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冷哼了一聲,并沒有直接回答王叔所問,反而冷冽的眸光直視著王叔,說:“蓮花衛,沒想到這么多年來,居然還有你一個人活著!
對此王叔沒有吭聲,只是瞪著對方,想要找一刻時間反擊?墒菍Ψ讲]有給王叔機會,甚至還看穿了對方的目的。
面具之人走上前,腳下輕輕一踩,順勢將地上的長刀給踢到了一邊,根本就不給王叔任何機會。踢得那么遠,想要將長刀再次拿起來,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叔趴在地上不斷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微微瞇著眼睛說:“你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面具之人輕笑了一聲:“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你逃了這么多年,還是落在我的手中。我勸你最好老實交代,她到底哪里去了?”
對方逼問著,手中的長劍直直的朝著抵著王叔的胸口,那雙陰冷的眼神之中滿是嗜血的殺意。
可是王叔根本就不將此放在眼中,早早就料到對方回來了,那么他就已經做好了送死的準備。為此,他不屑的冷笑了一聲,說:“當年不是已經被皇子給殺了么?”
“你逃到了大梁,茍活到了今日,那么就說明她還沒有死。”面具之人的聲色愈發的陰冷,顯然是對于王叔愈來愈沒有耐性了。
他需要盡快的知道答案,不是在這里慢慢地消耗自己的時間。
可是王叔卻始終是沒有任何要將此事告知的準備,眸光冷冽的說道:“話我已經說了,信不信你完全是你的事情。當年可是皇子親自動的手,你大可以回去問問皇子!
“哦!不對……準確的應該是如今……!”王叔聲色中還充斥著幾絲譏諷的意味,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對方直接就手起刀落,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長劍給刺了下去,絲毫沒有給王叔一點時間。
只聽那面具之人冷眼望著王叔痛苦得面色猙獰,隨后再將自己手里的長劍給抽了出來,頓時鮮血就從血窟窿之中止不住的洶涌流淌而下。
“我最討厭他人給我說那么多廢話,你不說可以,我就讓這整個村子的人給你陪葬!泵婢咧说穆暽珱]有一點波動起伏,冰冷無常。
“你!”王叔眸光震驚的看了過去,一手捂在胸前,一手指著面具之人。
本以為這件事情之后,大不了他自己一人喪命就可以,完全沒有想過對方居然狠毒到要將整個村子屠殺。那么多無辜之人的性命,更何況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村名,根本就無法同他們這些人抗爭。
王叔想要憑借著自己最后的力氣站起來奮斗,奈何自己卻使不上一點力氣來,只是倒在地上,無力的看著眼前之人。
至于面具之人對于王叔的震驚不光是無動于衷,甚至還是非常享受,他很喜歡看人在臨死之前,從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那種絕望,無力而心痛。
就在這個時候,門內忽然出來一個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王嬸子。
王嬸子出來的時候,恰好就眼睜睜的看到王叔倒在血泊之中。天色很黑,可是她手中的燭臺卻將這一幕給映襯得清清楚楚。她看不到王叔身上流了多少鮮血,卻看得見生命在他的臉上一點點慢慢流逝而去……
“不!”王嬸子失聲尖叫,手中的燭臺隨之就落下。
以為王叔能夠支撐一陣子,她們已經逃亡了這么長時間,對方沒準已經將他們給全部忘記了,根本就不可能會追到這里來。
然而讓王嬸子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對方不僅追過來了,甚至她最愛的丈夫如今就剩下半條命了。
王叔聽到了王嬸子那一聲慘叫,循聲看了過去,當時就朝著王嬸子喊道:“蘭芝,快走!”
可是王嬸子又怎么會走,當年她陪伴著王叔逃到了大梁,他們夫妻二人生活了這么多年,此刻自己又怎么能夠拋下他不管呢。
王嬸子搖了搖頭,顧不得那么多,當時就揮動著手中的長劍想著蒙面人攻擊而去。就算自己不能夠帶著她的丈夫離開這里,也要替自己的丈夫報仇雪恨!
面具之人似乎早就已經料到王嬸子的攻擊,當時就眸光冷寒,提高了自己的警惕?墒峭鯆鹱拥奈涔τ衷趺茨軌虮鹊眠^王叔,就算是王叔也不是面具之人的對手。
雨夜之中,能夠清楚的聽到武器之間所碰撞而發出的清脆聲響,刀光劍影,凌厲狠絕。
面具之人有些煩了,他跟王嬸子之間并沒有堅持多久。不過是二十招之內,看準時機,將自己手中細而長的長劍,狠狠地對準著王嬸子的胸口刺了下去。
傷口并不會很大,卻足足穿過了整個身子。青素的衣物上,一朵妖艷的紅花迅速的散開。
“噗……”
王嬸子實實地挨了一劍,那一劍正好就刺中了她的胸口。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當王叔看到這一幕之后,大驚失色。他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勢如何眼中,連忙就朝著王嬸子那邊爬了過去。
“蘭芝!”王叔聲色哽咽的吶喊了一聲。
而王嬸子倒在地上,鮮血夾雜著雨水在地上迅速蔓延開來,她的生命也隨著鮮血而隨之慢慢流淌。
王嬸子已經沒有力氣,呼吸很是急促,她抬起眼簾看向了王叔,見他過來,嘴角忽然牽起了一抹凄涼的笑意:“對不起,我當初沒有聽你的話好好練武,現在連為你報仇都不行!
可王叔卻搖了搖頭,匍匐在地上,用自己最后的力氣將王嬸子抱在懷中。不知臉上是淚水還是雨水,王叔很是心痛的看著王嬸子:“蘭芝,你應該走得,為什么不走?”
王嬸子在聽聞這話后,嘴角的笑意愈發的凄美:“當初我們不是說好了,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定要同年同月同時死。你若是走了,我一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王叔在聽聞這句話之后,眼看著王叔在自己的懷中一點點的咽氣,痛苦不已。王嬸子走了沒有多久之后,王叔也抱著她,斷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