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被給我再次輕舉妄動!”甘莫剎冷聲的警告著。
安茶圖早已經被憤怒和嫉妒沖昏了頭腦,甘莫剎也是阻攔,在她看來那就是為了林靜怡。
安茶圖想開口,誰知甘莫剎握著她的手臂,一用力。
那雙威脅的眼神充滿了殺氣,恍若一道利劍懸在了安茶圖的頭上。
安茶圖縱然在不理智,她也能夠感受到甘莫剎身上的殺氣,此刻正源源不斷的朝著自己侵蝕而來。
那一瞬間,沖動被其給壓制住了。
安茶圖站在那里,她注視著甘莫剎的眼,硬生生將這口怨氣給咽了下去。
此刻眾人都現在一片喜悅之中,對于安茶圖和甘莫剎這點小舉動完全就沒有放在眼中。
不過站在旁邊的林靜怡卻已經不動聲色的將這一切給收于眼底。
不得不說安茶圖和甘莫剎二人的關系當真是讓林靜怡感到有些奇妙,二者之間無形之中有種微妙的關聯,并非是親兄妹那種,具體她也說不上來。
想到這里,林靜怡暗沉的眸光微動,將視線給收了回來。
太監很快就將座椅給搬了過來,林靜怡沒有拒絕,當即也就坐了上去,舒了口氣。
比試已經結束,可是林靜怡的右臂仍然是隱隱作痛。
特別是她昨日摔斷的右手,此刻疼痛不已,她幾乎是咬著牙將疼痛給忍住了。
好在唯一慶幸的是,林靜怡總算是能夠喘口氣。
可是天有不測風云,事情總是接踵而來。
林靜怡剛坐下沒有多久,就見一人身穿官服從外跑了進來。
瞧著此人神色焦急的樣子,似乎是出了大事。
注意到這一點,林靜怡的目光隨之就看了過去,特意留意了兩眼。
只見那人在進去之后,當即就跪了下來。
由于四周的聲音過于嘈雜,林靜怡同里頭又有一段距離,為此說著怎樣的話來,她也未曾聽得真切。
只是在片刻之后,崇文帝臉上的笑意瞬間凍住。
在下一瞬,怒意從他的神情之中爆發出來。
“混賬,好好的人關在天牢之中,怎么會無緣無故被人劫獄了!”崇文帝怒聲道。
隨著崇文帝這一怒吼,眾人也顧不得喜悅,當即就安靜了下來,紛紛朝著那邊看了過去,眼神之中多有探究之色。
明明之前還好端端,怎么皇上忽然如此勃然大怒?
對于這一點,眾人也是一頭霧水。
可是林靜怡將其給收于眼底,神情復雜。
劫獄,該不會是指的那件事情吧?
想到這一層,林靜怡看向那個官員的眼神就多了幾分深意。
從朝服來看,不難分辨出此人應該是大理寺之人。
不過就天牢被人劫獄這一事,皇上憤怒也是在所難免,但愿不會是她所想的那樣。
官員被皇上這一聲怒吼,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打著顫:“陛下,臣……臣也沒有想到。那張柳只是一介名醫,怎么就會有勢力能夠劫獄?”
‘張柳’二字傳到林靜怡耳邊的時候,她的心猛然就咯噔了一下。
握著右臂的左手一時沒注意,緊緊的握起。
疼痛隨之而來,讓其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雙幽深的眼眸諱莫如深,不知是在思索著什么。
崇文帝冷笑了起來:“那你都想不到,莫非朕就能夠想到了?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在……”
過于上火,崇文帝氣急攻心,本來還坐在那里厲聲嚴命,突然就咳嗽了起來。
他一下子體力不支坐在了龍椅上,貴妃得見,急忙上前將崇文帝給攙扶住。
“陛下,太醫說過了,你莫不可動怒!”貴妃焦急的說著。
對于這一說法,崇文帝癱坐在龍椅上,大口的喘著氣吁。
到底是年邁,自然在很多事情上面稍稍一用力,也就感到心有余而立不足。
恰好太醫過來,貴妃連忙讓其為崇文帝醫治。
安茶圖在聽到‘張柳’二字,本來還憤怒的神情,瞬間就消了下去。
她眼簾微微上挑,余光瞥了一眼林靜怡,帶著幾抹諷刺的意味。
“大梁皇帝,這個張柳決然不能夠放過,他害死了本公主的侍衛。”安茶圖走上前指責道。
林靜怡聽聞后,側首瞥了一眼安茶圖。
在這個時候提出來,安茶圖決然是沒有好事。
崇文帝喘著氣吁,此刻連話都說不上來,貴妃在旁照料,無空搭理。
為此淑妃自是出頭,冷聲著說:“吐蕃公主此話何意?”
安茶圖掃了一眼林靜怡,道:“這位官員已經說了,張柳不過就是一介民醫,他完全沒有手段能夠逃出天牢。如今能夠逃出來,本公主覺得只有一人能做到。”
說著,安茶圖一個側身,指向了林靜怡:“就是她,張柳就是他們家蘇氏醫館的人。如今醫館已然死了十人,我看林小姐根本就是為了怕引火燒身,為此才將張柳給劫走。”
眾人隨著安茶圖的話一出口,頓時一陣唏噓不已。
誰都不會想到,林靜怡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可是面對這樣的指責,林靜怡神情淡然。
她一點都不慌張,畢竟自從安茶圖出口的時候,她就已經料到了對方必然會將矛頭指向自己。
“吐蕃公主飯可以一口口的吃,話不可以亂說。我若當真是那么不擇手段之人,為何要冒那么大的風險,干脆將張柳直接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那么不就好了?”林靜怡反問。
對于這一說法,安茶圖蹙了下眉頭。
眾人一聽,連連點頭,的確是說得過去。
哪有人為了不引火燒身,而是選擇劫獄這樣的辦法。萬一失敗的話,豈不是自討沒趣?
安茶圖面色一沉,急急的反駁:“那根本就是你用來掩人耳目的辦法!你生怕被他人發現你的目的,為此才做出這樣復雜的事情。”
林靜怡當時就笑了起來,她連連嘆息,著實佩服了安茶圖。
“吐蕃公主,你以為大梁人皆是蠢材,唯獨你一人聰明么?”林靜怡聲色清冷的說著,其中夾雜著諷刺的意味,“既然你都想得到,那么他人為何想不到?且不說此案未曾查明,我若是真同張柳一伙,才不會傻得去劫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