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鶴四面八方地說著客套話,在說著這些話的前提下又不動聲色地拉攏了很多人。
蘇懷安一人慢慢地走在后面,看著前面的人,眸子幽暗了下來。
這時,一道帶著戲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管我的證據(jù)是真是假,父皇還是相信了,蘇大人就不要節(jié)外生枝了,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如何抉擇吧。”
蘇懷安問言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隨后鄙夷地笑了笑,便離開了。
大周的樹林間。
眾人面色凝重地看著前方,直至馬蹄聲逼近,出現(xiàn)了五六侍衛(wèi)打扮的模樣,為首的人與身后的人略有不同,此人面容白凈,倒像個書生。
他下馬跪在地上:“三皇子,屬下救駕來遲,請三皇子責(zé)罰。”
蕭慕斂起笑容,看起來還有幾分駭人:“破廟外的人可都解決掉了。”
此刻黎明的第一曙光正在沖破重重云層,讓天空變得更加明亮。
侍衛(wèi)長點了點頭:“都解決掉了,只是破廟變成了一堆廢墟,屬下還以為三皇子……”
蕭慕冷聲打斷道:“廢話不要多說了,秘密趕回都城,不要傳出我的任何消息。”
林靜怡低頭沉思,蕭慕這是想要打?qū)Ψ揭粋措手不及。隨后心下有些悵然,前世蕭慕被太子戕害,沒想到這一世,太子要毀在他手中。
侍衛(wèi)長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抬了抬手,其中一個侍衛(wèi)離開,片刻后,便牽著一輛馬車過來了。
三人上了馬車后,便從小路離開了,到了大道時,為避免人多眼雜,眾人分開兩派分別進(jìn)入都城。
回到都城,又整理了一些事情,已經(jīng)日落西山了。證據(jù)已經(jīng)掌握了,接下來便是進(jìn)宮面圣,蕭慕為了避免此類的事情再次發(fā)生,將林靜怡和歐陽少恭放在了他的暗莊中,重重高手保護(hù)下,一直蒼蠅都進(jìn)不來。
當(dāng)然,他也相信歐陽少恭的自保能力,只是目前他的手受傷了,戰(zhàn)斗能力就大打折扣了,他的皇兄多年來可是韜光養(yǎng)晦,身邊最不缺乏的就是高手。
做完一切準(zhǔn)備后,蕭慕便坐著馬車去往皇宮的方向,這一切都在悄無聲息地進(jìn)行著,今晚注定是不平凡的一晚。
林靜怡行走在水榭樓閣間,走過了幾座小橋才看見了歐陽少恭的院子。
還別說,蕭慕這個莊園真是大多了,感覺比顏和山莊還要大得多,好像根本就走不完似的。
半個時辰前,蕭慕和歐陽少恭有些私事要聊,便派人先將林靜怡送到為她安排的院落里。
到了蕭慕安排的院落后,她腦中還是回想著少恭替她擋下那根柱子的場景,越想心中越不安,又過了一會兒,還未看見來人,這種不安便越來越大了,心中焦急難耐,便叫來一個丫鬟,詢問之下才知道歐陽少恭在另一處院落歇息了。
對于這句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她說不清楚,但又怕貿(mào)然打擾他休息,想了想,還是去廚房里做了些糕點,這才走了過去。
而之前蕭慕和歐陽少恭所說的事情是之前他手受傷的事情,他偷偷為他安排了一個有名的郎中,安排在了離林靜怡院子比較遠(yuǎn)的另一處地方。
這件事情進(jìn)行的偷偷摸摸,真的有點金屋藏嬌的即視感。
歐陽少恭對著一切還毫無直覺,咬著牙,讓郎中幫他接骨。
接下來便是將瘀血推散開,上臂一團(tuán)都是瘀血,推散開來也很要時間。
郎中看了都忍不住道:“公子,你這手臂以前受過傷,要是再受如此重的傷,恐怕以后怕是真的廢了。”
外面的人兒聽到屋內(nèi)傳來的話,腳步猛地一頓,臉上都是震驚的神色,盡量將自己呼吸放緩,握著食盒的手止不住發(fā)抖。
歐陽少恭的感知都被疼痛完全覆蓋,沒有發(fā)現(xiàn)外面的異動。
夜涼如水,林靜怡站在院子中,神色淡然。
歐陽少恭進(jìn)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心狠狠地揪了起來,腳步不由地放輕了:“怡兒。”
喚了幾聲,林靜怡像是才聽見般,神色有些茫然地轉(zhuǎn)過了頭,看見來人,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歐陽少恭看了總感覺哪里有些奇怪,可又說不上來,便問道:“怎么這么晚了還站在這里?”
說著的時候?qū)⑺氖帜昧似饋恚旁谑中睦镉脽釟夤斯Z氣有些不滿道:“手都這么涼了。”
林靜怡心中涌起一種復(fù)雜的情緒,更多的是感動,她笑道:“睡不著。”
歐陽少恭玩笑道:“要不我過來陪你睡吧。”
林靜怡俏臉一紅,舉起粉拳就要打他,但又想起他受傷的手,一時間有些下不去手,只是輕輕碰了下。
歐陽少恭趁機(jī)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入懷中。
兩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了下來,望著天上那輪又大又圓的月亮,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時光。
看了一會兒,林靜怡的目光落在了歐陽少恭的右臂上,眸光變得深沉了下來,良久才道:“少恭,你的手臂真的沒事嗎?”
歐陽少恭聽到這話,身體一僵,腦海中飛快地轉(zhuǎn)動這兒,怡兒不會無緣無故問這種的問題,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思慮了一下猜到餓:“的確沒事,就是蕭慕多此一舉請了個郎中給我看看了,擦了點藥就沒事了。”
林靜怡沉默了下來,沒有揭穿他的謊言。
歐陽少恭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心中有些慌了起來,試探地叫了叫:“怡兒。”
林靜怡“嗯”了一聲,帶著淡淡的鼻音,似是委屈,似是……
歐陽少恭心中一痛,低下頭,看到她掛在臉上未干的淚痕,就好像有人在他胸口打了一拳,悶悶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將她臉上的淚珠一顆顆抹去,每一滴都像是從他心口流出來的血。他低聲哄著:“怎么哭了?都說了沒事,我何曾騙過你。”
林靜怡有些答不上話來,明亮的雙眸無聲息地控訴著,心中也知自己哭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真的忍不住,想起之前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