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瑤對姜木希是徹底灰了心,放開姜木希的胳膊,轉頭看見尤閑站在她不遠的身后,心中猛地一震,很快落荒而逃地出了公司。
瞬間,公司里只剩下姜木希和尤閑兩人,裴瑤在時,兩人的目光就已交匯,裴瑤走后,許久,兩人的目光也均未撤離,直到尤閑丟掉手里的一次性擦手的紙并開口說:“還不過來嗎?”
姜木希才動了動身子走近她。
姜木希知道他與裴瑤的對話,尤閑聽到了很多,他想著,有人背后說自己的壞話,當事人聽到后怎么樣也會辯解兩句,卻又一次忘了尤閑是一個不在乎別人眼光和看法的人。
他走過去坐到了尤閑給他搬開的椅子上,兩人鏡中相視,那張冷傲無波無瀾的臉讓姜木希忍不住開口問:“都跟別人說想得到我了,還這副態度就不怕被我誤會?”
尤閑靠在化妝桌上,擺出和裴瑤差不多的姿勢,拿著粉撲靠近姜木希,聲色低冷地說:“又不是誤會一次兩次了。”
粉撲從姜木希的上顎一路慢慢滑到下顎才頓住:“真要把這張俊俏的臉畫成馬驍?”
姜木希看著尤閑那張近乎咫尺的臉,猛然攥住她的手腕說:“既然都是誤會,為何不好好解釋?”
“解釋怕沒有你親自了解過我后有說服力,而我相信你足夠英明。”
好一個足夠英明,連讓姜木希反駁的余地都沒有了。
正時,小吳來了電話催他回公司處理事情,他便沒再繼續嚇唬尤閑,離開了“一簾風月”。
……
傍晚時分,被遲沐夕陪了一下午的姜木真,雖然很想再與遲沐夕一起吃頓晚飯,但她知道晚上父親會回家,她定不能缺席,所以很不舍地對遲沐夕說:“抱歉,我要回家了。”
遲沐夕淺淺笑著,語氣溫柔:“恩,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點,到家了給我報個平安。”
“好,謝謝你今天圓了我一個夢。”
遲沐夕輕輕摸了摸戴著貝雷帽的姜木真的頭:“有你這樣的粉絲,我榮幸之至。”
姜木真低頭偷偷地笑,心里像開了花,走時害羞地喊了一句:“無論你退圈多久,我都不會忘了你的。”
然后匆匆上了一輛出租車。
看著那出租車開遠后,遲沐夕瞬間變了一副臉孔,扭頭朝著右手邊街口剛剛消失的人影瞅了一眼,很快也消失在了夜幕中。
……
阿乖回到家,把今天下午跟蹤遲沐夕的事絲毫不差地告訴了尤閑。
兩人都很詫異,遲沐夕只是簡單地陪姜木真逛了逛街玩了玩,什么異常之處都沒發生。
阿乖不禁改了猜測:“他會不會只是有些花心啊?”
尤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遲沐夕那人不簡單,不敢妄下結論。讓阿乖還是多注意著遲沐夕一些。
第二天,姜木真拿著昨天給姜母趕出來的羊絨衫去了姜木希家里。
意外的是,姜木希家里還有其他客人,而且是她認識且對她有些敵對的郭夫人和郭夫人的女兒。
幾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姜母和姜木真坐在一面,郭夫人和她的女兒坐在一面。
她被請進去后,姜母和姜木真緊忙起身跟她打招呼,姜木真還走過來把她扶到了姜母旁邊坐下。
于是尤閑看到,郭嬌兒旁邊放著的兩件羊絨衫,手中還拿著一條戒指絨的白色印花圍巾。
郭嬌兒假意地朝她笑笑,便又繼續了她的講解。
別的專業知識,有多少偏差,尤閑不想與她爭論,可郭嬌兒說那是由她親手所做,尤閑真是不想容忍。
但她一貫不喜歡插嘴,也不會愕然拆穿,靜等著機會的到來,讓真相浮于水面。
很快,不等她開口,姜木真就聽不下郭嬌兒那喋喋的聲音,跟姜母說道:“媽,我看閑閑姐也給你帶過來了幾件羊絨衫,你不看看?我聽說是她特意為你設計并量體定做的,而且我哥都看了她的設計稿,夸她的設計好呢,到底都長什么樣子啊,分享分享唄,若是真那么出眾,我也要讓姐姐做幾件。”
姜母本就向著尤閑,被女兒這么一說,順口就叫李姨把尤閑給她做的那幾件衣服找衣架掛了起來。
其實姜母比姜木真還要好奇,才兩天尤閑就給她送來實品,她的心早就迫不及待了。
當一件件恨不得即刻就穿在身上試一試的羊絨衫掛在姜母眼前時,姜母毫不夸張地看直了眼。
郭夫人和郭嬌兒心里痛恨,面上還是偽裝的溫和。
郭嬌兒拿著她帶過來的兩件羊絨衫走過去,一臉討好地說:“姜姨,你看,這是我親手為您織的。”
郭夫人也趕緊走過去為自己的女兒說好話:“前兩天看她悶在家里忙活,我還以為她是為我織的呢,沒想到女大不中留,已經開始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姜母沒接郭嬌兒手中的毛衫,也不怕得罪,面帶微笑地回了句:“沒事,我衣服多的是,你看這不又新到了這么多,你若是想穿自己女兒織的毛衫,我不成人之美。”
郭夫人尷尬了,趕緊賠笑:“我不是那個意思……”
姜母拍拍郭夫人的肩膀,打斷她說:“我知道。”
“那這毛衫……”
“這毛衫…”
姜母摸了摸郭嬌兒手中的毛衫,微微皺眉:“這是純羊絨?”
郭嬌兒趕緊抓住話語權:“送您的怎么敢不送純羊絨的?”
“是嗎?我怎么總覺得這手感不夠柔軟?”
“這…這手感都是處理出來的,她怎么會騙您……”
姜母這個羊絨癌患者,就算沒有把羊絨這一塊了解的透透徹徹,她也不是輕易就能被糊弄過去的主。
摸了摸還是覺得郭嬌兒所拿的羊絨衫的羊絨含量不夠純,她轉頭喚了一聲:“閑閑啊,過來。”
尤閑起身走過去,姜母攬過她說:“你摸摸,這是純羊絨嗎?”
郭嬌兒倍感屈辱,她尤閑是誰啊,能對她的東西品頭論足。不等尤閑開口,她進一步解釋:“姜姨,你也知道我小姨就是做羊絨行業的,我這紗線便是從她那拿的,怎么會有假。”
姜母一貫平和的語氣:“你最好不要這么說,萬一真有點什么,容易毀了你小姨的名聲。”
若換作別人,郭嬌兒怕是已經跟對方大吵起來,可對方是姜母她只能忍。
而這時一個男聲從樓上傳來:“尤小姐,你倒是說說,那是不是純羊絨。”
她們抬頭一看,姜木希正從樓上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