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清茶,茶香四溢,端在了林靜怡的面前。
她也沒有想到,將母親救下之人,居然會是席家老爺——席鴻儒。瞧著此人平易近人,也不想傳聞中那么風馳電掣。
不過林靜怡的心思不在這上面,她看了眼望著那清茶,沒有伸手去端的意思,反而看著席賢非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自己的身后,芍雪的身上。
那眼神,仿佛是似曾相識的意思。
“席公子,芍雪乃是我剛選的丫鬟,可是有何問題?”林靜怡淡聲說著,側首又看了眼芍雪。
芍雪神色恭敬地站在那里,并未多言。
席賢非緩過神來,剛想說著什么,卻見話到他嘴邊,硬生生地止住了。
他搖頭道:“不曾,可能是我認錯人了。”
他解釋著,還不等林靜怡接著問,自己將話給接著說了下去:“對了,不知林大小姐找我所為何事?”
同林靜怡相處不多,畢竟那是世子爺看上的女人。萬一走得太近,自己的姿色迷倒了林大小姐,就怕世子爺要將他身上的一層皮給削下來。
席賢非是是這么想的,可是林靜怡不知曉,只是說道:“今日乃是府中的晚宴,我想歐陽世子應該會在,恰好我有幾句話想同他說。”
“你要找少恭?”席賢非語氣中滿是震驚,那眼珠子就差瞪下來了。
別的不說,他是知道林大小姐一直都拒絕著歐陽少恭,自己也覺得奇怪。歐陽少恭那是京城里都眼巴巴盯著的世子爺,可謂是十全十美,林大小姐犯不著這樣的男子都看不上,莫非是有特殊癖好?
當然自己也同歐陽少恭提過,勸他盡早放棄,然而歐陽少恭那凌厲冰寒的目光,恨不得把他身上的一層皮給扒下來。
也不懂歐陽少恭是怎么想的,京城之中,最不缺乏的便是名門閨秀。像林靜怡這般的姑娘,豈非不是一抓住一大把,可是人家偏偏看不上。
在席賢非看來,就他們兩個人這么耗下去,真是能夠耗到海枯石爛。
不過突然林靜怡跑過來說是要找歐陽少恭,莫非這位林大小姐,想通了?要是想通了,自己去歐陽府報信,那豈不是能夠受到歐陽少恭贊許的目光。
這么一想,席賢非心情不錯,他端坐著身子,干咳了一聲,笑著問:“不知林大小姐找歐陽世子有何事?近來朝中事務繁忙,歐陽世子四下奔波,難免會有照顧不周的地方。”
“不過林大小姐你放心,歐陽世子待你絕對是真心實意……”
“席公子,我看你是誤會了。”讓林靜怡感到匪夷所思,席賢非的話太多了,甚至自己還沒說,他就自動想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為此,在席賢非話沒說完,就被及時打斷。
席賢非木楞:“誤會?我沒有誤會。林大小姐找歐陽世子,不是談論婚事,那又是為何?”
他們二人的事情已經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若不是此事,還能有別的?
林靜怡:“……”
她什么時候說討論婚事了?
“我是想同歐陽世子說清楚這門婚事,我的意思是尋個時間,在眾人的面前將這門婚事給取消了。”林靜怡深吸口氣,耐著性子給席賢非解釋。
此話一出,席賢非差點沒從椅子上給摔下來。他拉著扶手,百思不解的問:“取消,為何?”
已經鬧得京城人盡皆知,如今說取消,怎么取消?完全就是天方夜譚。
“不是,林大小姐你可要考慮清楚,此事若是這時取消的話,對于歐陽府和鎮國大將軍府那可是舉足輕重的影響!”席賢非認為是林靜怡考慮不周。
林靜怡不免有些頭疼,她真不知自己該如何向席賢非去解釋這個問題。
無可奈何之下,她也只能夠說道:“席公子,不如這樣,此事你就讓我同歐陽世子商議如何?”
要不是自己貿然前去歐陽府太過招眼,加上歐陽家遲遲未曾上門,自己也不至于要從席賢非這里走一遭。
可對于席賢非來說就不同了,要是之前商討婚事的話,他今晚就能夠將歐陽少恭找來。可在得知是取消婚事的事情后,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為了這事將歐陽少恭給叫過來,那就不是少層皮那么簡單,只怕自己都沒有命活著看到明日的太陽。
“林大小姐也應該知曉西市妓女一案吧?”席賢非引開話題。
林靜怡頷首,“此事鬧得很大,我聽說了,可同歐陽世子有什么關聯。”
“關聯?關聯就在這里了!”席賢非重重地強調著,“此案鬧得皇上龍顏大怒,已經命歐陽世子去徹查此事了。”
怎么會是歐陽少恭徹查,為何她之前并未聽聞。只知曉此事一直都是由大理寺負責,也不在他家兄的手中,為此對于這一事也只能夠讓芍藥等人在民間多多打探。
林靜怡覺得是席賢非在欺騙自己,當時就說道:“此事一直都是由大理寺負責,歐陽世子怎么會去徹查?”
“林大小姐有所不知,今早又死了一個,旨意剛剛下來。我這不是在歐陽世子那邊忙完,回來才沒多久。人命關天,我沒必要用人命案子來蒙騙你。”席賢非說,“歐陽世子剛剛接手,那些卷宗同詳細的事務都需要交到他的手中,哪里有時間過來。”
話是這么說,不假。
林靜怡心思復雜,嘆息一聲:“好了,此事我已經知曉了。”
看來事到如今,自己也只能夠親自去找歐陽少恭了。
林靜怡從席賢非的屋子走出來的時候,心里緊繃繃的。已經一連死了數人,此案非比尋常,當年自己對于外面的事情充耳不聞,對此卻也略有耳聞,可見當時何等轟動。
她沒有料到歐陽少恭會經手此案,心中多少有些擔憂。當初從朱少天的口中,隱約得知此案相當詭異多端,擔憂起歐陽少恭的安危來。
楊明怕林靜怡找不到回頭的路,為此就讓一個小廝在門前守著,為此她很快就回到了宴會之上。
晚宴早就已經開始,瞧著坐于首位那人,還當真是席鴻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