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走,留給林靜雅卻是四周之人異樣的眼光。不少人對其指指點點起來,其中有人閑言片語道:“沒想到一姑娘家,臉皮居然如此之厚。沒有就罷了,還說什么忘了!”
隨著這一聲冷嘲熱諷,旁處隨之嘩然一片。
“可不是么!那齊郡王府豈非是想進就能夠進去的地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這里面不排除一些眼紅和嫉妒之人。
又有人借著說,“要是我早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哪里還有臉湊上去同人家認親戚,丟臉!”
這等閑言閑語全部一字不落地落在了林靜雅的耳中,她氣得渾身瑟瑟發抖,完全沒有想到這些人說完居然會如此的惡毒!
可是她偏偏不能夠當著如此多的人面發怒,否則自己平日積攢出來的形象,用不了半日只怕會傳遍京城,甚至對父親還會有所影響。
對于這一點,林靜雅還是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她看準張氏所在的位置,打算稍后去那邊同她離去,盡快離開這樣的地方。
然而在她剛要動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有人站在了她的面前,高挑眉,微微抬起的下顎,頤指氣使地問:“你可就是林靜雅?”
被這么一問,林靜雅抬首看了過去,就見一青蘿長裙的少女正站在她的面前,眸光中滿是不屑。不過從此人的裝束不難看出,非富即貴,只怕是身份非同小可。
很快林靜雅眸光轉動了一圈后,淡然地回道:“正是。”
“果然。”那少女點了點頭,輕蔑的眼神又隨之打量了一番后,說,“行了,你隨本公主進去吧。”
齊郡王身處高位,年家大小姐納吉自然是忘不了請宮中的皇子和公主們過來坐一坐。皇帝的公主并不多,瞧著脾氣如此高傲,旁邊的人也大多能過猜出來,想來斷然是靜瑤公主。
這下靜瑤公主忽然出面,旁邊之人也不敢再多嚼舌根。有公主在,他們還多嘴,那豈非是不要命了?更何況皇上對于這位靜瑤公主甚為寵愛,他們又如何能夠招惹地起。
反而林靜雅聽了靜瑤公主的話,人如同傻子般站在遠處愣住了,一動也不動。居然能夠同公主搭上線,這是何等的榮耀。
“既然公主如此美意,那么我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張氏這時走上前來,在林靜雅發愣的時候,儀態端莊地將靜瑤公主的話給接了下來。
不過靜瑤公主也沒有多看她們一眼,張氏這邊話音剛落,她當即就轉身甩袖離去,眼神中滿是厭惡。
可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們能夠順順利利進入齊郡王府就好,畢竟這可是一種對身份的肯定。而林靜雅更是攥緊了拳頭,在心下暗自發誓,斷然要讓林靜宜好看!
這邊林靜怡和周雪梨拿著請帖走在前頭,將東西交給了門口看守的家丁,那家丁翻閱一瞧,隨后笑問:“原來是林大小姐和周小姐,我家小姐已經在府中等候你多時了。還望你們等等,我去喊下人過來將你們送過去。”
齊郡王府的家丁那就是不一樣,舉手投足間那都透著股清雅之氣。瞧著他從座椅上起身,隨后走到旁出,對旁邊守著的仆人低聲說了幾句話,這才走了回來。
“我已經同他說過了,就讓他帶你們過去吧。”那人彬彬有禮地笑著。
林靜怡淡笑著點了點頭,跟隨在那家丁的身后也就走開了。
齊郡王府乃是當年先皇所選的宅院,請了不少明工巧匠建造而成,聽聞花費了不少銀兩。看著四下的建筑,亭臺樓閣,小橋流水,謝玉樓臺,幾乎樣樣俱全,頗有江南之風。加上各色精心料理的鮮花在旁,水中蓮葉接著盛放的荷花亭亭玉立,煞是好看。此處可謂是,處處皆為一處風景。
與之相比,那丞相府就要遜色了許多。
一旬人順著小橋連著長廊走著,時不時會被沿途靜謐的景色所吸引住。
“二位小姐,已經到了。”那仆人笑著說,隨后又同在院前的丫鬟們將林靜怡和周雪梨的名字給報了上去。
其中有個丫鬟進去通稟,等回來的時候,環兒也隨之出來了。
“林大小姐、周小姐,你們可算是來了,我家小姐已然等候你們許久了。”環兒說著,隨后就帶著二人入了院內。
年紫杉乃是年家的長女,所居住的院子可也是精心布置,亭臺水榭,無一不缺。
在環兒的帶領下,林靜怡和周雪梨結伴入了屋內。這剛一進來,就見年紫杉才能夠內屋走了出來,沖著她們款款一笑。
眾人都坐下后,環兒和丫鬟們到來了新鮮的茶水,林靜怡則環顧了下年紫杉屋中的情況。瞧著此處雖裝飾并非特別華麗,但是屋中的擺設樣樣精貴,光是所坐的椅子,便是黃花梨透雕鸞紋椅。
白釉紋瓣蓮茶盞內泡著上等的君山銀針,青黃的茶水微微浮動著,伴隨著淡淡的茶香而來。林靜怡吸了一口,隨后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錦盒,推到了年紫杉的面前,并說道:“此乃是我一片心意,還望年小姐能夠收下。”
她柔聲說著,年紫杉望著錦盒怔住了下,隨后將其打開,看著錦盒內那顆色澤飽滿的明珠,便知曉斷然是價值不菲。
年紫杉連忙推脫,可是在林靜怡一番勸說下,最終還是收下了。三人簡單的說了會話,稍作片刻后,那邊就有嬤嬤過來說:“小姐,稍后家宴就要開始了,夫人讓你準備下去后院等候著。”
其實納吉也就是請道人算個成婚的黃成吉日,本來也不是負責的事情,不過到底是大戶人家,自然就多了不少繁文縟節。
因婚嫁之人多少需要避諱,為此人不多也只是小宴席的情況下,女子在后院辦宴席,男子則在正院,兩邊分開。
嬤嬤走了后,年紫杉淡笑著看向林靜怡和周雪梨,問:“我這樣還可以么?”
她的臉頰上帶著淡淡的紅暈,雖說年紫杉的性格沉穩謹慎,但到底也是出嫁之人,對于感情之事更是從未涉及,自然就多了些女兒家的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