“周老板,你再看看這幾味。”
周平看著堆著的質量上乘的柴胡和黃芪,問,“就這么多?”
錢如玉回道,“最近上山的村民太多,大家以容易挖到的全草類草藥為主,我給大家伙說了,過段時間著重收購柴胡和野黃芪,過幾天量應該會增加。”
“好,那這些我今天先拉走。”
劉曉偉放下從貨車上拿下來的厚厚的一疊麻袋。
“那就裝袋過秤吧,等干完活再進屋喝茶。”
錢如玉看到那大麻袋,犯了難,“周老板,這一袋得百十來斤吧,我家是五十斤的桿秤啊。”
聽聞錢如玉的話,周平笑道,“小錢,你這做生意家伙什咋不齊全呢,五十斤的秤可不成啊。”
劉曉偉提議,“要不半袋子半袋子的稱?”
“那得忙活到啥時候?天黑了這路我可真不敢開。”
錢有財在一旁插不上話,聽說家里的桿秤不能用,他立馬出聲,“周老板,你進屋喝口水,我去借秤。”
村里老張家,以前開過磨坊,后來電磨壞了,不再磨面。但他們家有大秤。
劉曉偉說道,“爺爺我去吧。”
“不用不用,你們陪周老板進屋喝茶,我很快就回來。”
錢有財可算派上用場了,一溜煙出了門。
錢如玉邀請著周平進了屋,奶奶端了饃饃上來,錢如玉給周平泡了茶,“周老板,喝點茶水,歇會。”
“家里就你們爺孫三人?”周平環顧了一圈陳設簡單的堂屋,隨口問道。
“我爸他們另過。”
“哦,這樣啊。”周平也沒多加追問。
不多一會,錢有財就扛著桿秤回來了。
是磨坊用過的一百公斤的大秤。
周平看到這秤,嘴角微抽。
“小錢啊,你還是買個磅秤吧,這玩意太費力氣了。”
還得人抬著稱重,這一大堆藥稱完,得累個半死。
錢如玉尷尬的撓了撓頭,嘿嘿一笑,“周老板,等我掙了錢,就買。”
今天周六,趙斌早上只有半天課,下午正好回了家,錢緊也在家。
錢如玉把他們全喊過來幫忙裝藥。
爺爺奶奶也齊上陣。
兩兩一組,一個撐袋口,一個裝袋,速度特快。
很快,裝好了八大麻袋蒲公英,白蒿也有六麻袋,一麻袋黃芪,一麻袋柴胡,還有半袋子半夏。
然后,開始過秤。
劉曉偉特意找了根很粗的長棍,往秤上一套。
秤鉤鉤著麻袋,兩個人在長棍兩端抬起,其中一人的一只手抹秤砣。
周平是老板,自然不能讓他出力,錢有財給錢緊使眼色,讓他和劉曉偉抬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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