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來,由于茶莊人手不夠,為此也只是用了三座茶山三成不到的地種植,賣出后光是每年所盈利的銀兩,已然有上千兩。倘若是大小姐真能夠好好開拓,或許是咱們賬目上,除了米鋪之前的一個大頭。”鄭老先生將自己所調(diào)查到,分析來的結(jié)果,同林靜怡一一說來。
林靜怡聽聞后,心下也是贊許不已。
不得不說自己當(dāng)初看中鄭老先生,其中就有這一點(diǎn)原由。目光長遠(yuǎn),總能夠?qū)⑹虑檎{(diào)查得頭頭是道,有所準(zhǔn)備,不至于措手不及。
林靜怡斂下眼簾,莞爾一笑:“鄭老先生的確不假,我讓宋義和張先二人過去,自然就是為了此事。”
說著,她就將張先給自己寫來的書信,替到了鄭老先生的面前,并且說道:“我覺得鄭老先生不妨先看看這個。”
鄭老先生也不著急,將茶盞放在旁邊,伸手將書信接了過來,打開瞧了瞧。在將書信閱覽之后,他倒是笑了,只不過這個笑更多的是對林靜怡的贊許。
“大小姐既然早就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為何又要將老夫給喊過來呢?”鄭老先生直言問道。
而林靜怡卻淡然一笑,隨后解釋起來說:“我之所以會讓鄭老先生過來,自然是有我的原因。當(dāng)初茶莊正是因?yàn)槿耸植粔颍瑸榇酥挥昧瞬枭饺傻牡胤健6沂窍朐诰┏侵虚_起茶莊,必然是需要一筆巨額的銀兩,不知鄭老先生意下如何?或者是覺得光目前蘇家的情勢而言,是否合適呢?”
雖然自己心中依然有了把握,但是鄭老先生曾經(jīng)在江南一帶呆過。為此江南那邊生意上門面的事情,鄭老先生要比自己清楚,沒準(zhǔn)能夠?yàn)樽约禾狳c(diǎn)一二。
鄭老先生笑著搖了搖頭,隨手將書信給折疊好,放于旁側(cè),說:“大小姐當(dāng)初將宋義和張先派過去的時候,相比就已經(jīng)考慮清楚。至于銀兩方面,這兩年以及今年同席家合作,的確是掙了不少,若是大小姐孤注一擲要在京城內(nèi)開起茶莊也并非是不無可能。”
“只是……”他說著頓了下,“若是直接走江南那邊運(yùn)來,走陸地太慢,只能夠走水路。然而江南我們那邊的水路又不熟悉,想要開通并且順利,而且要拿到合適的價格,這其中起碼要耗時將近一年。”
這的確是個問題,當(dāng)初林靜怡也想到了。
“若是府中這邊的資金足夠,到時候我會想辦法去同席家商議一下。”林靜怡說道。
她不知席家是否愿意插手茶莊這類行情之中,可是這江南到京城一帶的水域,席家卻是有資源。到時候自己若是能想辦法讓席家答應(yīng),并且達(dá)成合作的話,不光是省了時間,甚至還能省了其中周旋的錢財。
得了林靜怡這一說,鄭老先生大笑了起來:“看來老夫同大小姐是想到一塊去了。”
林靜怡笑著,只是說:“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
后面還有一些事情,林靜怡需要同鄭老先生好好商議下。資金是充足,一旦他們當(dāng)真要在這個行業(yè)立足的話,那么就要找到供貨的渠道,以及一定的客源。沒有一定的客源,那么到時候斷然是賣不出去,甚至還會砸在手里,得不償失。
在簡單的商量了之后,林靜怡就讓鄭老先生先去做做準(zhǔn)備,看看可否將東西南北四個街市的店鋪在年底的時候,各空出兩家。
這分區(qū)于京城的四個街市,乃是最主要的街市。為此只有掌握了這四個街市,起碼多多少少會有些生意。剩下的就要看自己如何經(jīng)營,將其發(fā)展下去了。
鄭老先生并不覺得不妥,為此就下去照辦了。
至于林靜怡本來是打算明日去母親那邊,想了下,在鄭老先生離去之后,還是動身去了蘇氏那邊一趟。
以為會多費(fèi)一些口舌,誰料蘇氏卻全然讓林靜怡去做。如今蘇家說不上是達(dá)官貴族,或是富可敵國,起碼可以確保她們母女兩衣食無憂。
蘇氏也漸漸想明白,對于她來說本來也不需要什么榮華富貴,只要女兒能夠在自己的身邊,她就已然是心滿意足了。至于其他對于自己來說,已然都不重要了。
有了蘇氏的允許,林靜怡也就放心了。恰好明日在會同文堂的時候,自己可以去席家走走。
第二日清晨出門的時候,早食是芍藥特意命廚房做得八寶粥,給林靜怡喝著驅(qū)驅(qū)寒氣。出門的時候,林靜怡都覺得自己渾身熱乎乎的。
已然是準(zhǔn)備地差不多,也就要動身了。
然而這剛要上馬車,忽然就傳來了一聲:“怡兒,你等會。”
母親的聲音?
林靜怡愣了下,疑惑的看向身后。就見蘇氏疾步地向著自己走來,這天寒地凍,又是下了好些日子的雪,林靜怡也顧不得上馬車,急忙就轉(zhuǎn)身迎了過去。
“母親,你這喊一聲便是了。走得這么快,萬一摔著了可要怎么好?”林靜怡走上前,當(dāng)時就穩(wěn)妥的扶著蘇氏,焦慮的說著,神情中滿是擔(dān)憂。
女兒的關(guān)系,讓蘇氏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不是怕來不及么?”蘇氏一說,側(cè)首看向香草,而香草替來了一個包袱。
“母親怕什么來不及?”林靜怡看著那鼓鼓囊囊的一個包,忍不住問了起來。“還有這里面放的什么,我也差不多快到了長假,用不著帶太多的東西。”
“這不是給你的。”蘇氏說著,就將東西交給了旁邊的芍藥,并向林靜怡解釋起來,“聽聞你今日要去席府一趟,待我將這個交給席老爺。”
“席老爺?”林靜怡以為自己是聽錯了,母親何時同席老爺走得那么近。
這么一想,林靜怡倒是記起自己回來的時候,席老爺那些大箱小箱,隨后忍不住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蘇氏。
然而蘇氏被她那么瞧著,登時臉一紅:“瞧你這丫頭想到哪里去,怎么說席老爺給我不少東西,我也回一些過去。”
“那母親回的什么?”林靜怡瞅著那鼓鼓囊囊的包袱,除非里面塞得都是黃金,不然怎么也無法跟席鴻儒送來的東西等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