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間,宮御霆和希夜進(jìn)行了眼神的交匯,兩人都在對方的眼里發(fā)現(xiàn)了殺意。
原本他們就處在不對盤的位置,希夜把池清歡帶走了一次,宮御霆已經(jīng)對他很不爽了。
“我不允許你把她從我身邊帶走第二次。”宮御霆上前一步想抓住池清歡的手,卻被她厭惡地打開,“清歡,跟我回去,我會試著努力盡到丈夫和爸爸的責(zé)任。”
池清歡唇角充滿著諷刺,現(xiàn)在說這些,當(dāng)初這男人是怎么做的?
“道歉和后悔有用,要警(Jing)察做什么?你不要再讓我鄙視你。”
希夜將池清歡護(hù)在懷里,眉頭緊蹙,現(xiàn)在的宮御霆,比他當(dāng)初了解到的還要偏執(zhí),這男人或許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再次受到了刺激。
“宮御霆,你失眠多久了?”希夜冷不丁道,“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如果不是歡歡不舒服,你根本沒辦法強(qiáng)行把她帶走,更不要說在我手里奪人了。”
希夜沒有明說,他現(xiàn)在看著宮御霆,就想到四個字,自不量力。
“我的病情與你無關(guān)。”宮御霆幽深的眸子看向池清歡,他頭一次在這個女孩面前示軟,“清歡,只有你在我身邊,我的失眠癥才不會反復(fù)。”
池清歡知道宮御霆的失眠癥有多嚴(yán)重,她最開始回來看到這男人的時候,他眼里的血絲快一周才全部消散。
“所以,你想說你的病情都是我害的?”池清歡笑著笑著,眼里帶上了淚光,“你真是個自私的男人,離開了還不想讓我好過是嗎?”
“不……”
池清歡不讓宮御霆說話,她抱著希夜的手臂道:“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果果每天也有在進(jìn)步,他在逐漸變成一個獨當(dāng)一面的男子漢,為什么你非要打擾我們的生活?”
“實話告訴你吧,我剛才并不是不舒服,我只是妊娠反應(yīng)了,你知道什么叫妊娠反應(yīng)嗎?孕吐,宮先生,你懂嗎?”
一直臉色鎮(zhèn)靜的宮御霆,在聽到池清歡這樣說的時候,驀地瞪大了眼眸,他沉聲道:“不可能,清歡,你在騙我。”
可是算著她離開自己身邊的日子,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宮御霆嘴上不相信,可是他卻忍不住步履不穩(wěn),靠在了墻邊。
所以說,對互相的信任都已經(jīng)到這種程度了,為什么還要追過來?
希夜冷笑一聲:“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瞞著你了,孩子肯定是我們洛克菲勒家族的,我這人從來不屑于說謊,你不在身邊,我會把歡歡的孩子當(dāng)做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你就不用費(fèi)心了。”
“在機(jī)場的時候,你就應(yīng)該完美退場了,這里沒有你的任何位置。”
宮御霆被希夜的話傷得千瘡百孔,他不能夠接受這樣的結(jié)局。
那個曾經(jīng)只活在他記憶中的,深深愛著他的女孩子,到底去哪里了?
他親自用自己的疏忽,把她丟在那個森冷的海洋里了。
“我已經(jīng)有新的家庭,和新的生活了,宮先生,互不打擾才是你最后的溫柔。”池清歡和希夜一起轉(zhuǎn)身離開這里,“如果你不信也沒事,孩子出生了我會曬照片的,你到時候可以看看,那是不是我的孩子。”
“沈醫(yī)生肯定給你看過我的朋友圈了,別問我為什么知道,他沒有告訴過我,我只是知道沈醫(yī)生很善良而已。”
池清歡到最后都沒有放開希夜,她的話滿是絕情。
“宮先生,你還年輕,喜歡你的女人那么多,不差我一個,今后也請你好好生活吧,不要再抓著我這個前妻不放了。”
希夜在一旁適時地補(bǔ)充道:“雖然你不同意簽署離婚協(xié)議,但是我們可以用法律的手段辦到,法庭見。”
內(nèi)心有一道聲音告訴自己,池清歡是在說謊,可是宮御霆忽然像是被抽干了力氣一般,根本就說不出話。
這比當(dāng)初洛司言偽造的尸體讓他還要難過一萬倍,他到現(xiàn)在也不接受,這個曾經(jīng)深愛著他的女孩,轉(zhuǎn)身成為了別人的妻子。
【法庭見,至少還能再見她一面。】
宮御霆獨自留在昏暗的走道里,抬手扶著額頭,將他眼里的所有晦暗都掩飾了起來。
離開了宮御霆,池清歡心里也并沒有她想象中的好過,她沒想到她在那樣拒絕過后,這男人還是追了過來。
宮御霆根本就不是這樣死纏爛打的人。
“怎么?他稍微挽留你一下,你就忍不住心動了?”希夜掐著池清歡的臉,“少跟我來這套,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表情是什么樣的?”
說著,希夜也不管池清歡愿不愿意,扯著她到了盥洗臺,鏡子將她的表情照得一清二楚。
“我……”
池清歡看著鏡子里這惘然若失的女孩子,根本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她看著看著,眼角竟然帶上了淚水。
“我這是怎么了??”池清歡一臉懵逼地擦眼淚,“是不是我剛剛太入戲了?我剛才也這樣演過,哈哈哈,可能是還沒有出戲。”
希夜一臉冷漠地打斷了池清歡的借口:“我不是要聽你解釋,你看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表情和眼神,可以成為你以后演技的經(jīng)驗,這樣矛盾的眼神,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輕輕松松詮釋出來的。”
池清歡:……
這種時候,也就只有希夜能夠這么冷酷了。
她捧著臉,想要低頭哭泣,希夜卻不給她這樣的機(jī)會,她最后只能將自己哭泣的丑陋模樣一覽無余。
“哭出來好點了嗎?”希夜這才給池清歡遞紙巾,“你剛才在他面前說有了我的孩子,不是挺有種的?現(xiàn)在這樣做什么?”
“你住口!”池清歡怒瞪了希夜一眼,“再說一句殺了你。”
“嘖。”希夜看著池清歡這喊打喊殺的慫樣,給她一百個膽子她都不敢,但是在宮御霆面前,她可從來沒有這樣說過。
“想跟著他回去嗎?”希夜冷冷地拋出這個誘餌,“現(xiàn)在的宮家倒是沒有那讓人討厭的宮老夫人了,只有對你很好的宮老爺子,倒是不錯。”