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怡心中冷笑,他這回答說的不明不白,咋一聽讓人感到他說的是真,而且還很巧妙地把自己的關系摘得干干凈凈,可惜,他算漏了一件事,皇上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哦,他卻還在這耍著小聰明,無疑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要是他能老實承認,說不定皇上還會看著多年的感情,網開一面。
果真,崇文帝聽后一臉怒容:“林靜怡都將一切告訴朕了,你們還在狡辯,來人,將他們兩人打入天牢。”
“皇上,你不能單憑林靜怡的一面之辭。”
“父皇,兒臣沒有錯,父皇。”
淑妃和四皇子被侍衛拉下去的時候,還在不死心地哭嚎著,看起來,還真像是冤枉的一樣。
這次,崇文帝的態度很是強硬,一點也沒有心軟。
從皇宮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沉沉的一片了,像是快要壓下來一樣,讓人喘不過氣來。
因為之前,崇文帝有話要跟林靜怡和歐陽少恭詳談,便讓蘇懷玉等人先行回去了。
他們出來時,天色更加陰沉了幾分,就像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奏。
御花園也不如之前的熱鬧,在琉璃燈盞的照耀下很是清冷。
將一切秘密全盤拖出,林靜怡感到輕松了許多,那些做錯事的人也得到了懲罰,想到什么似的,一臉凝重地道:“要是淑妃和四皇子死不承認,他們身份特殊,這該如何是好?”
歐陽少恭笑了笑,自信道:“怡兒忘記了還有鬼老那顆真話丸,到時我將它摻在淑妃的飯菜中,還怕她不會承認嗎?”
林靜怡綻開一抹動人的笑容,好像整個夜空都被她點亮了般:“我怎么忘記了還有這個,看來鬼醫還真是料事如神,知道我們能用的上。”
而另一邊,京城郊外,席賢非正和一堆高手在暗處埋伏著,一直到了大半夜才有動靜,馬蹄踏在地上的聲音,急,亂。
席賢非本來有點昏昏欲睡的,一聽到這個聲音立馬清醒過來,拿出前所未有的斗志,一雙漆黑得發亮的眼珠一直盯著前方。
他心中默數著,數到三的時候揮了揮手,那些穿著黑衣服的高手立刻魚貫而出,將來人打得措不及防。
甘莫剎神色一凜,立馬反應過來,指揮著作戰,但由于先前中了敵人的圈套,又加上對方人多勢眾,沒過一會兒,他們就處于下方,陷入了被動地位。
眼見人數越來越少,甘莫剎也有些抵擋不住了,赤紅著眼,身上的殺氣不斷外泄,幾乎一招之間就解決掉了一個,但是這樣也極損耗體力,他身上不少的地方都被刺傷,可這黑衣人就像源源不斷似的。
不用想他就知道這黑衣人一定是歐陽少恭派來的,之前跟他交過不少的手,對這些套路他也再熟悉不過了。而且看這樣子,像是早已經埋伏在這里,這就是他心里納悶的地方,為什么歐陽少恭知道自己會離開京城,還知道自己必走這條路,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身邊一定有歐陽少恭的密探。能藏匿于至今都沒有被他發現,真是不容易。
噼噼啪啪,刀劍碰撞的聲音刺耳,久久都未消失,在這黑夜里時不時閃過一兩道寒光,讓人感到炫目。
甘莫剎拿著一柄直接迎了上去,一下子就單挑了對方三人,黑衣人好像知道他是最棘手的一個,紛紛向他襲來。
這時,他感覺身后有一把利劍向他刺來,他感受到了一道強烈的勁風,但是他已經無暇顧及了。
凌厲的寒光就要向他逼來,就快要觸碰到他的時候,鏗鏘一聲,那柄劍被挑走了。
一個黃發卷曲,身著異裝的大漢出現在甘莫剎身后,大吼了幾聲,道:“皇子,你快走,不要管我們了。”
大漢說完,立馬沖到前面,為甘莫剎打掩護。
他心中一熱,大聲道:“要走一起走。”
“皇子,你快走,你是我們的希望,只要你活著我們就沒輸,快走。”
甘莫剎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握緊手中的劍,逃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快,給我追,別讓他跑了。”
席賢非見他跑了,脫口飚了一句臟話。辛苦了一下午,這條狼還沒獵到,幸好他還查到了一個情報。
一輛馬車在宮道上飛奔疾馳,不一會兒出了宮門口。
馬車內,林靜怡一臉恍惚的樣子,直到現在她還不敢相信,慕容皇后的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她喃喃道:“少恭,我怎么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歐陽少恭有力的十指緊緊握住她的手,輕聲笑道:“事情都過去了,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林靜怡感受到手背上傳來的溫度,心情便安定了下來,仿佛她不管遇到什么困難和挫折,只要她握住這雙手就會有無窮的勇氣去面對一切,也是這雙手為她建立起了一個屏障,保護她。想到這里,她柔柔地一笑:“少恭,還好有你在我身邊。”
“對了,少恭,今日的刺客到底是何來頭?”
歐陽少恭笑了笑:“什么也瞞不過怡兒,他們是吐蕃人,要是我說出來的話,一定會引發崇文帝對吐蕃的防備,進而引起兩國邦交問題。”
林靜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點頭,忽然聽見一聲叫喚。
歐陽少恭將車簾撩開了,溫柔道:“怡兒,你看。”
林靜怡探出頭,剎那間便被迷住了眼睛,那東升的旭日是多么蓬勃有活力,東邊火紅的一片,那顏色看起來多么純潔自然又熱情,紅和白交織在一起,極有令人心驚的感覺。
她不是沒有看過這種旭日東升的景象,但還是第一次感到如此激動,讓她想到了生命是多么美妙。
天也已經蒙蒙亮了,馬車也到了蘇府,不過,林靜怡下馬的時候嚇了一跳,沒想到會有人這么一大早就到她家門口來,而且是最不可能的人。詫異了片刻,她回過神來,疑惑道:“席公子怎么來的這么早,是有什么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